第二天。
清晨。
道道陽光似金箭,朝陽正穿過薄霧,透過落地紗簾投射進來,春末夏初的陽光最為暖意,極為溫順,照在人身上洋洋的。
“起床了,該吃飯了姑娘們!”
聲音從樓下傳來。
這個位面顯然還沒有什么隔音的設置。
那聲音隔著三層樓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楚茶直接被鬧醒了,她睡眼朦朧地從大床上坐起來,纖細修長的玉指輕揉太陽穴,有些無奈但卻無可奈何。
她打著哈欠洗漱過后,便在一堆衣服里隨便挑選了一件紅色洋裙;那裙子很漂亮,腰身處收緊,能夠將姣好的身材全部展現出來。
可是麻煩也來了。
她穿上后,那裙子后背處的拉鏈卻怎么也夠不著。
折騰了許久也沒有拉上去。
就在她準備放棄換一件衣服時,屋門被輕輕敲響然后推開了。
楚茶微微偏著腦袋看去——
是灰姑娘。
她依舊穿著衣領很高的藍色裙子,只是腰身處系著一條灰色的圍裙,一頭濃密的金色頭發被編織成麻花辮垂在肩上。
瑞拉看著正在換衣服的楚茶,面色頓時一紅,隨后就要轉身出去,卻被楚茶叫住了。
她只得重新走進房間,然后將門關上,背對著楚茶怯生說道:“大家見你許久沒下樓,所以布蘭切特女士便喚我來叫你。”
現在她并沒有找到契機改口叫布蘭切特為母親,所以依舊尊敬地稱呼其‘女士’。
楚茶一點也不想關心這些瑣事,她看著透過紗簾穿射進來的陽光,以及陽臺處隱隱約約可見的花草,漫不經心地說道:
“過來,幫我。”
直到過了半響,身后才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愈來愈近......
最后在楚茶身后站定。
隨著楚茶后背處的拉鏈緩緩上移,那帶著微涼的指尖也總是不經意地觸碰到楚茶的后背,“好了,塔莎姐姐,你的頭發需要幫忙嗎?”
“嗯。”
隨著她不咸不淡地應下,那帶著微涼的指尖便自后肩上移至脖頸,將她的頭發撩起。
楚茶微微揚起下巴,偏頭看向左邊墻壁處的等身鏡子。
里面照映著一切。
穿著紅裙的少女滿目孤高,舉止矜嬌。
那穿著藍色裙子的少女顯然要高一些,站在楚茶身后居然也能瞧見她精致的眉眼,那拿著梳子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一點也不像平常女子那般嬌軟。
她細細梳著楚茶棕色的秀發,然后低低挽起,點綴上發飾。
楚茶慢慢收回視線,“你做得很好。”
灰姑娘斂出常慣的溫軟笑意,“謝謝塔莎姐姐的夸贊。”
沒過多久,辛德卡薩先生就外出了。
灰姑娘的生活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雖然布蘭切特女士并沒有明目張膽的指示灰姑娘做事,但是那明顯的敵意卻是任何仆人都能感受得到。
并且布蘭切特還明確要求灰姑娘尊稱她為‘夫人’。
這是打算徹底的反客為主了。
白日里,楚茶和杜蘇拉便根據布蘭切特這位母親嚴格的要求,不斷地進行繪畫、歌唱、跳舞等事情。
楚茶心里煩,也懶得表現,便一直懶散懈怠。
而杜蘇拉是真的愚蠢,無論是哪樣都做不好,經常得到布蘭切特的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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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都與灰姑娘無緣。
盡管她是這座小鎮出了名的多才多藝,但卻根本無法參與進去新來的兩姐妹‘高雅’的娛樂生活。
她每日里最為期盼的便是能夠收到父親的來信。
直到有一天——
噩耗徹底傳來了。
辛德卡薩先生意外生病去世了。
沒有了收入來源,整個家里頓時陷入了一片糾結昏暗中。
生計是頭等大事,瑞拉的繼母為了縮減開支,便辭退了所有的仆人。
沒有了任何人的束縛。
布蘭切特女士和杜蘇拉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開始將瑞拉當做傭人使喚,讓她每日忙活于各種家務,并且給她起了一個外號。
叫做:
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