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的內心一整晚都處于很亢奮的狀態,時不時的就看看手機,等雇傭的那個亡命之徒給他發‘得手’的消息。
陳墨和楚茶那個臭娘們在酒吧擺了他一道,這件事情讓他越想越氣,怎么都忘不掉!
楚茶背景硬,他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吞。
但是陳墨憑什么敢欺負到他的頭上?
以前這小子不還手,倒也能饒他一條賤命,結果他還開染坊蹬鼻子上臉了?
那就別怪他虎爺心狠手辣!
可他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手機里頭依舊沒有響起提示音。
程虎滿心的不愉。
該不會是沒有得手不敢回他消息吧?
不可能啊,陳墨那小子弱得很,一拳就能打倒,按理說百分之百不會失敗啊......
肯定這個人忘記回他消息了。
可惡!
讓虎爺等一晚上,好大的排場,必須扣酬金!
他帶著滿眼的疲憊去教室,剛坐下來打算好好補補眠,就聽到旁邊幾個人的交談聲。
“我爸在里頭有人,據說今凌晨四點在林秋路靠山體的一方發現了尸體。”
“啥?你說明白些!”
“據說死者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四十歲的男子,體型壯碩,手和頭都被人給剁掉了呢!”
“下手這么殘忍?兇手抓到了嗎?”
“沒有,雖然現場留下了作案工具,是把斧頭。但是上面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而且尸體周圍都被刺鼻的香水味給掩蓋住了,那邊又沒監控,什么線索都沒有。”
......
程虎的瞌睡立即跑沒影了。
四十歲左右......
體型壯碩......
斧頭......
那個人又一夜都沒有給他發消息,不會是被陳墨那小子反殺了吧?!
他莫名的生出一堆冷汗來,等到了課間,就直奔高二A班門口。
“陳...陳墨你這小子給我出來!”
陳墨略微抬起眼簾看去,見程虎滿臉驚慌但卻強作鎮定的樣子,便知道他的來意了。
他面色平靜的將面前的課本收起來,就不急不緩的走了出去。
趙雅看著那少年氣定神閑的背影,有些擔憂的握緊了手中的筆,隨后將視線投放到書包里那盒外傷藥膏上。
陳墨又要被程虎那個地頭蛇欺負了......
還好這藥膏還沒拆開,到時候可以給他送去。
陳墨默然地跟在程虎和他兩個小弟后頭。
穿過學校的走廊、小道——
來到器材室。
等他從陽光中踏入陰暗的房間后,程虎的小弟就轉而將門緊緊關上了。
程虎滿目陰狠,抬起拳頭就朝陳墨打去,聲音里頭充斥著憤激,“你這小子,昨天到底去哪了!”
不消多時,那少年嘴角以及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部位,便遍布了淤青。
可這些疼痛仿佛一點也不能波及到他的內心。
他慢慢抬起臉來,一雙被碎發遮掩住的雙眸帶著震人心魂的漆黑,仿佛與周圍的暗色融為一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家。”
“你昨天有沒有......”
程虎還想說什么,卻被他小弟們攔住了。
小弟A:“大哥,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讓外人知道。”
小弟B:“是啊大哥,并且我看這小子弱不禁風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
程虎用他那只有鵪鶉蛋大小的腦袋思考了下,好像的確如此。
陳墨要是那么厲害,能夠赤手空拳制服一個攜帶武器的壯漢,也不至于被他們欺負這么久。
但這般想著,始終不解憤。
他咬著牙,讓另外兩個小弟也一起上。
不把這小子打的在地上爬不起來,誓不罷休!
那少年始終不反抗一下,只是平靜的承受一切,他那雙眸子里依舊是一片純然的漆黑,沒有任何情緒。
“住手。”
陳墨略微偏頭,朝聲源處散漫看去——
器材室的房門被從外面推開。
刺目的陽光瞬間將這昏暗的器材室填充。
一個穿著校服抱著許多作業本子的明艷少女,正背著陽光站在門口。
那少女身材高挑,略顯凌亂的黑色卷發披散在白色的校服上,一雙盈盈水波的杏眼看了他一瞬后便移開了,轉而冰冷冷地盯上程虎。
陳墨神情微微凝滯,漆黑一片的瞳仁里,慢慢有一點淡光擴散開來,洇染著一些看不透的情緒,蒙昧不明。
程虎攥著陳墨衣領的手陡然一松,心里不由自主的便打起了退堂鼓。
楚茶的背景,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另外兩個小弟早就兩腿打顫的開始慢慢往程虎身后縮了,“老...老大,不如就先算了吧......”
程虎咽了口口水,強作鎮定,“我...我可不是怕你,我就是不想欺負女性!”
話音一落。
三人一齊落荒而逃。
“嘖。”楚茶有些無趣的聳了聳肩。
就這?
居然還能當高一的地頭蛇?
也太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