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大睿滅后,陸商身為將邊境七零八落的部落集合在一起,帶胡人鐵騎踏破大睿國都的統領者,理應登基。
他不但沒有,反而卻擁立年紀尚幼將將喪父的夫蒙究為新帝,繼續當著他悠哉悠哉的首輔大臣。
可后來幼帝漸漸長大,身居上位者疑心皆重,亂世里惜才愛才,太平盛世間,便容不下有多余聰明的臣子,更何況是手握重權的陸商。
狡兔死,走狗烹。
陸商老謀深算,顯然也是料到有這么一天,在察覺出幼帝有此心思之后,便開始慢慢放權回去。
等幼帝完全可以獨自一人擔當政務,他便多次主動提出辭官,在夫蒙究終于放心后才同意他離開京城。
“爹爹,娘親!你們快些,我和妹妹還急著最后去嘗一次這京城的糖葫蘆呢!”
陸府紅門前。
一個看起來約莫七歲的男童牽著一個約莫五歲女童的手,帶著不滿的撅起嘴巴。
楚茶振了振袖子,便從大門內走了出來,紅色的衣裙艷麗無雙,卻被女子絕色的姿容給生生壓蓋了下去。
“糖葫蘆各地都有,作甚非要再去嘗一次京城的。”楚茶黛眉微蹙,聲音冰冷。
陸彥和陸雪團立即害怕的抖了抖,在原地站的筆直,垂著腦袋,“娘親,我們錯了。”
他們這美人娘親哪里都算好,平日犯了錯也不體罰他們,可是......
她那副冰冷冷的模樣,看上你一眼,就會讓你心底發憷。
相反,他們就更喜歡爹爹一些。
爹爹脾氣溫和,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很樂于為他們解答疑問,犯了錯也不會責罰,而是通過講故事的方式教導,讓他們自己認知到錯誤。
陸商嘴角含笑地拍了拍楚茶的后背,“咱們此去儋州,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來這上京,孩子們念舊,準他們買一串罷。”
陸彥見爹爹出來了,頓時松了口氣。
他這娘親一來脾氣誰都哄不住,除了他那萬能的爹爹!
“準了。”楚茶唇瓣微抿,“給你們一刻鐘時間,速去速回。”
她還急著去儋州劃水呢。
據說儋州桃花嫣紅,柳枝碧綠,小橋流水人家。
她還沒見識過這樣的地方呢。
太平盛世已有八載,雖然陸商悠閑得很,但是卻不準隨意離開京城,導致她在這兒都快呆的厭煩了。
一開始她也問過1213,為什么原劇情里紀述會帶著五萬人馬巧妙翻盤,現如今卻輸得一塌糊涂。
1213的回答是:
因為原劇情里,陸商雖然一開始也想通過原主跟楚云天搭上聯系,但是原主實在是沒有腦子,陸商便轉而與楚妙妙合作了。
后來在重重考生中脫穎而出,表面看起來是不結黨,專心致志為凌帝心腹,其實那些被殘害的忠良都是與紀述作對的。
紀述也由此越來越得民心。
后來紀述在與陸商最后一戰之時,才會有那些將士們拼死奮戰。
而現在劇情已經被楚茶所改變。
官官相護本就不是說說而已,那些被斬的貪官污吏,多得是在軍營里頭當兵卒或者小將的親朋。
這些人的權力不大,但卻勝在多,他們對大睿失望之后,便毫不意外的轉投了胡軍,大睿破敗,早已成了定局。
凌帝,錯就錯在急于功成。
等陸彥和陸雪團回來,他們便帶著十多個家仆,和大車小車一路朝著京城外頭駛去。
一路上聽那些百姓談論最多的,便是朝中最近的大事。
那些一開始便追隨夫蒙究父親的幾個大將,不是被安了個竊國的罪,便是被定了個貪污枉法的名,無一不是身首異處,并夷三族......
歷經一個多月。
他們才終于到了儋州買的宅院。
陸商率先下了馬車,將兩個小淘氣挨個抱下去之后。
朝著楚茶的方向伸出手,嘴角彎起,“大小姐,請。”
楚茶優雅傲慢的略抬下巴,便將手交了上去,“算你有眼色。”
陸商將楚茶的手握緊,略微用力,便將紅裙女子從馬車上拉入了懷中。
他嗓音低沉,語氣不緩不慢,含著溫柔縱容,“是,我的大小姐。”
從院子里走出來的初夏見著了,偷偷一笑,將兩個小鬼拉入了院子里。
“別打擾你們爹娘的好事兒。”
半坐在后面車馬頂部的黑衣男子,趕緊抱著劍閉起了眼睛......
凡桃俗李爭芬芳,只有老梅心自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