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說過,據第二起案件幸存者回憶,那個變態兇手身上有一股薄荷的味道,而且戴著白色的面具。
自己這一個晚上,聰明的大腦被酒精麻醉,完全失去了警覺。
心中雖有萬般不甘,卻又無力改變。
當口鼻被那個無臉男捂住,她又無力掙扎的時候,腦海中最后一個念頭是。
韶華年歲的小命就這么玩完了,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吶。
譬如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和心愛的人去阿爾卑斯山下的小鎮過一段與世無爭的生活。
再譬如與心愛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生一個漂亮的娃娃給老媽劉海燕玩一玩。
事實上,這一個晚上,羅喬的小命還緊緊地攥在自己個的手里。
正當自己無力掙扎,意識正一點又一點地從腦海里消失的時候,那扇鐵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來。
再然后,無臉男捂住自己口鼻的手一松,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讓腦海中開始出現幻覺。
似乎聽見劉海燕的大嗓門在喊她起床的聲音,又似乎是劉美美在喊救命的聲音。
應該只是短暫的昏迷,醒來的時候,身邊一片黑暗,還是那一股難聞的潮濕氣息。
摸索著站起身來的時候,因為視線的原因,弄出了不小的響動。
隨著響動的聲音響起,樓道里的聲控燈又亮了起來,一丟昏暗的燈光隨之映了進來。
當那道燈光打進來的時候,樓道里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
再然后,羅喬的后脊背一陣發涼,因為那個腳步聲的主人很快就出現在門口,而羅喬身后已經無路可退。
這個人羅喬晚間見過,正是化裝酒會上那個打扮成孫猴子的奇葩男。
他站在鐵門前,定定地瞅著羅喬,孫猴子的面具之下,看不出來他的表情。
然后,他開始說話,這個聲音貌似在哪里聽到過,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你沒事吧?”
“你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
“你救了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無臉男是一伙的?”
“無臉男?”
“就是那個戴著白色面具的變態啊。黑燈瞎火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那個變態?”
男人的聲音不太耐煩:“羅喬,我原以為你是長了腦子的,沒想到你智商還真是感人。如果我是那個變態的話,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跟我說話嗎?”
“你認識我?你是誰?”
“我是誰?羅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兩個星期前你還拿電棒招呼過我,這才幾天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周語?你不是在崔嶺公墓上班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美女,我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上班吧,就不能有點娛樂活動?”
對于周語,羅喬還是有很多疑問的,自從這個人出現在末班地鐵上之時,羅喬的生活就好像不太順當。
這么一個晚上,羅喬并不認為在這個孫猴子的面具之后的人,因為和她有過數面之緣而放松警惕。
還沒有等她再一次開口,周語語氣不太耐煩。
“你現在能走嗎?剛才那個面具男跑得快當,我又害怕你在這里再出什么意外。你說的那個面具男跑了,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再回來,咱們還是回到樓上,盡快找到出口。”
“你有帶手機嗎?”
“大小姐,我有帶手機的話,這個時候咱們兩個早就出去了。”
這一次出奇的順利,當兩個人回到8樓的時候,電梯門碰巧打開了,然后,大塊頭綠巨人出現在電梯門口。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塊頭夠大,被卡在電梯門口半天出不來的話,他或許就是下一個被困在這里的人物。
綠巨人的面具之后,江凱一雙眼睛滴溜地轉,定定地盯著羅喬身邊的周語,開口之間明顯帶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羅喬,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一晚上我到處找你,差點就報人口失蹤案了,結果你卻跟別人跑到這里來幽會了。你對得起我這一晚上的擔憂嗎?”
“幽個捶子的會,老子差點魂歸西天了。再說了,你一晚上和你的人魚公主打得火熱,哪里有工夫想起我來?”
江凱無力地辯解:“你個沒良心的女人,人魚公主哪里有你重要?”
說完之后,又覺得哪里不對勁,然后撿到了重點。
“你說啥,魂歸西天?什么個情況,幽個會還能要了你的命?”
“都說了老子沒幽會,沒幽會。廢話少說,帶手機沒得。”
不得不說,這一身綠巨人的裝扮雖然很難看,但功能齊全,左手臂的大塊肌肉上有一個可以放手機的口袋,江凱從里面掏出了他的水果手機。
這一個晚上注定是不平靜的,警方來之前,酒店的現場經理帶著保安隊先趕到。
羅喬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一晚上轉悠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8樓,而是酒店的7樓。
據經理說,7樓以前是客房不假,但兩年前因為發生過一次火災,當時一個客人被燒傷,酒店還為此賠過不少錢。
有人迷信,說這7不是一個吉祥數字,威尼斯酒店的老板是一個老外,迷信不分國界。
這老板十分迷信,花大價錢請了高人掐指一算,認為這一層的風水確實不好。
所以老板當即決定將這一層閑置下來,堆放酒店一些不用的東西。
電梯本來是調試好了的,根本就不可能在7樓開門。
問題就出在一天前,酒店餐廳淘汰了一批桌椅需要放在7樓的空置房間里,電工房的電工打開了7樓的電梯,東西放完之后,電工一時疏忽,將電梯調成了從電梯里面可以打開,從外面不能打開的狀態。
當羅喬晚上上7樓的時候,電梯門抽了風在7樓打開來,所以羅喬就理所當然認為自己到達了8樓。
酒店的年青保安們上上下下跑了數遍,戴著白色面具的人沒找到,卻找到了具女孩的尸體,現場就在晚上那對野鴛鴦戰斗的房間。
聽發現女孩尸體的小保安說,女孩長長的頭發,渾身上下未著寸縷,身體摸上去還是溫熱的。
小保安有點興奮,描述得繪聲繪色,羅喬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個房間,自己去過三回,女孩是誰?兇手會是那個蜘蛛俠2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