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出來,三條通道,往左,往右皆有安全通道的指示燈。
中間直直的通道盡頭隱隱看到有一扇窗戶從外面透進來微弱的光亮。
與樓下宴會廳的燈紅酒綠不同,這里顯得太過于安靜了,安靜得中間過道盡頭右邊房間里發出那一種聲音清晰可聞。
也不是羅喬不識趣,實在是這一種聲音吧,用語言不太好描述。
如果孫池與那妙齡女郎在這里幽會也說得說過去,但這一種聲音明顯不對勁,似女人的嬌嗔,又好像夾雜著低泣的聲音。
也許是受劉美美事件的影響,羅喬聽任何聲音都好像那一個晚上劉美美發出的那一種似在嗚咽又似愉悅的聲響。
盡管這個地方,確實與恐怖電影里頭的場景太過于相似,尤其是過道盡頭那扇窗戶的窗簾在夜風中時不時地揚起,將恐怖的氣氛發揮到了極致。
但對于正義感爆棚的羅喬來說,就算極具恐懼的場面,她都會一探究竟。
畢竟現在的X市是非常時期,劉美美事件已經讓她后老悔了,她不想再后悔一次。
壯著膽子將自己給挪到了過道的盡頭,窗外微弱的光亮下,右邊的房間門虛掩著。
聲音時斷時續,就是從那道門里發出來的。
這一扇木門厚重結實,推開它也費了老大的力氣。
半開的木門,一道微弱的光從過道的窗戶映射進來,飄動的窗簾布就在那道光里毫無規則地晃動著。
不得不說,真它娘的嚇人。
羅喬往里探了兩步,靜下來聽了聽,那聲音似乎不見了,正準備退出去的時候,又一聲曖昧的低吟從里面傳來。
“是誰?是誰在那里?”
沒有人回應,但昏暗中似乎聽到有人急促的喘息聲。
再往前走了幾步,因為視線的原因,成功地被某些個物體所絆倒,然后,她發現房間里堆著很多紙箱,這應該是一個堆放雜物的房間。
在帶倒N個紙箱之后,羅喬在一個角落里發現了兩個大活人。
借著躺在角落里一只手機屏幕的光亮,隱約看見抱在一團的兩個人。
男人戴著蜘蛛俠的頭套,看不出來真面目,女人一頭長發,整張臉埋在男人的胸前,也看不出來真面目。
兩人均衣裳不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人正在開車。
男人似乎不太友好,也是,換著任何一個人被人打攪了好事都得生氣。
“你誰呀,還有沒有點眼力見兒?”
羅喬聽到男人的聲音之后,心情立馬順暢了不少,這聲音明顯不是孫池。
羅喬忙往后退,邊打哈哈。
“我什么也沒看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轉身出來的時候,又帶倒幾個紙箱子,哐啷哐啷的一陣交響樂。
但這么大陣仗并沒有影響里頭的兩個人成就好事,羅喬剛將自己移出房間,順帶合上木門的時候,里頭又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羅喬其實是后悔的,老媽劉海燕時常教育羅喬,閑事少管,一身清爽,更何況遇到這種事,按樓下孟婆婆的說法,多多少少有些晦氣。
穿過長長的過道,來到了電梯前。
這個晚上,看了不該看到的場景,確實晦氣,諸事不順啊。
電梯是存在的,沒有發生靈異事件,但空有電梯,上行下行的按鈕隨便你咋個按都沒反應。
聯系到這一層暗摸摸的環境和那間雜物間的情況,羅喬明白了,這一層恐怕是酒店空置沒用的,但羅喬和那對野鴛鴦又是如何到達這一層的,實在是有點莫名其妙,細想只有一種可能,電梯自己個出幺蛾子了。
這在平常來說也不是啥鬧心的大事,但這一個晚上明顯不行,事實上一通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但悲摧的是,她沒帶手機。
要想要坐進電梯回到宴會廳,有兩種方法。
第一,這個時候恰巧有一個倒霉蛋剛好跟羅喬一樣倒霉,坐上電梯到達這一層電梯門開了,這么一來,羅喬就可以搭上電梯回到宴會廳,再喝上幾杯雞尾酒醒醒神。
第二,如果沒有碰巧的事情,那么只有再一次穿過過道,回到過道盡頭右邊的那個房間,向那一對成其好事的男女借手機一用,讓江凱來解救她。
第一種方法,細想就跟中彩票一樣,幾率小得可憐。
第二方法,羅喬當然不想,試想一下,人家正擱那開車開得正順暢的時候,再被打擾,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就好比羅喬周末想賴床的時候,被劉海燕非得要拉起來做健美操的感覺差不多,那是一種想揍人揍到死的沖動。
但目前看來,只有第二種方法可行,這種黑燈瞎火的地方,她是一秒鐘都不想呆下去。
兩分鐘之后,事實證明第二種方法不可行。
盡管這一次羅喬非常有禮貌地敲了那扇厚重的木門,并且禮貌地問了一句。
“對不起,打擾一下…”
話還沒有說完,里頭傳來那個男人冒火的聲音。
“給老子滾。”
然后,羅喬就麻利地滾了。
五分鐘之后,羅喬選擇了第三種方法。
因為那扇電梯門,無論她如何捶打,皆結實得很,紋絲不動。
她也試著喊了兩嗓子,但在這樣的一種環境下,她喊出的兩嗓子,回音在過道里繞來繞去,越加地增加了恐怖氣氛,索性不喊了。
活人不能給尿憋死不是,于是,她想到了第三種方法。
因為她在喊了那兩嗓子之后,看到了電梯旁邊的安全出口指示燈。
威尼斯酒店在X市雖說不是最頂級的,但在X市的規模也不小至少在中高檔之間。
一左一右兩棟樓,右邊安全通道下去大概在三樓的位置,有一道廊橋可以通往右邊那棟樓。
遺憾的是,右邊的安全通道行不通,鐵將軍把著門。
再往左邊拐進去,摸黑走了一段距離,過道的盡頭摸到了通往樓梯間的門。
其實這一個方法早該想到的,情急之下腦瓜子不好使也在情理之中。
樓梯門吱呀一聲開了,本以為這個晚上發生的小插曲就該結束了。
但她很快發現,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