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還不知道,袁可情再次鎩羽而歸了。
她在家中與父母和哥哥們一起吃大飯。
因為兄妹三個人都回來的晚。
下午是談文辭提早下班回家,跟許茗臻象征性的忙了一下年。
像是包餃子什么的,有郭阿姨來準備。
平時,郭阿姨負責做飯和日常的清潔。
年前的大掃除,許茗臻則找了更加專業的清潔團隊來,將家里每一個角落,包括櫥柜的抽屜,抽屜下的滑輪。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擦不到的各種角落,都會清理的干干凈凈。
就連地板,都是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擦干凈的。
委實是一次徹徹底底的清掃。
尤其是談文辭做生意,談家更講究這些習俗意頭。
所謂除舊迎新,自然是要徹徹底底的打掃干凈。
b市不允許放鞭,非常偏的地方或許可以。
但他們這兒是不行的。
偏偏談家所在的小區內,大都是自己做生意的。
有開公司的,開律師事務所的,會計事務所的,等等。
都特別講究個招財如意。
不讓放鞭,便各有各的招兒。
有人搞了電子鞭炮。
做成鞭炮的形狀,按下開關,便有鞭炮聲傳出。
雖然看起來蠻搞笑,但也算是意思到了。
還有的用扎氣球來代替,有的用手機找出放鞭炮的動畫,再配上鞭炮聲。
不過看到電子鞭炮后,都覺得還是那個更像那么回事兒一些。
于是小區內,幾乎每家都必備一個電子鞭炮了。
談家也有。
談文辭和許茗臻圖個喜慶,所以下午的時候,也動手包了幾個寓意好的餃子。
談墨干什么都在行,干什么都聰明,偏偏在廚藝這方面,真是孺子不可教。
怎么教都學不會。
許茗臻看談文辭正笨拙的將栗子包進餃子里的動作,心說這大概就是遺傳吧。
她看著談文辭包餃子的動作,不由想起去年談墨在家包餃子的樣子。
也是只撿著年糕、栗子這種來包。
若是包正常的肉餡兒,準往外漏。
簡直跟此時的談文辭一模一樣。
許茗臻突然心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仍舊抵不住心頭的堵悶。
“怎么了?”談文辭察覺到許茗臻的情緒不對,忙問。
許茗臻嘆了口氣,說:“我就是想起了去年,墨墨還在家跟咱們一起包餃子呢,今年是因為她今天有課,所以回不來。明年…”
許茗臻難掩沉重的說:“明年不知道墨墨還有沒有機會在家過除夕了。”
“怎么不能?”談文辭心中一慌,明白許茗臻的意思,但他絕不同意。
許茗臻再次嘆一口氣,“你就看至謙一步步走的速度。跟墨墨戀愛沒多久,就訂婚,現在是因為墨墨年紀小,所以才沒結婚。”
“今年墨墨就20了,我總覺得,他不會等太久的。”許茗臻說道,“就算能忍過了今年,我總覺得,明年他就該忍不住,想方設法把人娶回去了。”
“之前還沒動靜,不過是因為墨墨還太小。現在轉過年來就20歲,雖然還是很年輕,可也算不上小了。”許茗臻想起來就郁悶。
當初生談墨的時候,打死她都想不到,將來她女兒會這么早戀愛訂婚,甚至是結婚。
“他敢!”談文辭不干了,“他不能太過分了!”
許茗臻看了眼外強中干的談文辭,無情戳破了談文辭美好的希望,“他今年沒動作,咱們都該偷笑了。”
“幸虧訂酒店比較麻煩,要提前很久訂。所以就算結婚,辦婚禮,也得提前至少半年來商量。”許茗臻說,“況且,還要挑日子呢。他現在不提,今年內是肯定來不及辦婚禮了。”
“但是躲過了今年,我總覺得明年是躲不過了。”許茗臻一言難盡的看了眼談文辭。
談文辭:“…”
“實在不行…要不明年咱倆出去避避風頭?”談文辭說。
許茗臻愣了一下,“去哪兒?”
“隨便去哪兒都行啊,國內估計要找咱們也挺容易,而且說回來咱們就能回來,很難成功的躲避起來。”談文辭把剛包好的餃子放好,拍掉手中沾上的面粉,“那咱們就往國外跑,不管去哪兒,去的遠一點兒,最好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而且還要有時差,這邊白天,那邊兒夜里。這樣一來,他就算要找咱們,咱們也能以時差為由,甚至可以隔天再回復。這么一來二去的,時間不久拖下去了嗎?”
許茗臻:“…”
為了讓談墨晚點兒出嫁,談文辭也真是拼了。
“你不管公司了啊?”許茗臻提醒。
談文辭一頓,煩惱的撓頭,“這就是沒人繼承公司的弊端。我又想罵那三個臭小子了。”
如果他們三個,但凡有一個能繼承公司。
他就可以輕松地丟下公司走人,帶著許茗臻到處玩兒去。
不像現在,還得等談墨結婚了,把公司丟給魏至謙。
這么一想,想讓談墨晚點兒結婚,與想要早點兒退休,竟然是這樣矛盾的不可兼得。
許茗臻已經排解好了心情,笑著說:“是我一時泛起了郁悶,其實想一想,墨墨若真是早結婚,除了年紀輕了點兒,其余的對她都好。”
“女人生孩子,雖然不宜早,可也不宜太晚。越年輕,恢復得越快,也少些危險。”許茗臻說道,“而且,墨墨就算是結婚了,又不是不回來。”
“況且,她現在就算是沒結婚,也不像以前似的一直住在家里,一周回來個一次的頻率,想來婚后也能保持。”許茗臻一邊說著,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所以我又想,其實就算是早早地結了婚,也沒什么。”
“只要至謙能對她好就行了。”許茗臻說道。
談文辭眼圈慢慢紅了,“可還是不一樣。”
“就算墨墨現在已經跟至謙住在一起了,可沒結婚,她就還是咱家的女兒,只是咱家的女兒,沒有別的身份。最多也不過是魏至謙的未婚妻而已,而在此之前,她先是咱家的女兒,她的家永遠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