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曉就像一個等著人進貢的公主,下巴抬得高高的,得意的看著談墨。
卻不想,談墨突然抱著娃娃就沖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秦慕容和秦慕曉都以為事情已成定局,誰能想到談墨突然說跑就跑了,這么突然!
“快去追!”秦慕容只慢了一兩秒,馬上就反應過來,當先沖了出去。
其后是魏刻禮。
秦慕曉和袁可情最小,腿最短,所以落在了最后面。
秦慕容眼看著談墨竟是沖著魏至謙的方向去的,頓時心都提了起來。
要是談墨跟魏至謙胡說八道些什么,讓魏至謙討厭她就不好了。
“慕容姐,別擔心。”魏刻禮的聲音在她身后低低的響起,“墨墨她跟小叔只見過一面,并不熟。”
秦慕容稍稍頓了下,便松了一口氣。
并朝魏刻禮笑了笑。
魏刻禮對她釋放善意與親近,便是認了她將來要成為他的小嬸嬸。
只是現在她跟魏至謙還沒有訂婚,魏刻禮不好這么早改口,才一直以“慕容姐”稱呼。
魏刻禮的親近讓她很高興,秦慕容如長輩似的拍拍魏刻禮的胳膊:“今天的幫助,我記得了。”
魏刻禮還沒有成熟到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稚嫩的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欣喜。
能跟未來的家主夫人搞好關系,他將來也會順利許多。
緊跟著,秦慕容就聽見談墨脆生生的喊:“小叔!”
秦慕容嗤笑:“小小年紀,臉皮真厚!才見過一面,竟然就上趕著叫至謙小叔。真以為這聲小叔,是誰都能叫的嗎?”
按輩分算,談墨這么叫確實沒毛病。
可現在對象是魏至謙,只有被認可的人,才能這么叫。
否則只有丟臉的份兒。
秦慕容嘴角掛著冷笑,冷眼等著談墨丟人現眼,以后就可別想再濫竽充數的混進她們這種頂級家族圈了。
就見談墨一下子撞到了魏至謙的腿上,可秦慕容心中得意還沒超過10秒,就見魏至謙配合著彎腰把談墨抱了起來。
秦慕容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至極。
魏至謙非但沒有斥責談墨,反而還把她抱了起來!
秦慕容面色鐵青的轉頭看魏刻禮:“你不是說他倆不熟嗎?”
魏刻禮也想不到。
他們確實不熟啊!
不過就見了一面,能熟到哪里去?
“慕容姐,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去看看吧。”魏刻禮趕緊轉移話題。
秦慕容反應過來,立刻跟了上去。
魏刻禮、秦慕曉和袁可情也緊跟在她身后。
“怎么回事?”魏至謙把談墨抱起來。
魏至謙向來不太喜歡小孩子,可不知道怎么,談墨就是合了他的眼緣。
讓他總忍不住看顧一二。
秦慕容聽見魏至謙的問話,以為談墨要找魏至謙告狀了。
她趕緊想要在談墨之前開口,卻還是沒能快過談墨。
就聽談墨軟乎乎的聲音里滿是同情的問:“小叔,我可不可以把這個娃娃送給秦慕曉?”
談墨沒哭,這會兒連眼圈兒都沒紅一下。
在談墨心里,眼淚是最低等級的茶藝技能。
“為什么?”魏至謙疑惑,明明這小丫頭很是喜歡這個娃娃,竟要割愛?
雖然東西送出去了,要怎么處置都是對方的權利。
但是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被轉手送人,魏至謙向來不喜這種行為。
也沒人敢把他送出去的禮物轉手送人。
一個是不敢,另一個,是不舍。
魏至謙送的東西不在于價值多少,而是能讓他送東西,這件事情本身的價值已經高于一切。
哪怕是送了個破爛兒,但只要是他送的,人家都要恨不得裱起來展示。
逢人就說收到了魏至謙的禮物,沒人舍得轉送。
魏至謙語氣低沉,已經隱隱有些不高興了。
但談墨還知道來問他一句,才讓他仍能耐著性子,等談墨的解釋。
如果談墨要送,那今天就是他跟這孩子見的最后一面,以后都不會再有交集。
秦慕容也傻住,沒想到談墨會說這樣的話。
直覺對自己恐怕不是好事兒。
緊跟著,就聽談墨軟萌的聲音里滿是同情的說:“秦慕曉她好可憐呀,好像連一個娃娃都沒有,還要來問我要。”
秦慕曉氣到臉漲紅,都說不出話來。
誰說她連個娃娃都沒有了!
剛剛明明都跟談墨說的那么清楚了,她不缺這一個!
怎么到談墨這里,她就破落的連個娃娃都沒有了?
“不是!”秦慕容趕緊出聲解釋。
可談墨要是能給她這個解釋的機會,就不是談墨了。
談墨像沒聽見秦慕容的話一樣,繼續不緊不慢的說:“可是,我又很苦惱。這個娃娃是小叔你送給我的。別人給的心意,不能隨意轉贈,所以我才來問問你,可不可以給。”
談墨說著,又苦惱的外頭,自言自語似的說:“可是為什么秦慕曉連個娃娃都沒有?”
秦慕曉臉漲的通紅。
可談墨還沒問完,她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對了,小叔,小姨子是什么意思?”
魏至謙:“…”
“你從哪兒聽來的這詞兒?”魏至謙先前的不悅,已經被談墨這一茬又一茬的問題給澆滅了。
“就是秦慕曉說的呀,她說她是你的小姨子,可是你卻連一個石子兒都沒給過她。”談墨一臉天真的說,“刻禮哥哥也管秦慕容大姐姐叫小嬸嬸呢。”
“其實刻禮哥哥說的也有道理,小叔你的東西,你未來的妻子也是有權要回去的。”談墨幾句話,一下子坑了三個人。
袁可情雖然沒被她點名,可也在一旁緊張的瑟瑟發抖。
生怕下一個被坑的就輪到了自己。
秦慕曉憤憤不平,倒沒覺得談墨的話有什么毛病。
本來就是嘛!
秦慕容是魏至謙未來的妻子,可不就很有權利把東西要回去?
既然談墨都知道,做什么還假惺惺的去詢問魏至謙的意見。
只有一旁的秦慕容和魏刻禮,臉色煞白煞白的,血色盡褪。
如果她知道談墨會說出這么一番話,她說什么都要捂住談墨的嘴,綁也要把談墨綁住,不讓她來找魏至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