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第一天,大概也有頭天的離奇事件加持,第二日大家都去了那股子忐忑和緊張感,集合得尤其快。
當然這也有不用真的等全部人齊的緣故,畢竟大家的請柬級別都不一樣,嚴格來說大家都只能參加自己的場次,其他也只能在外邊看看,所以都是各行其事。沒必要這么齊整的湊一會兒排排坐,難不成還能真的分果子嗎?
人家有些宗門除了頭一天開幕象征性領了下,后邊干脆全都放開了,任由弟子們自由行動,該干嘛干嘛。
玄劍劍宗還算是有秩序的,且因昨天那事,幾位領隊的長者多少還是注意了一下。北落神宗手段卑劣,素來行事不拘,誰知道他們會使什么陰招?若是傷到他們這些英才弟子可就不好了。
是為震懾,也為了約束,這兩日還是集體帶隊前往。不過也是全靠自覺,如果有人非要自己行動誰也攔不住。
這辦法溯源大會一共七日,分上中下場,這第一天是下場,所有級別請柬的持有者都可以參加。
賀慶跟溫銘持有的都是普通請柬,今天跟明天都是他們的主場。
寧夏可以不參加,但是賀慶說還是去一下比較好,畢竟機會難得。且落在她一個人落在長玄居,人都走了,也容易被找麻煩,還不如跟著他們比較安全。
寧夏倒無所謂,因為她一開始就想好要跟出來的,同樣也是因為機會難得。她正愁沒有了解中土陣道的途徑,自然沒有比現場觀看更能了解的。
昨天的事情果然如賀慶打聽的那樣在東黎城傳得沸沸揚揚,現在他們出門都跟被看猴似的。寧夏都懷疑如果不是玄天劍宗的名頭,這些人說不定下一刻蜂擁而上吧他們生啃了都有這個可能性。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們也不可能跨過玄天劍宗這個大字招牌在人群中找到那個據說有著厲害異火的修士。
寧·身懷神奇異火·夏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由另一位沒見過的元嬰真君領隊,而且隨行的人群少了很多,但大家也自在許多。
除了昨天被寧夏的火焰驚嚇了下,賀慶倒是比寧夏這個當事人更興奮,把什么消息都打聽得清清楚楚的,然后轉回來告訴寧夏。
“我說…你這家伙沒想到竟還有幾分說書的天分。”溫銘睥了某人一眼意味不明地道。
兩人不愧是損友一對,這也是寧夏跟長夜熟悉起來才發覺的,這兩人之間的關系遠比她想象中更微妙。不是說不好,但是就愛斗嘴,沒事兒也要吵一吵,仿佛這樣才爽快一些。
妥妥的歡喜冤家了…
賀慶也升級了,他就不接茬,反正這種他就當對方夸他說話生動好聽就行了。
“對了,扶風師姐,你回去后真的要去天穹崖么?”賀慶小聲問道。
他小心看了眼睛前面領頭那位真君,確定對方不太在意。其實這位出自邊峰,遠離中心的地方,混了一輩子那種,偏偏又能有幾分本領自保。這類人最最置身事外不過,鮮少摻和到其他勢力的事。
雖然不是說什么,但也涉及到一些宗門傳聞,假若有相關人士在這兒還是不要說的好。
去,怎么不去呀?寧夏有些疑惑。
聞言不僅是賀慶,一向眉眼不動的溫銘也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怎么了這是…她說了什么奇怪的話?不是,這不是你們玄仙劍宗人的地兒嗎,怎么感覺比她這個半道入門的外人還要驚訝的樣子。
寧夏有所不知了,天罡峰是玄天劍宗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不僅體現在地位上也在他們本身的存在上。
曾有人言天罡峰之上“無不劍修”,即沒有一個拿劍的,也沒有一個不修劍的,這是一片鋒芒之地。
傳聞他們有四位上祖,據說他們已至大乘,算是最有望沖擊渡劫的那批人。底下則是由直系弟子發散出去,沒有所謂的內門外門,只要是天罡峰的人便都是那四位的徒子徒孫。
他們也不收從外頭來的雜役弟子,只有一些天賦不足但是仍有向上求道之心的記名弟子,假如誠心夠足,天罡峰也同樣會對這樣的人打開。這與其是否真正是天罡峰的人都不重要。
可以說他們是玄天劍宗最純粹的一批修道人了,宗門派別勢力在他們那兒反倒被放到了最輕。天罡峰的外圍誰都可來,是臨近各峰最喜歡的鍛體之地,山腰處有著最好的鍛靈所,聚集了整個宗門最好的鍛劍師。
而天罡峰的天穹崖更是堪稱玄天劍宗最高點,曾為三代師祖的飛升之地,至今余威縈繞,劍氣如虹,鎮壓著這座山峰及庇護著其后人。它也是天罡峰千萬年不倒的秘密。
比起其他十一大主峰,天罡峰稱得上很“接地氣”了,但也不那么接地氣,因為要進入這群劍修的眼可不是這樣容易的事,而要通過“劍神”的考驗更難。但如果有合適的人,他們甚至會不吝傳授,甚至都不用他們是天罡峰的人。
那么怎么讓天罡峰折節看到他們?第一是緣,要有緣,有緣又要合眼緣…不然全部白搭。
第二便是這天穹崖了。
傳言能渡天穹涯者,可為上座,意思就是如果能有翻上天穹崖的人必定會被天罡峰分別為上座尊者。然而至今能做到這點的人卻是寥寥,除四位上祖,下部直系一代有且僅有一人做到,其余的不是卡在崖中就是崖中,還差得遠。
天罡峰內眾人尚且如此,更別提外邊的人,至今沒有成功過的,很多連天穹崖都沒能接近就宣告失敗。甚至有個倒霉鬼據說才挪到山腳下就昏厥過去,一睡就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