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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五十五章 煎熬

  元橫真君將如璋托付給寧夏后就離開了,說是要趕去哪里處理點事,回頭再有時間來看她。

  對方臨行前還對寧夏說,等她從家里回來,就差不多能給她解了禁靈封印了。

  看別人熱鬧…這一下子就又變成了她自己的了。馬上就是她自己要愁了。

  寧夏不是滋味地送走了元衡道君,然后回到了院子發現兩劍仍在那兒悠哉悠哉咕嘟咕嘟地吸收著靈液,一室靜謐,顯得還挺歲月靜好的。

  寧夏就頓感一陣大無語。

  啊喂,她說…如璋,難道你腦子里就只有吃嗎?給點靈液就擱這啃得津津有味,主人走了也只是掙扎著稍微留了一下,轉過頭就這樣沒心沒肺,不太像不舍得啊。

  還有重寰你也很離譜,你不是整天看人家如璋不順眼的么?一趁她不注意就跟人家打得天昏地暗。現在給點吃的也是擱那啃得津津有味,就連跟如璋靠得這么近待一個容器也不在意了。

  果然,這就是吃貨的友誼么。

  寧夏嘴上雖然嫌棄,但卻還是給兩劍補充了不少原液,還倒了一壺靈劍專用的高級蘊養液進去。就讓他們吃個夠好了,免得一整天腦子里都想的是打打殺殺,她也能得個安靜。

最后警告了下兩劍千萬不要背著她干架,不然就取消以后的泡靈液活動。這才進了房間休息打坐。不格  說是休息,其實腦子也休息不了,有種大事將至的緊張感。

  她禁靈也有三年了吧。這三年寧夏雖從不對親友說自己難受,也一點不顯得頹廢,可那種煎熬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沒有人知道多少個日夜寧夏都在忍受丹田內各股力量相互沖撞,強行磨合的那種痛苦。

  為了讓體內的兩股力量能夠稍微聚合,他們強行把丹田整個封住。如此不但禁止力量流入,也不許其內任何力量流出。

  開始的時候,真靈火種和龍丹也確實被源源不絕輸入到丹田內的血燃石力量所吸引,開始不斷朝金丹核心靠攏。

  但時間長了,這兩股力量也開始對這種困頓的情況感到不滿,尤其是真靈火種。

  因為其中龍丹因為被寧夏長期防備,其力量核心也總是凝成一團難以化開,所以一直以來都待在丹田。它只能感覺到丹田力量凝滯并且混沌,并且開始感到一種強烈被限制的感覺,仿佛被什么盯上即將被一點一點蠶食。

  所以龍丹這幾年偶爾也會顯得很暴躁,在丹田里混鬧,引發力量暴動,似是想要掙脫這種束縛。

  真靈火種就跟龍丹不一樣,這個力量本就是是化入寧夏的血脈系統的,只火種開始是種在了丹田里的。從秘境出來后,不知是不是謝石幫她梳理了一番,寧夏發現火種開始深入到血脈并不拘泥于丹田當中。

  嚴格來說,這種力量是流通于她身體各處的,幾乎無所不至,早就為了她的一部分。

  因而其也早就習慣了在寧夏。身體各處隨意游走,不斷吸收力量又反哺靈力的這種模式。它將寧夏的身體當作了自己的領地,所以又怎么能甘心如今只被限制在當前這方寸之間呢?

  它雖很配合地不斷向金丹靠攏,但同時也時不時想法子要突破當前的封印重圍,重新回到身體血脈各處去。

  然后就是血燃石本身的力量也不好受。雖然元衡道君想了法子,在轉換過程中削減了血燃石過于暴烈力量,但力量本質就在那里。它是比較容易吸收的,可抵不住丹田可容納的靈力有限。

  寧夏的丹田再特別再多力量體系也只屬于金丹修士的范疇。金丹煉化力量的速度效率有限,血燃石每每匯入的力量,丹田、真靈火種以及龍丹吸收不及,還多出來一部分力量。

  這部分就只能滯留在丹田內部環境,不斷沖漲回蕩,或混合著另外兩股力量一起沖擊當前封印。實在不行最后只能一點一點艱難地化入丹田內壁,成為丹田壁壘的一部分。

  而寧夏只是禁靈而不是丹田全然失靈。即便封禁了其內部,可她的身體跟丹田相連,能夠感覺其力量。其內力量鼓脹不斷沖撞虛弱的肉身,時冷時熱,或爆炸或虛空…這具沒什么靈力游動的肉身自然是難以忍受的。

  她也只有偶爾浸泡藥液錘煉肉體時,內外平衡一些,才能稍微感到舒服些。

  在體內力量種種沖突的狀況下,寧夏這三年的禁靈生活也真的稱得上是水深火熱了。

  這種難受不比身體受創重傷那一瞬的劇痛,更像是一場漫長的折磨,無邊無際地作用在她身體上,考驗她的耐力。

  寧夏可以短暫的忍耐,并且忍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可在這漫長又寂寞似是永遠看不到盡頭的一夜夜里,她的煎熬感卻仍是不受控制呈數倍疊加的。

  寧夏也沒想到自己原來成為修士這么多年后,日子也會有那么難熬的一天。

  幸虧元衡道君跟金林他們也會時不時來探望她。林平真開始來得還更勤,若不是被寧夏發現他是強行抽時間過來探望她,勸說了,對方說不定到現在還是兩三天一探。

  有了親友們的陪伴,寧夏感到這段難熬的日子似乎也沒有這么難熬了。

  終于要解開了呀。

  可是這三年真的有用么?別說寧夏了就連元衡道君自己也沒有準確的答案,也只是在賭而已。

  罷了,想這么多做什么?總歸不會比之前還糟糕的。元衡道君曾承諾,即便不成,也一定會想萬全的法子保護她。

  她是相信元衡道君的。這樣一想寧夏感到心下稍安,壓下那些繁雜的情緒,微微闔眸想要閉眼休息一陣,然后…

  “鏗…鏘…碰碰咚咚——”

  房內靜默的人似是沒有聽到,靜靜地閉眼,呼吸平順。

  外頭的響聲卻越發地大,榻上的人“轟”一下猛地坐了起來,面露暴躁。怎么又打起來了?

  這倆坑貨,還能不能給人好好歇一歇?!

  她現在只想跑出去把兩劍薅下來,直接給扔出去,就讓他們在外邊打個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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