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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一十六章 難得清閑(完)

  “要說你們倆也是難兄難妹,前陣子你從秘境回來這樣,不過幾個月他又算是遭了你的老路。你們回頭要不要去三帝觀求一求,聽有些人說還挺有效的…”

  寧夏:…

  這什么啊,怎生感覺最近三帝觀的出現頻率有點高啊,從前她可沒怎么聽說這一出。怎么大家忽然間都迷信起來,拜托,這可是修真界,眾人皆可飛升成仙的修真界,求求自己不還好些么。

  看著寧夏略囧的表情,元衡道君被逗笑了,不過也覺得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再這樣正事什么時候才能交代完,還是說回正事罷。

  他清了清喉嚨,想叫自己的表情稍微嚴肅起來。

  “說來也不止是你的運道邪乎,咱們五華派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運,攤上這么一爛事兒,禍害了好些年輕弟子。”元衡道君嘆道:“聽說玄靈那小弟子平陽還是死了。”

  這名字有點耳熟,但對寧夏來說也不是那么重要。她沒有立馬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記起這人,不就是前幾天“公審”那個被魔人宿體偽裝的那個么?

  不是說不是他么?什么叫做“還是死了”…所以是在別處死了并且跟這次事件有關?

  寧夏第一反應是——所以命中注定的死亡不論如何都還是逃不過。隨即則是,那玄靈真君不得發瘋?

  然后對上元衡道君的視線,對方似是讀懂她的疑問無奈道:“玄靈那天是挺瘋的,龍吟峰到現在都還是一片混亂,好幾個派系這次事件都被卷進去了。”

  “怎么回事兒?怎么莫名其妙…”死了。寧夏有些奇怪,要平陽也是正常被魔門諜戰一事死亡的也沒必要奇怪什么啊。總感覺元衡道君對于此事的態度有些古怪。

  寧夏不問對方的態度是有一絲絲古怪,現在提起面上的異樣就明顯起來,與其說是異樣更不如是…嘲諷?蔑視?

  怪哉!她這位長者可鮮少會對一個人露出這樣明顯的情緒,這平陽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哦哦,她記起來了。她這豬腦子,睡一覺連這家伙也差點給忘了,這人不就是先前元衡道君說過從睿忠真君那攀高枝出去的家伙么?對方后來的下家才是玄靈。

  這個角度分析人品確實很糟糕。不過就這樣的人死了,元衡道君也不必要浪費個大表情在這上頭罷。寧夏覺得其中必有緣由。

  “人是死了,死得干凈,卻凈給別人添亂。龍吟峰攤上他這樣的親傳也是倒霉,這些年作威作福都不知害了多少好苗子。”元衡道君的態度是顯而易見地嫌惡。

  不過…添亂?作威作福?禍害好苗子?雖然都挺像對方能有的作風,不過是什么時候的事,還真有啊?

  寧夏感覺自己一覺醒來彷佛錯過了好多個億,一下子全都給快進了。

  “還記得那天魔甕里頭出來的那具異常身首么?雖然人還是沒查出來,不過可以確定不是咱們宗的弟子,也不似是來自正道各門的人,應當是魔道那頭的子弟。”

  “那家伙被他的如夫人算計囚禁在密室里頭好些時日了,那魔門弟子得了便宜在五華派離去自然竟也沒人發現,也不知背地里做了多少。人被玄靈尋到時已是奄奄一息,進氣多出氣少,不成個人樣了,后來不管怎么耗費力氣也仍是去了。”說起這個,元衡道君也是無語。

  “情殺?”寧夏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十分意外。理解嘛,修真界真挺多因愛生恨的例子,歸一門那邊的滅門桉禍根不就是這個?

  不料元衡道君確實搖搖頭:“不是。”真是情殺也就算了,可惜實實在在是一樁大丑聞。

  《仙木奇緣》

  比起其他人,某些被算計無辜被拖入旋渦的人,這人純純就是自找的,自作自受。比之那些主動做間諜的雖性質不同,可造成的影響是一樣惡劣。元衡道君不可能可憐這樣一個人,盡管對方是他們宗門的弟子。

  事后這人被查了個干凈,除了背信棄義另拜師門,對方仗著玄靈弟子的身份暗地里還做了不少事。

  欺壓底層弟子,為了搜刮足夠的好處教唆外峰管事誘殺雜役弟子,欺男霸女排除異己,打壓年輕子弟不叫他們出頭…這人簡直就是惡霸,這些年打著玄靈的旗幟瞞著都不知干了多少惡事,難怪玄靈如今在宗門的名聲成了這樣。他竟也能上下都給瞞住,真是好手段,還是該說先前玄陽一脈勢太弱,叫這樣一個人在眼皮底下搗鼓這么多年都不知道。

  不過他也是聰明,這些事從來都是在別峰干的,也知道挑無依無靠的人下手,事后還知道收收尾,可以說很專業了。

  可以說這人除了親手殺人基本上都干過了。不,這個他其實也干過…據說這次勾結魔門對他下手的如夫人的弟弟就是他殺的。

  那如夫人被抓后供認不諱,說自己不過是報仇,指證對方多年前在鳳鳴城殺了自己的弟弟方如見,后一聽說對方死了立馬痛快自盡,用的是早就準備好的毒藥,攔都攔不住。這一番大起大落曲折發展,將玄靈一脈等人攪得雞飛狗跳,自然也影響了龍吟峰。

  所以元衡道君才說他給別人添了不少麻煩。倒霉的可不就是玄陽炎陽么?玄靈估計也是心梗,就不知是該傷心這精心培育的繼承人死得憋屈難堪令他丟盡臉面,還是生氣自己疼愛當著寶來供的弟子死了還要捅了他們一脈。

  反正就很糟心這件事,發展比話本更離奇。元衡道君這種活久見多的都略略感到無語并且沒眼看了,如今說來也算是當個逸事跟寧夏說說。

  啊,真的是好糟心的事。怎么聽了老半天都沒個好事兒,從個人到宗門,從自己到別人,都是驚天巨“坑”。

  早已經從自己“生活在一本書”的意識掙脫出來的寧夏莫名又生出種“果然是書中世界”的錯覺,沒有多少比這還離奇的吧。

  活在這樣一個邏輯和發展都帶有幾分強行荒謬的世界里,她大概也難得清閑——難得有清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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