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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五十章 余波(上)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后再來罷——

  這么聽著宗門上層早就不大想執行這個誓約了,只是礙于誓約的力量或是某種考慮才一直維持著這樣莫名由來的聯系。

  不想凌虛道君卻是一眼看穿他所想,搖搖頭,道是并非——不愿。

  他們只想要盡早結束這一段扭曲的關系。命運讓他們如此無奈地捆綁在一塊兒,卻又吝于予以他們解開枷鎖的鑰匙,不得不這樣相互拖著前行。

  或許兩方都沒有察覺,他們不自覺間已經將此事視為負擔了,但仍是受先人之旨裹挾前行,已成了負累了。

  而他們明面上,一個是屹立于中土中部歷經風雨的的巨宗,一個是被封禁于禁地不見天日的存在。兩者又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不說背道而馳,但也是相距甚遠,沒有相交的可能性,是被命運的絲線強拉在一塊兒。

  如今這個命運也終于走到頭了,在看不見的暗處大概兩方人也都要松了口氣。不過在此之前,尾聲也該理一理了,總有有個好收尾,如此也算是全了這一番緣。

  顧淮不曾想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緣由,聽聞后也不知是感慨多還是驚異多些。

  “看你這番神態,似乎不大驚訝的樣子,也不見疑惑......可是在禁地有所耳聞?”這會兒凌虛道君卻是看出一些端倪來。

  他先前以為顧淮不想論及東南邊陲是因為受了那片土地的庇護和恩惠,他這孫兒最是記恩不過的一個人。后邊看來似是有了更深的牽扯,是與什么產生了交集,有了什么記掛的人?

  顧淮是個鋸嘴葫蘆,要他不想說八棍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哼來,便也不逼他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旁敲側打還是少不了的。

  因此事關重大,不宜為他琢磨著他們與五華派的秘事應當只有兩宗的人知道,而且為免泄露引發更大的問題,相關知情者也都立下天道誓言,以自己的前程為證,若有異心則道基盡毀。

  若非上許可,知情人絕對不可能隨意對人言及此事,他記得自己之對顧淮粗粗提過一些,沒有深入涉及,對方應當只知道玄天劍宗于五華派有些淵源卻不應知道拔優一事。對方不應當這樣知之甚深的樣子。

  凌虛道君卻是不知,顧淮能這么清楚還是多虧了寧夏。如今想來顧淮也自覺有些羞愧,自己竟然耍了奸猾,鉆了友人的空子,套了她的話。

  知道此事的便是在玄天劍宗也是少數,顧淮也非活躍于宗門的精英弟子,自然無從得知這樣的機密。

  但是寧夏卻知道。不僅知道,她還是唯一不必受天道誓言束縛的那個人,因為她并不是從哪個人口中得知的,而是從上輩子觀原著知道的。因為她也根本不用怕犯了誓言,甚至她都不知道有天道誓言這回事。

  她當初與顧淮初互通姓名來歷時,對方聽聞她是五華派的弟子態度十分親近,仿若友宗一般。寧夏便下意識以為他是知道玄天劍宗與五華派關系的,這才毫無顧忌地說。

  不曾想顧淮知道的并非是她以為的那部分信息,他非是有意套話,然在強烈的信息差中還是磕磕絆絆聽聞了這么件辛秘。當時心下之震動和驚異,大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是顧淮從寧夏處聽得的只言片語終歸不及凌虛道君方才所說的詳細,也不明玄天劍宗于五華派在這些年糾纏下變得復雜而微妙的關系,因而他剛才一聽也還是有些忍不住驚奇。

  不過想想也是,東南邊陲內部雖是風平浪靜,然對外卻仍是不可碰觸的禁地。

  若被人知道玄天劍宗常年與禁地中的勢力有聯系,那他們又該立于何處?終歸還是有斷的一日,越早越好,斷得越干凈越好。

  尤其近些年封禁禁地的禁制越發不穩定,甚至還因此衍生了更多秘通道,為各個勢力所掌控。

  這些秘通道說到底就是禁制的漏洞,可供少量人通過,并且承受不住過于強大的力量降臨。可惜這些通道大多不穩定,就算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去維持,通過也還是有些風險的。

  而掌控這些秘通道的也大多是世家中人,這些少爺小姐們沒幾個分閑工夫的也不會冒險到這里頭游玩的。就是有也頂多只是淺層體驗一番,并沒有多么關注這個禁地的本身。

  這也是東南邊陲近年一直能相安無事的緣由。中土已經忽視東南邊陲太久了,或者應該說有意躲避得太久了。

  以至于連玄天劍宗跟五華派暗暗進行了這么多年的誓約也都無人發現。然對于玄天劍宗來說,每一次禁地之游也依舊是風險重重,須得小心翼翼規避。

  此次禁地所有秘通道封閉對他們來說倒也是好事,少了窺探和暴露的風險。

  ——而且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罷。

  顧淮倒也沒什么好瞞著的。先前是弄不到玄天劍宗與五華派的關系,不知該不該說,眼下得知這件不算小的辛秘后倒也真的沒必要顧忌了。

  “竟是這般有緣…難怪你在聽聞五華派時會露出那般熟悉和了然的神態。原你那位救命恩人便出自于五華派。這可當真是奇了,偌大的東南邊陲,諸多勢力交匯,沒想到你偶然碰上的友人還能有這樣深的淵源。”凌虛頗有些納罕道。

  顧淮無言,想著事,心下卻不無贊同。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跟寧夏確實可以說有緣,甚至都有些邪門,自己三番四次走入絕境都是直接間地接受了對方搭救。

  若無對方,他此刻說不定已經死在哪個角落了。這次更是解了困擾他多少年的絕癥,助他重新看到明天,所以凌虛道君說寧夏是他顧淮的恩人并不假。

  “這樣說來,此次拔優祖父不安排下也說不過去了。”似是想到什么,凌虛道君嘆道。

  顧淮愣了下,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便省過神來,連忙擺手道:“不用麻煩祖父操勞,待孫兒日后好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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