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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三十七章 因緣(下)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后再來罷——

  話說寧夏他們離開會客堂前又發生了什么?這得從對方召寧夏上前去說起。

  當時不僅是寧夏愣了,其他人,尤其是在場一些對這位十分了解的人也都愣住了。

  這又是演哪一出?

  這一位他們不算太了解,可這些年眼瞧著倒也看出些門道來。

  這位大尊者看似平易近人,玩世不恭,喜好說道,然骨子里卻是真真是個冷情冷性之人。

  在他眼中,宗門之下眾生如一,便是親近之人也不一定能在份位之外的多一眼。而對方的親近之人也少,真說起來也就只剩風華與云天二人了。

  對方如今骨子里就是冷的,早失卻了七情六欲的溫度,只也不知本就如此,亦或是修煉到一定程度所需要必須付出的代價。

  這些年他們也都習慣了對方的陰晴不定和冷性,甚至為此感到有些安慰和安心。因為這位高居于云端的尊者并沒有為哪一個人滯留,也不曾另眼相看于那一位幸運兒,他只是平淡如故,待這宗門上下任何一個人如一。

  不想今日見面倒是三番四次打破了這種平衡。而打破這個平衡的則是一門師生的二人,叫眾人心中也禁不住泛起一絲酸意來。

  這師生二人到底有什么特別的?竟能讓這位另眼相看…莫不是靠著他們的古怪和別扭性子?那他們不如也學學這番作態才好。

  好吧,他們也承認,還是有些特別的。畢竟最近尋回的幾塊北門之鑰的碎片都出自這師生二人之手…真不知道他們走了什么運,這般好命。

  那樣難覓的東西接連撿了一塊又一塊的,就跟撿路邊的石子似的,所以說當真是好命。但這兩人的性子要說怪也是真的怪,帶著些邪門,叫眾人今日一場戲看得目瞪口呆。

  眼下大尊者召喚寧夏上前又是為何?

  寧夏不明所以。元衡道君則是有些緊張,張嘴正欲說些什么,卻被堵了回去:“怎么?眾目睽睽之下本尊還能啃了你的學生?瞧你那護犢子的樣兒,當爹的也不過如此。”

  寧夏感到元衡道君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緊了緊,隨后他朝寧夏微微點了點頭,神色卻是有幾分不豫。

  想來上頭這位的要求也是沒法硬抗。況且人家也沒做什么,何必要硬抗?

  寧夏自問也沒做什么心虛是…非要說有什么心虛的話,大概便是她的來歷了罷。這個她就從未對任何人付諸于口,若連這個對方也有法子探知到,那么別的什么知不知道也都不是什么大事了。

  拋卻了心中的顧慮,又出于對元衡道君的信任,寧夏想著也沒必要在怕的。所以鼓起勇氣站起身來,試探著走上前去,在眾人的目光中踏上了那片代表了目前宗門至高權位的高臺。

  本來還有些緊張,看著那位發話的長者一副放松、老神在在的樣子,她反倒是松了口氣。

  見寧夏規規矩矩并且顯得有些拘謹地站在稍遠的地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位長者似是有些心軟了。

  他望向寧夏,拍了拍膝,眼睛投注腳前那一小片地兒,下巴微臺,已近乎是明示。

  幸虧對方不見狎昵,動作隨意,但態度卻認真,不然她大概得當場炸…這是什么逗弄小貓小狗的態度?

  但寧夏現在就更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這是要她站近點還是跪坐,前者好像有些過于靠近,后者則為有些奇怪,畢竟修真界素來不興跪禮的。

  寧夏腦子有些膠著,一時間難以思考,但出于對宗門對元衡道君的信任,最終她還是挪了過去。她猶豫了下,膝蓋著地半蹲在地上,望向沒什么動作的長念尊者。

  她本來就生矮,蹲下就更不見人了,身量看上去竟似是孩童似的。大概因為緊張,雖不至于緊張地瑟瑟發抖,卻也看得出渾身肌肉都有些緊繃,蓄勢間頗帶了些攻擊性。

  長念尊者有些苦笑不得,這一個兩個的,宗門俱是一副這般模樣,莫不是他臉上就寫了“我是壞人”,長念覺得自己很多時候都善良得過分。不過這種感覺倒也不壞,他的心緒也已經很久沒有活泛過了,一直待在暗處數著時間,也都有些麻木了,不想出來呼吸到新鮮空氣,見到了一些有趣的人跟事,倒也松快不少。

  “行了,小娃娃,莫要憂心太多。就當是本尊一時心血來潮,見你可愛可憐,便贈你一場機緣罷,如此也不費你連日來在外所受的奔波勞碌之苦。”長念尊者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想要跟過往對弟子一樣拍拍寧夏的肩膀。

  然看到那矮矮的越發往下縮的發髻,便轉了手腕,落到了寧夏的顱頂,有些生疏地轱轆了下,隱約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師尊當初便也是這樣撫摸師妹的頭罷。

  他記得自己跟師兄弟們心底里其實很是羨慕,只是不肯承認罷。

  ——那樣的日子可真好啊。

  那時候他有師尊,有穩重的師兄有活潑的師弟,也有聰慧美麗的師妹。只是如今物是人非,除了他自己,也什么都不剩了…

  終歸還是底下的竊竊私語把人給從久遠的記憶中喚醒過來。長念尊者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忽然間就發起呆來,竟把人家小姑娘晾在這里這么久——本來就已經被嚇唬得不行了。

  長念尊者笑自己是活太久老糊涂了,竟然也開始眷戀起過去的記憶——那些將永遠都停留在過去的記憶。

  寧夏這邊則是奇怪,本就是這位大尊者讓她上來的。可對方自下了這個命令,她又擱這等了這么久都沒等來有別的什么動靜,對方莫名其妙的沉默這叫她的心更是動如擂鼓,忐忑不安到極點。

  雖對方承諾不會對她做什么,反而稱道是贈機緣。但真正是什么大概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事已至此,寧夏也只能等待命運的安排了。

  但這么久…這位不會真有什么讀取人記憶的秘技罷?!可寧夏沒感覺自己的大腦被翻動或轉動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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