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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三十一章 大殿之上(上)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后再來罷——

  所幸對方似乎也沒指望寧夏怎么接茬,或者說他還挺得趣兒的。

  小樣兒,你那狡黠的先生本尊治不了,但治你可綽綽有余了。將寧夏噎了噎,便將此事過去了。

  但元衡倒也說得不錯,正事要緊。他看了眼后頭此刻已經面無表情的元衡,眼中的趣意盡散,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漠然,如無機質的死物一樣......這會兒他才是那位生死予奪,自嘉和代庚子難事后便高居宗門幕后至高位的至尊者。

  被如此這般審視一番,鋪天蓋地的壓力而來,元衡道君禁不住一窒,哪怕其中并不具備什么攻擊性,他體內原先還算乖順的靈力便禁不住翻騰起來。這種程度......真的只是合體期的程度么?他心中浮起一絲異樣來,但很快就被暫且壓下——這也不是他能想的事。

  元衡道君拂袖,輕盈的靈光自袖口處匯聚,凝成形,正手端著一個靈烏木所制的盒。

  不等他動作,眼前虛影一晃,此物便落到了上方的長念尊者手里。只見對方的注意力已落到靈烏木身上,一股子無形壓力自上座彌漫開來,擠壓著小小房間內的空間,叫人呼吸都似是有些困難。

  打開盒子的過程也稍顯平淡,沒有預想中的靈光迸發,異寶出現那種流光溢彩的景光,直到長念尊者掀開盒子看了眼其內之物,房間內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

  沒人發覺,在看清盒內之物時,長念尊者的攥著蓋子的手發緊,腕子微不可察地抖動了下,沉默了陣才合上靈烏木盒沉聲道:“確是碎片不錯。如此吾等所持碎片過半,大事可期也。枷鎖已解,大陸百廢待興,如今解開外層封印亦然有望,當真是天佑吾宗,天佑東南邊陲。”

  當初北門之鑰散得七零八落,如今是找回了十之七八,看剩余的缺面至少得兩塊碎片才能完全補缺,甚至可能更糟糕。然比起從前,如今這已經堪稱是大號局面了,若得能德天眷顧,東南邊陲解最后一層封印就在此代。

  眼下這個未解的過渡期還正好可以叫東南邊陲眾人韜光養晦,將修為都提些上來,以彌補這些年靈力缺失造成的修為缺陷。

  這也是以長念尊者為首等五華派大能們期盼了一輩子的事情,沒想到僅這么數年便望得到頭了。也不怪乎這些大能紛紛都坐不住了,選擇在這樣的時間紛紛出關。

  想來像是今日這樣的會面大概不會少了,這些在過去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不得不消失在人前的高階修士露面大概也會成為一種常態。

  “此物宗門便收下了。小娃娃,你立下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長念尊者在眾目睽睽之下收下那裝有北門之鑰碎片的靈烏木盒,隨即垂眸望向下方寧夏道。

  哇喔,這種話說出來簡直就是空白支票,想怎么填就怎么填那種,這獎勵已經堪稱最高等級那種。任一個修士聽到大概都會在這一刻瘋狂心動,畢竟對方的語境中不只是宗門方面,包括他這個合體期修士也愿意盡量給出寧夏想要的獎賞。

  他們毫不懷疑若是寧夏此刻要提出拜師于長念尊者,對方大概也會如她這個愿的。

  這時候眾人忽然間反應過來,話說他們就是來這看元衡這師徒二人的獨角戲?是來看他們得宗門恩遇有多厚…知道了知道了,反正他們都快羨慕死了。

  在場眾修包括上座那些面上無甚波瀾,似乎就是來充當大尊者背景板的大能們心中也不可抑制涌出一股子羨慕來。

  這些小的不知道,但他們可都清楚著呢。這位長念尊者代表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合體期修士這么簡單,不然他們這一群化神、出竅甚至于合體都對這位大尊者服服帖帖的。

  ——只這位于他們而言,是碾壓性的力量,也是絕對的上位。

  便是這群人中也鮮少人知道,這一位長念尊者在當年嘉和庚子年之前便已經是合體期修為的修士,在他師尊去后又繼承了大尊者的位置,穩坐至今日。雖都名為尊者,然地位和力量也都是不一樣的,堪可稱是天然之別。

  甚至可以說句實在的,就連他們也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到現在還是合體期修為,也不知道其到底處于什么樣的修為。

  若能得到這一位如此承諾,在場修士無一不會感到心動。也因此,眾人對于元衡道君與寧夏兩人在這一刻都有了某種程度的看不順眼。

  尤其是元衡,這個不知好歹的瓜娃子,白白浪費機會,你不要給別人啊。就是不知他這個學生會不會也跟他一樣,是個傻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神問一個人,你想要什么,這世間大概也沒有人能拒絕…隨便也都能說出個什么要求。

  若是問寧夏的話,她自然也有,而且還很多。她跟普通人一樣,也都沒什么區別,有著很多這樣跟那樣的渴求。

  如果是上輩子的環境,有一個能夠滿足她各種要求的人做出承諾,她大概是很俗地求一輩子富裕人生。

  不過到了這輩子,做了修士后,房車以及財富卻不再是保障康樂生活的條件了。在保證生存和尊嚴面前,這些真的不算什么。

  那么現在的寧夏她又想要什么呢?

  她當然仍是那個俗人,也有很多東西想要。寧夏想要張口說一個什么,隨便什么她一直想要但幾乎難以憑借個人得到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在腦子里一轉頭,到了嘴邊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好像…也沒有這么想要了。愿望紙都到了跟前,寧夏一時間反而不知該怎么做了,也難以抉擇。而且更多的是覺得浪費,她覺得自己此刻不論提出個什么要求都是一種浪費——對機緣和機會的浪費。

  因為她想要的東西幾乎都是服務依托于別的愿求,而后者則并非是依靠外力或外人就能夠達到,更多的需要她自己努力通過歷練和付出一點一點去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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