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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九章 百態(八)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神嶺一片混亂,他們知道直接把爛攤子丟下來可能會招致大麻煩。他們也不放心這群還沒死透的余孽。

  后來叛軍中的一位年長者,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秘法,打算將整個神嶺舊地都封閉起來,徹底放逐此地。想來長期在這樣缺乏靈力的環境之下,即便是那些厲害的老家伙也無能為力。

  更甚者,老家伙們也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他們選擇繼續留在神嶺這群喪家犬身側的話。日漸衰退的靈力會讓這些習慣于在靈氣充裕的天地靈力中修煉的老怪物們感到絕望,并且很快他們就會不可自控地虛弱下來,直至不得寸進而死亡。

  聰明人也都知道怎么選擇。只有食古不化的蠢貨才會選擇隨同失敗者一起埋入地底。

  想來,只要他們愿意,以他們的修為和能力,他們這邊不介意多出一批新的長老。只要他們愿意合作,任何時候都不會遲,這世道對于有能力者總歸會寬容許多。

  有些諷刺的是,為了布置這個外部封印,他們幾乎付出了與神落宗眾人所做選擇差不多的代價。這里就不必贅言了。

  所以事實上如今的東南邊陲有著兩層封印。一層是神落宗殘存勢力一方為了一線生機布下的封印陣,將這片土地絕大部分靈力和氣運都封印起來,并且阻隔了部分靈力循環,使得東南邊陲天然長期處于靈力稀薄的狀態下。

  另一層則是來自于敵人。為了防止故往的領頭勢力在此出頭,他們可耗費不少人力物力,也同樣犧牲了不少人的性命——不管是自愿的還是不自愿的。

  而后者則是前者分為弒神秘境和延靈湖秘境兩個部分的緣故。

  事實上神落宗一眾也猜到了叛軍最終會這么做,他們是不會甘心就這樣離開神嶺舊地的,也不會善罷甘休。尤其以他們戰斗中不光彩的手段而言,他們更會趕盡殺絕,因為這些人不會喜歡聽到那些話的。

  所以早在設置大陣的時候就留了后手。

  司南城便是他們的后手。

  有了司南城這么一個點,雖然可以做的很少,能知道的也很少。但作為埋藏的關鍵一步,他們相信這里終有一日能夠成為推動棋局的那枚重要棋子。

  事實上——

  也確實如此。不得不說神落宗那些前人確實很有見地,多年后的如今,大陣等來了數百萬年難得一見的天命之子,也等來了某位異數。

  整個牌面被徹底打亂了,迎來了新的局面。

  只是有一點奇怪的是,司南城那些人竟也能咬牙堅持著這個使命這么久,不得不說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管神落宗是用了什么法子說服這些身份極度尷尬的人,或該說他們之中本就對神落宗有著絕對的支持,司南城也確實做到它應該做的。

  一番操控下,大陣成功被“分割”,司南城正式坐落在禁地之南,叛軍似乎也終于解決了他們的心頭大患。一切看起來貌似都很完美,所有的波瀾都隱藏在平靜之下,直到變化將其徹底…永遠地打破。

  到如今,一切也重要要真正的畫上了句號。不論是東南邊陲亦或是司南城,被禁錮其中人,被無端束縛的生靈,還有…被命運所操控的命運都將在一切徹底宣告終結時結束。

  不過要將被禁錮的氣運重新放出,東南邊陲一方仍然需要付出代價。這與他們開始封印時付出血的代價是一樣的性質,因為至始至終氣運就不是一類能夠隨意操縱的存在。

  而代價最終還是由神落殘魂們來付了。這是注定了的,自他們選擇以一身血肉和靈源作為祭品封印氣運和大陣開始,最后也只能他們親自解開這個結。

  由他們開始,也由他們結束,可真是個“完美”的圓,堪稱死亡的藝術,不是么?

  誰也想不到,在這里,他們曾經隨意走過戰斗過的土地上,曾經有著七百多個英靈為了他們的前途付出了一切包括靈魂在內所有的東西作為代價。他們也將永無來生。

  不過他們其實也不需要誰知道和認同。這世上的所有人…來過,走過,便是存在過了。他們作為修士對于自身存在的意義思考更少,他們更在意的是眼下更有意義的事情,無法成就最終的大道在生命的結尾做了件有前無古人影響力的事情其實也不錯。

  只是終歸還是…寂寞了些。

  而這場悲情結局中大概也只有元衡道君算得上半個知情者了。但就連他其實知道但也不太多…

  夜明城崩塌——紫右弼星位崩毀。

  中心祭壇也被徹底摧毀了,神樹飛升,稷下仙塔出世——中心的綠文曲星位也走向了毀滅。

  九星離宮陣中為主軸的三個封印星位兩個宣告毀滅,那么第三個走向一樣命運的進程估計也不遠了。而顯然眼下中彎區黃廉貞星位正在發生這一幕。

  想到黃廉貞星位所附帶的屬性,正在思索的白徽道君就忍不住面露怪異。

  昆山等人靜靜聽著長者對于局勢的講解,其實也說得差不多了,但因為其中所蘊含的信息太多,以至于他們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處理信息,理清思緒。

  但白徽道君的停頓顯然是突兀的,叫他們一下子從思緒中清醒過來,并且注意到長輩眼中的異樣。

  “您…”是發現了什么么?昆山真君本來是想要直接問的,但不知道忽然間想到了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問。

  白徽道君擺擺手:“想問就問,本座帶你們又不是一日兩日的。難道還覺得本座沒有這個度量么?”

  “你們是想問本座黃廉貞星位是有什么問題罷?看你欲言又止好幾回了。昆山,你啊你,你不知道自己每回想要知道什么都是這么一副表情的。可真好猜,你該學會收一收自己的情緒了。”白徽看著沉默不語的人嘆道,語氣淡淡,似是無奈,又似乎含著別的什么意味,只不似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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