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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二章 百態(一)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后再來罷——

  某小修士現在十分后悔自己輕率跑出來的行為,也后悔自己在發現不對時沒有及時逃跑反而選擇湊這個無謂的熱愛,更后悔…他沒有在最后的時刻留下那么一點點東西——可以證明他存在過的東西。

  就這樣死了啊…

  少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臨死前最后一刻那種復雜的感官,好像…神魂被某股強大不容置疑的力量一點點抽離身體,身體仿佛已經趨向僵硬、冰冷。

  是要死了么?是要死了啊…嗯?怎么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小修士有些疑惑,那股一直作用在他身上的可怕力量忽地停止了,那股忽然暴起奪去他所有感官和生命力的強大也停止了對他身體的破壞。

  他能感覺,自己仿佛…似乎沒有死成。

  汩汩靈力匯入他開始有些微縮的靜脈。被奇異的巨大靈波暴漲沖得破碎的靜脈開始緩慢恢復了些,有外來力量相助,也有他自體修復的原因,總之死亡正在一點一點遠離他。

  小修士迷迷糊糊的,但也意識到是什么人救了他。而且這個靈力的氣息…很熟悉,會是那位么?

  如果是那真的是太糟糕了,各種意義上而言都是。

  青年拎著已經去了大半條命的小東西,嘆了口氣,眉宇間滿是無奈和后怕。

  就差那么一點兒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差點就真的死了。

  他一眼就判斷出少年的狀態,已經到了靈力潰散的邊緣,真的只差那么一點,再散一口氣的話,這會兒他估計只能給人收尸了。

  那到時候他真不知道怎么跟老友交代了。

  云真山人此刻也不知該為少年的膽大包天憤怒,還是為自己平白接下這么個麻煩事兒感到頭疼。

  但不管當初是為著什么原因,但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也必然是他逃不過的責任。云真并非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他只是因為發生在南疆混雜的各類事務分心了。

  他其實清楚也有自己的責任在,而且還不小。當初他應老友的請求勉強答應了照應對方年少的孫兒,本想著雖有任務在身,但只是照應的話應當沒有問題的。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一路發生了這么多事,他也就分身乏術了。

  再加上那孩子不出意料也被排除了秘境名單,人只能在南疆本營帶著了,云真山人自然更加放心。只是偶爾留意一下人的行蹤跡,或是分發一些防護法器來給人以外物保護。

  不曾想中間還會出這樣的事。萬方海域突變,而那孩子竟然恰巧就在那邊,該死的還是在萬方邊邊上…這家伙是怎么回事兒?人家嗅著八卦和機遇往上撞,他偏偏不,非得往災禍上撞,也是夠強了。

  云真山人是個性子散漫的,最喜歡閑云野鶴,無拘無束過日子,沒事就到處找好友聚會談談人生理想。自他成名以來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屬于他的那座山頭,過自己的小日子,很少管外邊的閑事。

  這本就是他的生活習慣,而非跟其他人一樣“被迫無奈”或是被命運推著往前走。

  這人平生最怕麻煩不過,也沒收一門半個弟子。所以以山人自稱也最恰當不過。

  看起來是個毫無弱點的家伙,但事實他也是有的——他很難拒絕友人們的求助,或者該說他是個非常心軟的人。雖然僅僅只是對自己熟識,庇護圈下邊的人是這樣。

  所以他最后還是來了。

  在聽到接到南疆修士的消息,后,隨后又聽說萬方異變,他終是沒忍住冒險出來找人。

  而虧得他猶豫的時間稍微短了一些,或許該說幸好他的心異常軟和,所以這才有了他把人及時救下來的清醒。

  天知道他險險趕到時,可憐的小修士已經停止了呼吸,浸泡在濕淋淋的地面上。邊緣洶涌的波濤卷著巨浪,龐大的靈紋橫貫整個海域,靈波擴散的范圍還在不斷往外席卷著,眼看著快要撲向中心城區的范圍了。

  而這附近橫七豎八躺了不少被驟然而來的靈力沖擊所震昏過去的修士…不,云真甚至無法從外表辨認出這些人到底是昏過去還是已經死去。

  因為那股自萬方海域內部散發開來的古怪波動,強大且混沌,仔細去感受還能透著一種怪異的勃勃生機感。

  只是這股力量對于元嬰以下的修士太過強大,尤其是就近那一撥人。幾乎在一瞬間便被強靈流沖毀了靈力循環和靈脈系統,像是這小修士一樣的人不在少數。

  云真山人方才在遠處的也領教了一番,連他的丹府也受到不小的沖擊,更何況這些小的。

  以這個小修士微薄地近乎算得上無的修為能撐到現在也全靠老友和自己給他的各類防護法器符咒之類的加成。

  所以才說他命大。

  “好了,小東修,現在你就該知道不聽話的小孩兒會招來多大的麻煩嗎?可別以為這次逃過就算了,回頭本座定會將這事告訴你祖父,看看他會怎么修理你。這個玩笑你真的是鬧大了。”云真山人對著仿佛靈魂徹底飛離而去的少年,默默嘆了口氣,開了一個不算玩笑的玩笑。

  這個笑話可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少年人的意識逐漸回籠,身體雖然重新變得有溫度,血也開始一點點回流,但他感覺自己半邊魂兒似乎都還飄在外邊,隨時都有可能整個飛走。

  韓東修知道對方話中隱藏的小故事,也記起了發生在自己記憶深處已經不剩什么殘影的小時逸事,故意這樣說估計是在安撫他罷。方法可真爛,這位真君似乎從來都不知道該怎么真正的安慰別人,這么多年都是這樣一直沒變過。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終還是沒說出來。

  “你啊就省省功夫,什么都別說了。畢竟這兒可不是一個好的談話地點,本君也不敢保證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你就先稍息一會兒,閉上眼…很快就會好的。等你醒過來就又將會是個好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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