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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七十六章 順勢

  “真君,就這樣放過剛才那群人沒問題么?”寧夏全程都待在元衡真君的的背上,林平真說什么她自然也聽到了,也才知道原來中途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而且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么震怒的元衡真君。盡管他大概有意識收斂了一身殺氣跟煞氣,就怕誤傷友軍,不過隔得這么近寧夏當然也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

  且寧夏還是第一次直面元衡真君的暗面,果斷冷酷下手時沒有一絲絲猶豫,那個人便幾欲重傷至死…不過以上的形容詞是出自于寧夏中性的判斷,不帶貶義跟褒義,而僅僅只是對元衡真君行事作風的評價。

  她也終于明白她這位長輩為什么在退隱這么多年后仍舊會被這么多修真界人物懼怕,大概便是怕他這種理智跟絕對的果斷。

  當然,寧夏也不是那種會可憐敵人的圣母。這群家伙對她的同門是一點都不客氣,過程光聽著就惡意滿滿。既然當初做了這樣的事,現在就別怪人家老的找上…哦,這種說法她可不能對元衡真君說,這位一向不肯認老,寧夏他們到現在都不大清楚對方到底是幾年生的。

  但是后來元衡真君不知道為什么又忽然間放棄了,就很突然寧夏感覺到對方似乎退縮了——無來由地。

  然后對方隊伍中一個人冒出來說自己是玄天劍宗的弟子后,元衡真君這才徹底收了殺意。

  所以是為什么呢?

  別說是因為看著在玄天劍宗與五華派的關系上。她剛才可聽得林平真說得分明,他們來襲的時候自稱是北落神宗的人,并未提到玄天劍宗。

  元衡真君就這樣放過這群人,日后等他們出去指不定就會回去說道此事。

  寧夏從中土那邊探得的消息,他們東南邊陲的處境本就糟糕,也不知何去何從。假若這個時候再招惹來自外界的注視和侵略,分分鐘出事。

  寧夏忽然間想起原書中東南邊陲最后的結局,關于那些知道不知道的人的結局,還有…林平真以身殉宗的慘烈事跡猶在耳側。

  寧夏忽然間意識到如今對于她而言那已經不僅僅只是書籍中記載的一兩行事跡,而是可能會發生在將來的慘烈未來。

  如果無法改變軌跡,無法找到避免殘劇的方法,最后她雖愛的地方和人依舊會走向一樣的結局。

  但這不僅僅像她對待父母兄長一樣,單單從村里遷移就能過改變這么簡單了。

  若真的如同原書攜的那樣受到外部勢力侵略,五華派不可能拋下領地拋下眾多弟子一走了之,而林平真元衡真君他們也不可能就這樣拋下五華派跟同門一走了之。

  …似乎一切都已經是注定了的。

  寧夏發現不知不覺連同自己也成為了局中人,無形中被卷入來某個難以預知的未來。

  她實在不敢繼續往下想了,越想越不敢想,越害怕越不敢面對。唉,她還是想想自己能夠做到的部分罷。

  ——所以他們更不該放過那群人。

  思前想后寧夏實在弄不清楚元衡真君放過那群人的動機,忍了忍干脆就問了出來。

  “不放還能怎么樣?”哪料對于寧夏的求知,元衡真君回了這么句一聽就很不靠譜的話。

  寧夏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聽起來像是無可奈何無可選擇的樣子,可他明明就可以選擇啊。

  咳咳咳,這啥話,說得啥不靠譜的,聽起來似乎還挺委屈的語氣。

  事實上元衡真君還真的挺委屈的。因為不是他不想干脆利落地處理,而是真的有人強迫他不能繼續那樣下去。

  天地良心,他是挺想直接把那群明顯就會帶來各種后續麻煩的家伙處理掉,順帶給小的們報仇的,結果連這個那幕后的家伙都不愿意滿足。叫元衡真君只能硬生生咽下這口氣,他也很不甘心。

  奈何那人不論是實力還是層面都比他高上一層,這個地方明顯也是對方主場,在此之前他就因為對方阻攔一路上都沒有順利過。藍嵐實在不想跟這位繼續對頭了,他們本就不存在直接利益關系跟矛盾,繼續下去白費力氣罷了。

  況且從那個異度空間出來前,某位似乎不大靠譜的前輩就曾經交代過他,道是此方天地命理已定,有人操持,叫他莫要過多插手,旁觀即可。如今想來大概便是這幕后之人一直在背后謀算。

  盡管那位前輩“不大負責任”,想當他的師傅想得也挺便宜的。但藍嵐承認自己欠了對方恩情,即便是被強迫,實際上也還是存在傳承關系。所以對其最后的誠懇吩咐,他還是要聽的。

  所以想要動手時,發現受到某意志強硬的干涉,元衡真君放棄得也快。

  不過這個涉及的東西很多,周邊的環境復雜,元衡真君不好說出來,干脆就不作回答了。

  沒有回答…~不方便么?寧夏立馬就從對方不同尋常的態度讀出某個潛在的答案。

  這是寧夏跟元衡真君的默契。這位師長素來樂于給晚輩解答各種各樣的事物,生怕他們學不會。只要他們問幾乎都會回答的,但對方不說那便是不能說…不好說。

  既然這樣再問不就是為難人么?寧夏不想為難人也從不為難自己。

  算了,本來就不是她能管的事。畢竟人都放了老遠了,人元衡真君還不比她聰明?肯定是有理由的。

  寧夏因為緊張提起的肩緩緩緩緩又松懈了下來,只是還是忍不住長出一口氣,說不出地憋氣。

  “唉,況且說話那人也確是玄天劍宗的弟子。別的宗門不說,那個宗門咱可是要給些面子的。若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結下血仇,怕是更麻煩。”元衡真君近乎是放輕聲道這最后兩字。

  還真是?不是為了活命胡說的…額,不對,確實是——對方怎么知道五華派跟玄天劍宗有關系跟交情,還想借以此求元衡真君放他一馬?也就只有知情人、自己人這么一個解釋了。

  寧夏這才發現對方言行中的一大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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