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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五十章 惡意

  “哦?這些小毛頭是道友家的?”青年似乎有些意外,語氣中也隨之到出一絲絲意趣來。

  林平真用可謂是平生最不文雅的眼神瞪了眼幾個不安分的家伙,示意他們最好給誠實一些,回頭得空再收拾他們。不然這群腦子進水的蠢家伙還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怎么樣的大錯。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要先處理眼前這些不善的家伙。

  起來時,林平真面上已是無波無瀾,仿佛瀚海一般,無法預見其深淺。眼角眉梢自然而然帶上平日常見那種溫和卻不失距離的弧度,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但若是熟悉他性情如寧夏這樣的在場看了,大概便能立馬感覺出他眼底凝結的冰霜和厚重的戒備,還有隱隱的殺意。

  …這殺意,倒來了個有趣的家伙。看著可比那小東西更煞,就是知道是否能比她更有趣。

  說來好像在這邊一直不見對方,這邊動靜這么大按說早就該碰上了。難道因為上回被那家伙盯上不敢出來了…可不像是她的性子。

  看著方旭日變得略微有些興奮起來的神色,方旭月都不同問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無外乎就是覺得什么有趣…發現什么有趣的事情之類的。

  對方好像自那年大變之后就徹底轉變了個性子,真叫人不敢相信從前那個喜愛安靜文弱的阿兄到哪里去了。

  雖說對方變強了很好,這樣天下能欺負到他們兄妹的人也越來越少,也期待能有一日能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手上。但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就代表著極致的蛻變,是往事無比痛苦的演化,是他們不堪回首的過往…

  活下來的代價是——連他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她如此,阿兄更是如此。

  明明對方曾經是那樣享受寧靜,安于平凡的幸福生活,如今的他只會覺得各種無聊、無趣。不論是人還是事。青年早就喪失了基礎的生活能力。

  如今她想要看到對方面上顯現出這樣單純的神色來也都不是一件易事。

  不過方旭月發現,自家兄長似乎發生了些小變化,自那天下弦獄崩塌后重聚后才發生的。對方似乎對于那個曾在東南邊陲見過面、救過他們的女孩子起了興趣。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謝石搖了搖頭:“它沒說。只是說咱們從這條路出去就可以了,到時候會有別的指引。”不過這“別的指引”指的是什么就沒明說了。

  其實他嚴重懷疑那家伙就是故意的,報復他之前的不配合。不然好好說就不行么?這樣模棱兩可真叫人懷疑。

  但這些他自然不會對寧夏說。因為…他發現小伙伴現在正在目露感謝地看著不遠處的神樹,便住了嘴,本能覺得還是啥都鱉說了。

  至于寧夏這個當事人是什么想法…雖然開始有一點點失落,但總體來說還是高興的。畢竟她也清楚,以自己的體質和運氣,想要一步到位還是不大可能的。

  不叫他們原路返回找路都已經是優待了。所以盡管最后不是她預想的直接出塔,但能找到一條新的路也還是不錯的。

  所以她非常衷心地對這位神樹大人默念感謝。而且還感謝對方贈送的大批物資,最后竟然還慷慨指了明路。

  寧夏為自己之前度小人之心的懷疑感到一絲絲羞愧。

  在她最后離開這個巖洞之際,寧夏還是忍不住回望了這個讓她印象深刻的地方。

  還是這么寧靜悠遠,一如他們剛來之時,一切沒有任何變化。

  其實之前這個地方還是切切實實有了不小的變化,比如不知何時變得濕潤溫暖的空氣,爬得漫山遍野的青草綠蔓,甚至于似乎因為他們的到來為這片常年昏暗的地方照入一抹和煦的日光。

  因而身在其中的寧夏等人一直不覺有什么不適的地方,似是開始進來時那種仿佛要將人吸干的陰冷和死寂只是錯覺一樣。

  只是當他們準備離開這里的時候,站在那條據說能夠脫離此地通往新空間的通道之際,再看向這個自己之前待了一陣子的地方,又恍然覺得好像什么都沒變。

  所有的變化都如同鏡花水月一樣,晃然而過,回復到原先的模樣兒。

  溫暖濕潤的風,青青綠草,還有陽光…似乎都只是他們看到的幻像,一切歸零。

  所以呢?他們方才所經歷的一切到底是真實亦或只是一場夢境?

  寧夏有些迷惑了,但終還是抵不住通道的拉扯,視線的最后一角也隨之消失在眼簾,徹底這此方世界告別。

  送走兩人的空間仍舊靜悄悄的,一陣風起,拂起樹冠上的枝葉,沙沙作響,仿佛什么人在嘆息一般。

  “嚯,這邊好生熱鬧!看來咱們還是來晚了。”姜宴可以說算是來得比較晚那一路。

  他們來的時候,該來的都已經來得差不多,交手都好幾輪了,只是不但沒有得出結果,似乎因為某些莫可名狀的意外變化讓局面向著更復雜的狀況發展。

  原先暫時握在無恪手上的紅色靈光球不知為何主動脫離掌控,開始在空間里四處亂躥,怎么都不肯乖乖落到別人的手上。

  這下子原先不知道的,看不到的人,如今也都發現了。

  眾人哪還能不知道這靈光球有異?畢竟引動這么多風云人物都去追的東西…肯定不是尋常玩意兒。

  人的本能都是趨向利益的。有能力的自然都不猶豫,跟著一起上,加入到搶奪隊伍當中。暫時沒能力的也都看著躲在暗處,寄希望有機會分一杯羹。

  “那、那…我們也要去么?”旁邊傳來弱弱的問聲。

  又是那小弟子,他鼓起勇氣問道。隨即他看見這位其實讓他很害怕的圣子大人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著他。

  這又是怎、怎么了…

  “您是有什么吩咐么?”

  “我說你這家伙看不出,膽子還挺大的。”姜宴淡淡地道,看不出喜怒,反倒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要死了要死了,他終歸還是踩到了雷點,所以剛才他為什么非要多此一舉說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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