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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八章 不知(下)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后再來罷——

  黑暗中寧夏瞳孔劇震!!

  不是,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似乎出現了什么叫人意外的偏差。

  “謝師弟?”寧夏啞著聲音不可置信地道。原來方才真的不是她在做夢么?確實就是謝石來救她了。

  “是我!”對方聲音微顫,重新搭上她肩膀的手也在顫抖,顯得有些冰冷。

  他的氣息急促,身上的靈力也顯得有些紊亂,似乎控制不住往外流瀉。寧夏發現自己如今被對方半抱半扶著坐在地上,周圍很安靜,沒有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跡。

  所以是謝石把那人打敗了…搶回了她?

  一時間寧夏的思緒可謂是非常混亂,一會兒想這個一會兒想那個的,腦子很亂。

  等等,她都在亂七八糟想點什么。

  聽到身邊的人又是一陣明顯是氣急產生的喘聲,寧夏也顧不得寒暄什么的連忙道:“謝師弟,那你呢?你沒受傷罷?”

  本來還有幾分緊繃、一邊在組織語言謝石:?

  隨即他才反應過來寧夏這樣問的因由。大概以為他跟那位藏頭露尾不肯泄露信息的神秘人打過一場了。

  他也不由對寧夏的敏銳有了更深的認識。

  事實上他也確實跟對方交手過一輪。不然寧夏是怎么撈回來的?

  當時他遁著青鸞的蹤跡找到寧夏的時候,人就被對方抱著,一直一直跑。

  謝石倒想跟對方溝通,奈何人家完全沒有這個打算。不僅如此還卯足勁兒攻擊他,好像自己在跟他搶什么一樣…事實上也確實是——在搶人。

  對方這一異樣也驗證了謝石的猜想。這位至今不肯透露身份神秘人絕非寧夏身邊的人,至少不是寧夏親近的那一撥,不然聽到他的叫喊不可能還拒絕溝通。顯然對方也一點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樣子。

  雖然有所猶疑,但謝石的判斷方式很簡單,不管對方有什么苦衷,反正這藏頭露尾的一看就不是好人,那就當他是敵對了。寧夏那樣的狀態他也必然要把人奪回來的。

  而寧夏身上真靈火種的力量泄露,驚異地打破了這片似是恒久的黑暗。謝石看不到那個陌生人的容貌,卻能通過寧夏身上的靈光確定他們移動的軌跡。

  幾番虛實的交手后,謝石倒是有了些奇怪的發現。就像他在顧忌寧夏的安危,對方似乎也在顧忌,回手也有些束手束腳。而且他將寧夏把得很緊,謝石完全沒法下手。

  對方似乎還抓著空隙一直給寧夏喂什么…毒藥么?

  謝石更是急得不行,下手也狠了些。他打得專心,也沒發現那張被靈光覆蓋的面容籠罩的是何等痛苦的神色。

  然后他就聽到寧夏痛呼出聲,如同溺水之人瀕死發出的求救,聽得叫人揪心,忍不住大聲喊了她的名字。

  寧師姐。

  寧夏。

  寧扶風。

  扶風師姐。

  所有他能想到的叫法他都喊了一遍,希望寧夏能在聽到熟悉的呼喚后能生出多一些希望來。

  千萬要堅持住啊,扶風師姐!

  青鸞劍的劍鳴聲越來越大,也越發的急切,仿佛在警醒著什么。

  就在這當頭,謝石聽到前方一直在追著的人發出一陣悶哼聲,他心中閃過一絲不確認的念頭,但身體已經先腦子一步做出感應。

  耳邊傳來對方踉踉蹌蹌似是落荒而逃的腳步聲,轉眼間寧夏已經落到了他手上。

  謝石心中閃過一絲古怪,覺得整個過程好似有些巧合得過分,總有種怪異感…

  只是之后接二連三的事情很容易就叫他將這種怪異感拋之腦后。

  聽到寧夏又重復問了他一句,謝石連忙收回思緒回道自己沒什么說。

  “我還沒問你呢。你感覺有好些了么?方才可把我嚇死了。”

  黑暗中寧夏也看不到他的模樣,只能靠聲音和氣息判斷對方大概的狀態。但似乎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謝石身上紊亂的靈力似乎已經平復下來,氣平了許多,寧夏吊起的心也不由得稍微放下來些。

  經謝石這么一說,寧夏這才神經大條地發覺,自己體內那股熟悉的灼燒感和痛感也不知何時消失了個干凈。

  不是先前的被壓制下來緩和了些,或是引而不發隨時都會爆發,是真真正正的解決了。

  三股力量溫順地在丹田經脈中流淌,也看不出什么異樣,好像從頭到尾都沒發生過什么。發生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莫名其妙…

  而且她這修為詭異地又升了一截,只要再稍微努力下就能破開金丹前期晉入金丹中期。

  寧夏有些恍然,就她這坐火箭一樣的修煉速度,誰知道不道一聲牛C。反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現實了,并且為自己真實如同弱雞一樣的操作略有些感到羞愧。

  唉,看來等回東南邊陲,她得更加倍努力踏實修煉,讓實力跟修為能徹底匹配得上才行。

  “我好些了,謝師弟。我差點都以為自己要就此升天了。”寧夏半嘆半笑,略微有些自嘲道。

  熟悉的自苦的話語,還是沒有變了。他這位寧師姐總能用最快的速度鎮定下來。

  有時候都不用任何人操心,再見對方便已調整成相對較好的狀態。

  而這個前提當然是,她真的覺得好些了,如此才有心情調侃起來。看來她說的應該是實話。

  可她越是這樣輕快,謝石心中就越不是滋味。

  還真是這樣。他知道,對方最終不會怪他一分一毫,但他就是過不去自己那一關。寧夏向來都是一個理智得過分的人,這樣的人最不會遷怒于人。

  “抱歉,我…”黑暗中傳來那人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歉意。

  抱歉什么?抱歉弄丟了她,抱歉害得她如此卻沒能及時找到她,抱歉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并沒有及時幫上忙,也抱歉…讓她經歷這些。

  他甚至為自己這一瞬的口拙感到抱歉。因為這些話他甚至一句都說不出口,更無謂誠懇的抱歉,心緒一時間復雜到無以倫比。

  寧夏心下暗嘆。果然還是來了,她就知道終還是躲不過這一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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