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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 新證據

  這樣一直捆著也不是事兒,好歹叫眾人認識這人,叫他們對對方的身份有個譜。于是臨越真君示意弟子撤掉對方的噤言,讓他發聲。

  那人原先就不安分一直在掙扎扭動,臉上的花紋因為劇烈的動作也隨之舒張,團成一塊。看上去真的怪惡心的。

  發現自己能說話之后,對方立馬就爆出一串怒罵,什么難聽的都有,怎么難聽怎么來。似乎完全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自覺,反倒顯得不可一世地張狂。

  場內眾修士皆盡皺眉,顯然對他這副姿態“不太受用”。

  “沒想到你們正道之人如此卑鄙,強擄我前來…可是要屈打成招?我告訴你,這事跟我沒關系,若是識相快快放開本座。否則…元衡!元衡!你可要想清楚些,莫不是你現在就想挑起兩道的紛爭?我跟你們說......你們正道未必有勝算,你可莫要白擔了千古罪人的罪名!”對方像是瘋狗一樣絮絮叨叨地喊著,聲音嘶啞,一直在怨恨地喊著元衡真君的名字。

  “原來你認識我啊?”元衡真君挑眉,有些訝異。

  “不過…本座何時說過是為了什么事“請”你過來的么?”對啊,這人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如今這話里話外竟然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才把他抓來的樣子。

  這人怎么蠢得這么畫風清奇?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好了,現在審都不用審都知道這位絕不是什么路過的無辜人。

  “甘平,你還不說么?”臨越真君忽然發話,看向對方的眼神滿是嚴峻,帶著深深的警告之意。這也是最后的機會,他終歸還是不忍心。

  一顆心硬成鐵的甘平心底某處終是有一瞬間軟了,他閉了閉眼道:“幽泉門的圣虛魔君。”地上一直在瘋狂叫罵的某人也僵硬了下。

  終于說了,在場眾人無疑都松了口氣。整了這么久終于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也總算知道躺在地上的這位仁兄姓何名誰。

  之后甘平又陸續向眾人交代了一些事情。雖然只兩三句,但是已經足夠眾人摸出個大概情況來。

  原來當初聯系他的就是這位魔君。對方曾承諾會給他魔門最好的典籍,不需要任何靈根或天資,或可修為大增。多年死困在某個卡點的甘平自然心生欲念,生了叛心。

  這么多年的宗門情誼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瞬間崩塌。哪怕這個好處是不確定的,這也不阻擋他背叛宗門,獻出自己師尊的性命。對于甘平來說,拋棄前者選擇后者是一件簡單地不能再簡單的事物。

  他就是這樣一個薄情的人。

  可是這樣一個壞得堅定,做任何事都毫無罪惡感的人竟然在臨越真君目光投來那一瞬,產生了一種近似于心虛的感覺,雖然很快就消散了。

  不,他沒有錯!甘平心中有微弱的聲音掙扎著。

  后來的事情也跟元衡真君分析的差不離了。可眾人越聽越覺得甘平這個人可怕。

  為了達到目的,親手給疼愛他多年的臨越真君下了秘藥,祭出他手上的絕版符箓。這些“得益于”他的父親萬寧真人的遺產,也才成了今日眾人所見的局面。

  若他父親萬寧真人在天之靈知道他的孩子用他留下的東西做出了這樣損人利己、害人害己的事情,想必定會后悔留下這些東西給他罷。

  不過想想,這個甘平倒也真是個人物。現在他們知道對方所說沒一句是真的,巨句句都是污蔑。可當時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啊,然而對方全程淡定異常,連眼皮都不帶抖一下,一本正經地編假話,可見真的一點罪惡感都沒有,叫人害怕。

  這種人放現代社會大概就是那種天生“冷血癥”的人,什么倫理世俗或是感情都無法影響到他,他只做他想做的。

  如果不是元衡真君跟臨越真君提早發現此事,使了計策,說不定還真能讓他成功。

  幽泉門撬動了甘平之后立馬開始展開它們的計劃。所有埋下的釘子都派了上場。

  這也是元衡真君等人能夠將計就計的原因,就是通過這些釘子向幕后人傳達錯誤信息,引導他們走了一個錯誤的方向。

  事情一環接一環,對方顯然安排得不錯,若不是不合時宜元衡真君都想為對方喝彩一番。不過這世上最沒用的就是被識破了的計謀,幽泉門一開始就落入下乘了,被引著一點一點掉進陷阱,顯露出他們真實地模樣。

  被派去刺殺臨越真君的那位魔君是被臨越真君當場斬殺的,死于…輕敵,對方估計也沒想到秘藥根本就沒進臨越真君的弟子。而攻擊元衡真君的那位現在也被狼狽地捆著躺在地上,估計離死也不遠了。幽泉門這次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計劃破產。

  下邊有人疑惑道:“幽泉門?聽著倒是有些陌生。魔門之中似乎并不出名,應當是新晉的魔道勢力。此門甚為可惡,多次插手我等正道事務,挑撥離間,也不知意欲何為?”他也說出了大部分修士的心聲。

  眾人對這個陌生的魔道門派都有些忌憚。

  正魔兩道之間姑且算是平靜了一段時間,但這之間的屏障顯然很是脆弱,只要一點點火苗就足以燃起烽火。

  若是熟悉大魔宗那還好些,畢竟是“老朋友”了,行事方式跟風格也都了解一些,點到為止即可。他們有些底蘊也是有些大格局,沒這么多昏招。然而若是這天下出了一個有野心的新生魔宗,那不穩定性就呈直線上升了。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發起瘋來胡亂攀咬。到時候就真的是有苦難言了。

  “在下…好似對幽泉門有所耳聞。”弱弱的聲音從角落傳來有些氣短,小小聲的,可他所說的內容一下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足下…”

  說話的是個小宗門的弟子,地處西部邊緣,那兒正是魔門最興旺的地域。他們能在那兒立得住腳也是全賴宗門地勢險惡,易守難攻,又是個小宗門,魔道修士都不屑于搭理他們了。但就是因為身處那個地域,他們能獲得的消息較于其他宗門更為靈通。這個幽泉門他們知道一些,這幾年可是西邊的“紅人”,也鬧出不少事來。今日提他才恍然想起這么個角色來。

  “…其他的具體也不太清楚。但是——”他的表情有些微妙:“這個宗門數年前只是個小門派,當初可是附屬于圣云宮的。”

  其他的他們也不知道,但一說圣云宮,大家都懂了。五年前“名揚天下”的魔道宗門,當時湖陽派一戰可謂是焦距了天下所有人的目光,算是近幾年的大事件。

  而當時的導火線是什么?魔種。

  他們的公審本來要討論什么?也是魔種。

  總覺得似乎窺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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