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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預感

  說來,他能恢復到這種程度也全托這個女孩的福。用那幾扎點絳草換了人家的金還丹,說實話,顧淮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點絳草在中土還真的算不得多么多么稀罕的靈草,反而金還丹卻正正好是他需要的。

  不過當時他手里頭的其他東西也實在不合適拿出來兜售,要不就是此地修士不識得的蒙塵寶物,要不就是不能拿出來放在陽光底下的稀世珍寶。最后只能根據情況用了不上不下的點絳草作交換物,意外地從那女孩兒手里換到好東西,這是他先前想也想不到的。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嚴格來說也算是各取所需,對方捧走點絳草的時候,分明高興得不行,大概這正好也是她需要的東西。

  不過這個人情顧淮也算是記下了。

  只是現在還不行。

  他最該做的,是遠離任何人。任何人只要跟他扯上關系,若是被那群瘋狗發現,都會受累。

  這是顧淮這些日子感觸最深的一件事情。

  那些人還沒有放棄,也許正潛伏在一個角落,等待他松懈露出破綻,再給出致命一擊。或許他們此刻就在某處偷窺于他也未可而知,帶著貓抓老鼠般的惡趣味。

  顧淮以手臂遮掩了全部視線,暫時沉溺進黑暗之中,好似這樣就能獲得短暫的安心。

  “怎生到哪都是宴會?難道不能等上岸了再行舉辦么?”寧夏奇道。還忍不了那一會兒?不可能罷。

  看到空蕩蕩的甲板,跟前些日人來人往的興盛景象截然不同,寧夏沒忍住好奇問道。

  因著那幾位大能頻繁召開的私人宴會,現在上來甲板走“社交”的修士也不多。加上如今眾人對他們的興味已然衰減,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少了很多。兩人也不必時時都演,相處模式輕松了很多。

  好是好,不過如此異樣的情況還是很快引起了寧夏的疑問。

  一日半日如此是正常,可天天如此不會很奇怪么?

  在修真界,社交宴會也不少見,多是為了建交,相互交流,凡人的宴會沒什么區別。非要說的話,也許話題會有那么些不同。

  但便是凡人界也斷沒有天天開宴席的,至少也得有合適的由頭才可以。這類活動說到底也是上層社會為了展示權利,炫耀羽翼而展開的,哪會有這么多志同道合的同伴?

  比起凡人界,更為注重修為等級,講究力量強弱的修真界自然也不例外。

  寧夏修真也有好些年了,各類主題的宴會參加過不少,其中蘊含的兇險也不少,但人家都是師出有名的,也都有各自展開的主題與目的。

  像這種按一日三餐的頻率召開的宴會,還真沒聽說過。

  這群人也太閑了罷?

  好吧,的確…回想起那一張張百無聊賴的臉龐,寧夏覺得他們大概真的要悶壞了。

  修真界的娛樂可真是匱乏,說起來連她都好像許久沒想著找樂些子什么的,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元衡真君有些漫不經心道:“…以為別人都同你這般心思單純?”他說這話還不忘在周邊布了屏障,大概是怕別人路過聽了去,雖然甲板上除了他們倆好像沒有其他人了。但元衡真君還是保持了最基本的警惕。

  “我怎么就單純了?”感覺到周邊聲音被隔了開來,寧夏也不由放心地跟元衡真君閑聊起來。

  聽起來還有些不服氣…撇了眼明顯不贊同的某人,元衡真君嗤地笑出了聲:“這才是真正的修真界,縱情聲色,暗潮涌動,自負的,糜爛的。所有人,普通人、弱者…甚至于強者都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這是元衡真君修真以來看到過最多的“景色”。混沌不明的立場和晦暗才是如今修真界的常態。

  寧夏終歸還是太年輕了,走的路太短,也被宗門、他們保護得太好。在她眼中,修真界才是一副那樣美好平和的景象。

  修真界最可怕的不是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殺身之禍…而是直到你悲慘死去都無從得知到底是誰害得你如此。

  有時候,哪怕擁有強大的實力,也逃不過小人作祟。

  這些小人可能沒有強大的勢力,可能平日里只能垂首于強者之下卑躬屈膝,但只要有機會,被他們抓住機會,便能攪弄風云,將一代強者拉下王座。

  元衡真君從不小看人,尤其是小人。

  宴會。那可不只是宴會。

  這種場合正是滋生這類人物的絕佳土壤,可不叫那些人癡迷么?這沒什么好出奇的。

  便是在五華派內,亦有不少這類活動,只是寧夏參與的少沒有注意而已。

  可真的好命的小家伙。

  而且…快要到了罷。

  看對方垂首不語,似乎沒有回話的欲望,寧夏撇了撇嘴,不過還是識相地沒有追問。

  畢竟對方是她的師長,強勢還極有主張,她再親近也得記住幾分距離。

  不過寧夏心底卻有種奇怪的感覺,來自于直覺上的疑惑,讓她本能地有些不安。

  還是那個問題。那些人舉行宴會的頻率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一場接一場,而且邀請的人一次比一次多,好像生怕不快些舉行就要上岸了。

  太急了。這也很奇怪。

  可是他們是不是忘了,他們如今身處第五家的地方,這艘船正要將他們載往第五家所在的云島。目的是為了慶祝云島多年難得一見的盛事。

  想必到場的不只有這一艘船的貴客,何必急于這一時?倒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聽到元衡真君喊她,寧夏不自覺地甩了甩頭,將那些雜亂的思緒清理干凈。

  寧夏告訴自己,沒必要想這么多。

  這艘船上載了這么多貴客,其中又有各大家族的公子小姐,若是挑中這個搞事,那未免也太囂張了,除非第五家是想跟各大家族結下愁怨。

  而這些人前來,他們的家族也不可能就這樣把人送過來,必要的防護手段還是有的。理智上,寧夏也覺得許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惹事體質,怕什么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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