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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印記(中)

  她這張嘴果然是開過光的烏鴉嘴。之前還在嚷嚷看看自己能有多倒霉,還能離譜到什么地步,這不馬上就給安排上了…就問她服不服。

  好吧好吧,她服了,也快要死了!

  見鬼的,怎么連你也摻和進來搗亂了?怎么每一次作亂都有你的份,難道你還跟那龍丹是宿世情緣,就不能老老實實一回?!

  寧夏就像扒著那一團火焰的脖子…如果它有脖子的話,給它的腦子清一清,快給我醒一醒!別再摻和搗亂了,再搞咱們都要一起完蛋好不?

  龍丹那蠢貨沒腦子,難道你還沒有腦子么?額…好吧,確實沒有腦子,可也不能這樣胡搞啊。

  不知道為什么,寧夏其實對這枚火種都不大排斥,也沒什么心防,似是篤定它不會傷害她一樣,很多時候都是無意識地交付信任。

  事實上它也確實如此。雖說寧夏也抱怨它一直跟那野心勃勃的龍丹摻和搗亂,把她體內的靈力攪和得天翻地覆。然而它的分寸一直掌握得很好,實質上也沒有傷害過她,甚至無形中也是幫著她克制那相對蠻橫的龍丹。

  它就像是自然生長在她體內的第二力量,溫順且強大。寧夏有時候甚至覺得經過它的淬煉,體內的靈力都變得純粹厚重許多。比起龍丹,她更愿意將火種留在體內。

  剛才那一頓折騰其實是有變化的,不論是龍丹還是火種。龍丹是被收拾得老實了,頗有種避其鋒芒的感覺。而火種卻不同,形態的徹底舒展也意味著它徹底對寧夏展開了力量核心,愿意正式成為她體內統領的力量之一。

  所以寧夏才感覺火焰的力量變得十分易于指揮,如臂指使。

  龍丹作亂前,寧夏看它之前還是老老實實的,也一直沒有摻和的意愿很配合的樣子。萬萬沒想到在最亂的時候它愣是沒忍住了跳出來,還嫌不夠亂,一起為這混亂糟糕的情況添磚加瓦。

  …好像就是在龍丹“大發神威”后才忍不住跳出來了,似是非要在強弱問題上一決高下。

  小火子,你到底是有多執著?

  寧夏現在只剩無語和無力了,不論是神魂還是意識都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疲累,什么都不想做了。她忽然間羨慕起之前經常昏過去毫無意識的自己,那樣不用想就有人替她做出選擇了,醒過來接受現實就行,根本不用面對眼前的一片狼藉。

  可現在是問題是,她該以什么姿勢暈過去?為啥她腦殼前所未有的清晰,她要不要叫神魂直接給她的意識來一拳?

  昏過去就沒眼看了,什么都不用看了…開玩笑的。

  現在已經夠亂的了,一團糟,如果唯一一個帶腦子的她都不把關了。好吧,那樣就真的可以洗洗睡了,等醒過來發現自己投胎進異形的世界可別哭。

  寧夏一邊苦中作樂吐槽自己,一邊腦殼卻不肯停止思考,哪怕是一刻。她在想到底是為什么招致眼前這樣一片混亂的狀況?是哪兒出了問題?她又該如何做如何去應對才能救自己于生天?

  她可不想剛一修出金丹就帶著這枚金丹狗帶!!求老天爺能不能給條活路?

  龍丹的強行匯入導致剛剛成型的金丹有些不穩,而且因為其本身泄露出來極其暴烈的力量,堪堪成型的金丹竟被撞擊得隱隱要散了。

  而且金丹對外來的力量反應還很大,不像是丹田這么有包容性,徹底將帶著不同氣息的龍丹當做入侵的敵對力量,就要下死手。寧夏剛結成金丹,連金丹是個什么結構和運行方式都沒摸熟,根本控制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兩股力量就在脆弱的金丹里頭斗法起來。

  而就在這時,另一枚一直表現得還算冷靜的火種也不甘示弱,一塊兒摻合進來了,一頭也沖進了混戰當中。這下可就精彩了——

  丹田內的“氣溫”越來越高,不是那種物理上的升溫,而是一種針對靈魂的灼燒,她感覺自己的神魂和意識都要融化在這無邊的“煉獄”里頭。

  三股屬性各異的力量忽閃忽閃,忽強忽弱,色澤不一混雜在一起,碰撞出一片叫人目不霞接的絢爛靈光。

  有看過一個人在自己體內也能打成這樣的么?反正她現在是親眼見識了。還不是一般地精彩,如果主角不是自己,她可能都要鼓掌喝彩一番順便送上贊嘆。

  這畫面有點眼熟…這不就是結丹之前混戰的場面么?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味道,同一個地方,同樣三股力量,因為同一個問題又打起來了。敢情她從頭到尾都沒改變啥,兜兜轉轉還是這樣,她也是服了。

  耳邊還是不是傳來陣陣若有若無的雷鳴,呵呵…

  “嗡嗡。”

  “嗡嗡嗡。”

  “嗡——”

  困在空間里束手無策的寧夏忽然渾身一震。這熟悉的聲音——

  是重寰…劍!

  它也感覺到了么?

  透著焦慮的劍鳴聲,一聲又一聲,接連起伏,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焦急的心情一樣。

  啊?你別急啊,我也很急。

  知道自家靈劍脾氣的寧夏更是無奈,就算你急也沒辦法啊。她更急,難道她還不想快點把事情解決掉然后出去?

  可那頭劍名還在不斷嗡嚀,越發急促,聽著似是整顆心都要擰起來一樣,仿佛在催促著什么。

  不是…

  “你想要進來?”寧夏有些不敢置信。

  對方鳴叫只是單方面的行為和傳達,事實上跟寧夏并沒有達成溝通。兩人就像是處于兩個不同位面的異空間,一個靠意會一個靠言傳,缺少一個中間的橋梁。

  但饒是如此,他們還是達成了某一種程度上的協同。

  “不行啊,我在丹田,你進不來。”

  “不是…你怎么都不聽話。唉,算了,我怎么這么蠢,你又聽不到,說什么都沒用。嗯…?”

  寧夏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能進來?”

  沒有回應。劍鳴還在持續中,好似已經達到一種近似喘不了氣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有些好笑,竟真的跟一把劍說起話來。她是傻了不是?都出現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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