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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生疑

  送走寧夏一行三人,小廳堂出現了一瞬的靜默,似乎都陷入了思索當中。

  “長平師叔,您就這樣讓他們走了?”看著寧夏幾人瀟灑地離開,蔡燁的面容有些愁,遲疑地問道。

  蔡氏兄弟中,哥哥蔡炎天分更好些,不論是修煉還是煉器手法上都要略勝一籌,只可惜腦袋不大靈光,時常顯得稚氣未脫,魯莽沖動。

  弟弟從小身體就不太好,資質等一眾才能也比不上大哥,但他悟性果然,在煉器上也偶有靈機,被水眬真人稱為有靈性。而且他的腦子真的好用,算起來十個他的大哥都比不過他一個。

  若非兩人感情好,蔡炎早就被他弟弟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因而雖然哥哥力量更強,但實際上在兄弟二人中占據主導地位的卻是弟弟。

  而且蔡燁很多時候都會給他哥哥面子,選擇更委婉的方式阻止他犯蠢。

  在蔡炎懵然不知的時候,蔡燁已經察覺到一些不對來。但他年紀比較小,也是后來才回味過來。

  長平看了眼蔡燁,看來還有個不蠢得全的。若是這會兒還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他都要懷疑師傅對這倆的教育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只可惜下一刻他的好心情被破壞了個干凈。

  “長平師叔,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人家。這位寧道友并未…”蔡炎有些不解道。

  “好了,想不明白給本座回去好好想!再先想不明白給我問你的弟弟,別出來丟人現眼”蔡毅臉都黑了。

  他果然是放心得太早了。蠢貨一個,還蠢得如此理所應當…跟他爹一樣蠢。

  蔡炎還想說什么,卻被蔡燁阻止了,防止自家哥哥被長平真人噴死。

  蔡毅搖了搖頭。怎生這兩個孩子由自家師傅親自撫養,卻仍跟他們的生父一個模板,難道“子肖父”真的不可易換?

  但水眬真君也不是這樣的啊…

  “不放他們走還能怎么樣?”蔡毅撇了眼下邊在打眉眼官司的兩人,裝作沒有看見,平氣道。

  蔡燁反應過來長平真人在回應他剛才的問題。

  他愣了下:“可是您不是…”可話到嘴邊又好像說不出來了,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我什么?”蔡毅看了少年一眼:“本座不過是邀請這位小友到蔡家一住罷了,未免她被那些人盯上,受連累。”

  “這畢竟是我們家族重地,也不可能放任她四處走動。所以才采取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可人家既然有去處了,咱們自然不可能扣著人家不許走。你當本座當咱們蔡家是什么了?”蔡毅忽然發難道,整得蔡燁啞口無言。

  啊喂!你之前好像不是這樣說的,不,不是這樣做的,怎么忽然間變了。

  蔡燁可不是傻的。

  那天長平師叔一改常態邀請一位不知根底的外人入駐蔡家族地,他就覺得有些奇怪。

  后來因為收集材料一時暫時離開家里,也不知道寧夏的情況。

  結果前幾天回來就驚訝地發現,這位寧道友與其說是客人,更不如說是“囚徒”,被軟禁在蔡家客院。

  長平真人派了不少人輪流監視對方。雖然都是些修為平平的仆下,但這陣仗可不像是對待普通“客人”該有的態度。

  蔡燁相信,不論是怎么樣特殊的客人想必都不需要這樣嚴密到近乎于監視的“保護”。

  他不知道這位跟他們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寧道友到底哪里吸引了長平師叔的注意力。除了那根朝云,似乎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即便是那根朝云,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件地階法器,雖說制法是特別了些,但也只是稀罕,沒有特別到那個地步。何至于此?

  他也明里暗里在長輩那兒打聽,卻沒有得到明確的回應。尤其是他的祖父,那日他趁著長平師叔不在跟他提了一嘴,他也只是笑瞇瞇地說知道了,無甚表示。

  這讓蔡燁心驚之余又有些不解。這…不會的,祖父向來都嚴格教導他們,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有時候他真的很羨慕懵懵懂懂的哥哥,什么都不知道,一塌糊涂,心里也不必裝這么多事,就不會這么為難了。

  這些天寧夏不好過,蔡燁也不好過。他有些不敢面對被半“軟禁”在東院的寧夏。

  今日在小廳堂一見,是他與寧夏的第二回見面。

  但在目送寧夏隨同貪狼锏那兩人離開的時候,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松一口氣,而是升騰起一陣不容忽視的擔憂。

  長平師叔強行將此人留下不過是因為她身上的某個不知名的特異之處。他這樣做必定有他的理由,也有祖父的理由。

  他們前些天的作為定然已經得罪這位寧道友…老實說,如果換作他,易地而處,他都要恨死蔡家了。

  今日來的兩位貪狼锏的金丹修士,一看就與寧夏關系不淺。就這樣輕易地讓他們帶走寧夏,只怕后患無窮。

  蔡燁下意識覺得該做點什么,但他也說不出什么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好了,你們就別多想了。接下來的事情與你們無關,有這個閑心還不如放在大比上。若你們不能拿個好成績,本座可保不準師傅會怎么處置你們!”不等蔡燁胡思亂想下去,長平真人已經出言打斷道。

  兄弟二人面面相覷,苦了臉。

  “是。”

  寧夏這些天在蔡家的生活,一言難盡。

  大概因為她售賣給他們的法器,她在蔡家的待遇也是極好的。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寧夏也很愿意在蔡家多作幾天客。

  但不知道為什么,第二天寧夏就覺得周邊的氣氛變了,變得逼厭、壓抑,監視審視的目光無處不在。這讓神魂十分敏感的寧夏渾身不自在。

  這還不是全部,圍繞在她身邊的人多了起來,無處不在。或是打扮普通的族人、或是仆從或是像長平真人一樣的年長者…這些人似乎只是不經意地路過,然而實際上卻是在對她實施三百六十度的監視。

  寧夏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別之處竟然引得蔡家一個中土大族虎視眈眈。她沒有在不經意間泄露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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