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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東風(下)

  “寧師姐…師姐?!”謝石又喊了一聲。

  “唔?我在聽呢,我知道。你見到了名劍榜上的公子,叫什么薄無姬的,可是?”寧夏隨口接道到。

  “原來師姐你有在聽啊。我還以為…”他是真的很認真地收集情報啦,結果對方似乎不感興趣,這讓他很受打擊。幸好重寰有在好好聽,還問了不少問題,他可沒白進虎穴。

  寧夏沒好氣地道:“你這家伙也真夠大膽的,不知底細的家伙,你也敢湊上去。人家請你吃飯,你竟然一真的一個人去了,這不是瞎胡鬧么?”

  “啊,不,我真傻,竟然還相信了,你都敢獨自逃跑出來闖秘境,怎么可能是乖孩子?幸好那人沒什么壞心,不然我怎么跟叫你爹交代,靈徹真君非得撕了我。”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這么個敏感的外來訪客身份,最容易被有心人盯上。這家伙的修為才不過練氣四層,性子單純,若是被發現身懷諸寶,那妥妥的就是別人奪寶的目標。

  “我有什么辦法?你跟重寰閉門不出,我一個人也不敢出去了,最多下樓用個飯什么的。沒想到會被那薄家的公子截住,還是唐文安那蠢家伙帶來的,一上來就問我可有玄級靈器?他要買云云…”謝石頗有些憤憤不平,這都什么人啊。

  “他當我是賣東西的?!我手上的玄級法器,都是爹爹千辛萬苦給我搜羅來的,有靈石都不一定買得到,怎么可能拿去換。”

  “唐文安?就上回你那個跟炮仗似的同門?他不是還跟著那位徐道友的么?我觀你那位徐師兄可是個穩健之人,怎會放縱師弟跟薄家公子混在一起。”

  這一點令寧夏十分疑惑。他們說來終究不是本土人,此島勢力錯綜復雜,暗藏艱險,徐良不可能任由他的師弟跟這里的世家摻和在一起。

  “他啊,估計是背著徐師兄出來的。我沒見到徐師兄,那蠢貨對薄家公子那叫一個殷勤,前后張羅的,真的…唉,不知道怎么說他。”謝石皺了皺鼻子,終是沒說什么難聽的話。

  那個唐文安就是一個作精。聯合外頭算計自家同門,謝石這個“蠢貨”的評價,他真的是當得,還很惡毒。

  也不怕陰溝里翻船。那薄家公子豈是這般好相與的,想禍水東引也不想想自己跟誰才是一個鍋里的。

  而且,不管他這般殷勤想借著薄家公子達成什么事,都越不過徐良那一關。別是目標沒達成,就被自家的師兄摁死了。

  就那次見面,寧夏便已看出那位徐道友可不是溺愛師弟的類型。且有好戲看。那唐文安自食苦果的可能性很大啊。

  兩人一陣唏噓,便拋開了此事。

  話說那薄家的公子這頭,僵持許久也沒從謝石手上要到什么,便干脆利落地走了。完全忽略掉唐文安的眼神暗示。

  大概是因為謝石的修為實在太不入人眼,這味薄家公子對于“某人”告訴他的謝石有玄級法器的說法十分懷疑。

  再加上謝石十足弱雞的表現,薄家公子也失了逼迫對方的興趣。

  元嬰真君家的公子就這樣的?這點子修為,準備連他家那些混日子的庶妹都比不上了。就算是,這畏畏縮縮的姿態,怎么看都不像是受寵的。

  玄級法器?他看這人可能靈石都沒幾塊。

  倒是這個唐文安,年紀輕輕便修至九層,上手之物皆是不凡,他更像是那個被元嬰真君寵愛著的小兒子。

  想禍水東引么?也不看看他想騙的是誰?薄無姬冷笑了下,目光沉沉地目送對方離開的背影。

  不過,謝石并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弱雞而被過度腦補,然后幸運地躲過一劫。也不知道他的“好同門”唐文安即將被自己搬的尸體砸暈。

  他這會兒正在跟寧夏他們有說有笑呢。

  這話頭一開便散了方才沉郁的場面,寧夏的興致似乎又提了起來。

  幾人又討論了下那薄家公子的事情。寧夏對那名劍榜有些興趣,多問了幾句,斜眼看到重寰的神色意外地認真,似是想到什么事情,心中一沉。

  不過重寰倒沒表現出什么,契約牽引的另一頭意外地平靜,甚至比平日還有平靜,跟一譚死水般。

  之前有過的劇烈浮動與暴漲感似乎一夕之間隱了下來。

  可這并不能使寧夏方向下來。平靜不代表著沒事,也有可能是強壓著,等待更劇烈的爆發。

  寧夏覺得重寰就是后邊這種情形。

  那天晚上的話,他都聽到了啊…

  謝石在房間里坐了好一陣子才告辭,回去修整了。

  離開房門前,他問道:“困擾寧師姐多日的問題,可是已經解決?”

  寧夏捧著茶碗的手一頓,淡淡地道:“嗯。”

  “今日進門,您的眼神就告訴我,您早就想好了。”他輕輕地道:“那就好。”

  “唉。”

又是一個夜晚  青年與少女對坐。

  “你想好了。”

  “嗯。”

  “決定了便不能改,你得想好啊。雖說這環節里你不必要透露身份,但始終還是有風險的若是被發現了,沒準就活不了了。”

  “當內應的哪有不危險的。而且嚴格來說我也不是你們的內應,這一概事物只是順手做的,至于成不成全靠你們了。”女孩眼睛低垂,語氣有些淡。

  “既是答應了我的要求,還請保密,莫要泄露我的身份。畢竟我還要在這島待一陣子。”寧夏直直望進青年的眼眸:“希望我們都能相安無事才好。”

  “你還挺有自信的。罷了,只是預想計劃罷,若你能成,我等自是方便極了。若是不能成,我們也有別的法子。所以,你也莫要逞強,畢竟咱們貪狼锏也沒多少好處許你。”

  狼五小小地開了個玩笑。

  寧夏聽得出對方是在隱晦地勸她莫要逞強,只微微一笑,沒說話。

  她怕什么。她才是唯一不需要怕的人。

  人已經走了許久,寧夏坐了許久才熄了桌上的燭火,上了榻。

  她摸了摸掛在一旁的寶劍,微微笑道:“很快了…再等等,很快就好了。那些人很快就會付出代價,你開心嗎?”

  “乖,今晚莫要變回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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