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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問

  主城里出了大事,城主回來了,帶著他的弟弟,不過那個殘忍嗜殺的二城主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城內的喪尸們對兩位創始人的記憶漸漸已經模糊了,只記得二人一直都定居在城外,鮮少回城。他們只能在一些特殊的場合見到這兩位傳說中的人物。

  現在他們回來了,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別說城內那些神志清明的喪尸,即便是那些猶存幾絲意識渾渾噩噩的喪尸也難掩心中的驚奇。

  佟寧死了,死得很徹底,他被秦明抱著回來,一路經過城區,無數喪尸都親眼看見了這件事情。

  被摟在懷里的是一具焦黑的人型,跟木炭似的,已經看不出原樣了,這更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他們的早已死去多年,憑著詛咒般的力量茍且活到今日,內心已然一片死水,鮮少有事務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這回卻難得起了點好奇心。到底是誰將這倆個不可一世的家伙弄成這個地步的?

  遠在城鎮北側的寧夏打了個噴嚏,頗為警戒地看著對面的兩個“人”。

  寧夏沒想到剛剛擺脫一對恐怖的喪尸兄弟,立刻就迎來了一對故人。

  “你們…這是…有何貴干?”她臉上仍是毫不松懈,手附在兵器上,隨時都可以作出攻擊的動作。

  經過洞府的那遭,又被佟寧的事攪和一下,寧夏的神經已經變得高度緊張起來,現下誰也不相信。

  郭霓跟領隊官的糾紛,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也沒心思去研究了。她現在更在意這倆人的目的是什么?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不知狀況跟郭霓混在一起,躲藏在城里,建立了暫時同盟的關系,倆人相處得好行,甚至生出點情誼來。

  但這仍是非常膚淺而表面的東西。修真界的險惡寧夏這一年來見得多了,有不少人就是因為輕視跟僥幸之心而丟失性命。

  疏淺的情誼并不足以讓她放棄應有的警惕,甚至不惜對曾經的友軍伸出武器。不禁讓半個月前還跟對方坐在一起聊天喝茶的寧夏心中感慨,百般滋味。

  美麗的女喪尸臉上閃過一絲難過,她的雙唇抖動了下,遲遲說不出什么。

  那位明顯是陪她來,一開始就沒打算插手的領隊官更沒有說話了,閑閑地看著倆個女孩相對無語。明顯是一副袖手旁觀的作態。

  這位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仁兄的表態讓寧夏的戒心消減了一點,進來忽略對方臉上稍顯可怕的傷疤。

  他們看上去并不像來殺她的。她感覺不到惡意。

  寧夏并不是個端得住的人,沉悶的氣氛讓她很不好受。于是她決定主動出擊,看看眼前二人是為何而來。

  “你們…這是和好了?”寧夏決定挑一個不那么敏感的話題。

  好吧,這小家伙果然看到了什么。兩喪尸對視一眼。他們之間的事并沒有擺到臺面,郭霓也沒有跟寧夏說過這個。

  此刻寧夏能問得出這個問題顯然當初應該是躲在暗道里聽到了不少東西,該聽的,不該聽的…

  當即領隊官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他是個控制欲十分強的男性,對于意料之外的情況都不太喜歡。對于當時沒有即時發現寧夏的所在地,十分惱怒。

  寧夏忽略對方眼中一閃而過淺淺的殺意。這家伙她算是看清了,只要郭霓在這里,他是不會對她動手的。

  當然,暗地里會不會就不知道了,這暫時不在寧夏的考慮范圍中。

  郭霓臉上迅速閃過一絲紅暈跟難堪,終是有些艱難地道:“已經沒事了。”

  她跟韓越那堆破事,說起來都羞于啟齒。她也清楚地明白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矯情,很多事情其實并沒有必要。

  如果進城的寧夏沒有被自作主張的她帶回了家,也許寧夏的存在從頭到尾都不會被察覺。這孩子很可能可以平平安安地等到試煉結束,被安全地傳送出去,而不是像這樣險死還生。

  說到底寧夏還是被她的任性給連累到的。經過韓越的解釋,她才知道這么些年她一直都在秦明的監控之下,她曾經所以為的一切秘密行動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

  從頭到尾,郭霓都不過是一只自以為是的籠中鳥。也許,她早就該認命了。

  但寧夏卻不一樣。她還活著,如此鮮活的生命,往后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怎么能就這樣交代在這里。

  無論是處于本性中的善良,還是這些天在城池里培養出來的那點子淺顯的情誼,她都不想就這樣看著寧夏死去,跟她一樣困在這片死地。

  她想幫助對方。

  倆個喪尸都沒有提到寧夏那天是怎么逃脫韓越的封鎖這件事。

  方才那兩句對話之后又是一陣令人令人咽得慌的死寂,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尷尬。

  “城里發生了一件大事。”郭霓語氣艱澀,終是打破了這片平靜,出聲問道。

  “你知道嗎?”

  寧夏心里一跳,但臉上并沒有顯露任何表情,維持平靜地看著對方。

  城里發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但前幾天她的確是干了一樁大事。她確信這件事足夠地大,顯然不可能默默無聞。但寧夏不確認對方口中的是不是她所想的。

  “關于城主兩兄弟的事情。”韓越自然的接過女孩的話頭,替她說出了她想說的信息。

  “佟寧是你殺的嗎?”韓越跟寧夏沒啥交情,對方甚至一度還想殺掉她,自然不會有什么顧忌。他很自然地直接問出這個問題。

  寧夏:…

  直球。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十分嘴欠,跳脫得跟個跳蚤似的喪尸的話,那的確是我殺的沒錯。”寧夏毫不避諱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既然對方能找到她并問出這個問題,那應該是得了哪方面的確切消息,她在否認也沒用。

  出于某種心理,她甚至有些期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不管對面的倆人有什么目的,但毫無例外定然是為了此事而來。寧夏有感覺,這必然能為她帶來一些新鮮兒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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