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這些天都到哪兒去晃悠了?怎么好像一進城就不見你人影…”寧夏招呼對方坐下,親自給他倒了杯茶。
謝石周身清冷稍緩,眉眼軟和下來:“先前出去了一趟,今天回來,正巧路過此地,便來尋你。”
“哦哦!這樣啊,正巧,我也是前些天才回來的。若是你早過來幾日也找不到我了。”
“修為似是又有見漲,看起來又是一趟奇妙的旅途?”寧夏挑眉笑道。
說實話她還真的有些羨慕這家伙,自從當年浮云島一別后,對方簡直像是開了掛的x點男主角一樣,一年比一年厲害。
好像每一次見面他都有不一樣的改變。但是不容置疑的是,他在不斷變強,不論是實力、性情還是處事能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他是真真正正地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更強大,更優秀!
相比起來,她才像是原地踏步的那個。雖然也有了些長進,但也是極其有限的,磕磕碰碰走到今日,仍能依稀看到她過去的生活痕跡。
不過也沒關系,再怎么變對方在她心里都是曾經那個傻憨憨的謝師弟,只要他眸中的光不變,她待對方之心就不會變。
只是總覺得......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自她來到這個世界——
看著寧夏忽然間長長出了口氣,謝石眸光一閃,很自然地問道:“怎么了?可是最近遇到什么事兒了?”
這下寧夏真真是囧了。
怎么又是這句話?莫非她真的將“愁苦”兩個字寫在臉上,以至于誰看到他都能立馬發現?但是她已經沒有剛剛那么郁悶了。
“這可真巧兒,方才也有人這樣問我。我還想問你們,難道我看起來真的有這么煩悶么?怎么一個個都這么說。”說到此處,寧夏也不禁有些納悶兒。
對著謝石,她說話就沒這么顧忌了。大概是同輩又是關系不錯朋友的緣故,寧夏跟對方說話就隨意很多,怎么直白怎么來。
“倒也不是…”謝石欲言又止:“不過師姐你好像確實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對方看上去情緒就有些低沉,整個人隱隱透著種疲憊的感覺,跟她相熟的誰看不出她心情不好。他又是個心細的,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真的這么明顯啊。”寧夏哀嘆了下,反省了下自己最近真的是太消沉了,許是因為進入了一個厭倦和配備期,整個人都不太提得起勁兒。
或許她真的該找些有趣的事情做做了,不然感覺沒等來秘境,她整個人都要廢掉了。
可現在她人在南疆,看樣子短時間內亦無法離開此地,她又該到哪兒找事情做?
打量了一番對面的人,寧夏…
“要不要出去走走?”x2
幾乎同一時間,兩人向對方發出同樣的邀請。
兩人都愣住了。該說太有默契還是別的啥,大家竟然都想一塊兒去了。
寧夏失笑:“看來咱們是想一起去了。確實,我到南疆來其實都不曾好好逛過,對這附近的地方,興許還沒有你熟悉。也許你可以帶我去溜達溜達,待在客棧確實有些悶了。”
自從踏上南疆這塊地方,她身邊就沒安生過。前些天在云島更是心累,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中脫身出來的。這些天的事別說她了,就連元衡真君都感到有些心累,寧夏作為一個小菜鳥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回到正常生活中來,寧夏又感覺好似有些脫節了,而且也提不起勁兒。
今日與友人久別重逢,她倒是又生出些難得的意趣,想要逛逛這偌大的南疆異地。
謝石亦然。
他倒是沒有像寧夏這樣悲風傷秋的心緒,也沒發生什么令他心情低落的事情,但他經歷的那些事情也同樣驚險得難以言述,不足為外人道。
或者說自他選擇踏上那樣的道路,他的人生便開始孤獨常伴,難有開懷的時刻。
面容的變化也許來自于血脈的改造,氣質的易移或許來自于祖輩靈魂的浸染。唯有那顆越發孤獨的心則來自于他自我的選擇。
他是孤獨的,也只能孤獨地前行,望著往人早已遠去的身影艱難地摸索前進道路。沒有人能幫他,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到。
也只有在碰到寧夏他才稍微找回一點曾經的自己,那個笨拙的寂寂無名的小修士,無知的卻也是快樂的。
盡管過去那種糊涂和天真不再,但是跟寧夏待在一起,他總覺得會放松不少,好像那被烈火束縛的靈魂也自由了不少。
某些時候,謝石甚至覺得對方比兄弟姐妹更叫他信任和親近,也不知是不是體內屬于鳳凰的血液在作祟。
經歷了一場冒險回來,他下意識就來尋寧夏。見到對方之后,他便感覺體內不久前經歷了一場脫胎換骨的部分似乎更定了些。
笑談間,他也不知不覺放松了下來,不再一派警戒。
見對方狀態不太好的樣子,他不由自主就提出邀請,邀請對方外出一游。不料卻正好說到寧夏的點子上。
“熟悉說不上,不過我倒是有個好去處,不知師姐你可有興趣?”謝石挑眉朝對面的人微微笑道。
“那咱走?”
“平真哥,你相信我,我根本不是故意的。原是他們自己沖出來才…”
“不論如果,你們也該注意些分寸,無謂平白給師門添麻煩。秘境開啟在即,南疆形勢不明,那些個勢力可都盯緊著各處的動靜,你們莫不是真的以為這趟是出來游玩的?”林平真皺眉硬邦邦地訓斥了元毓華一頓。
這可不是五華派的地盤。南疆可謂是到處都是眼睛,一點兒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人們的視線。
再說了,即便是在五華派他們自己的地盤,誰跟誰鬧矛盾,誰又和誰引起笑話…只要一發生,不到半天的功夫,宗門上下不都是清清楚楚的么?
更何況他們是在南疆,人家的地盤,只怕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發生在客棧的這事兒也許就以各種形式傳出去了。
到那時,外人就算不太知道他們具體發生了什么事,但也都知道他們內部私自爭斗的情況。
林平真可一點都不想自家宗門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議論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