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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清靈散

  “原先…”元衡真君撇了眼已經被寧夏棄若敝履的茶碗,用一種頗為苦惱的神態悠悠然道:“本座不想提醒你的,就這樣讓你喝下也好。”

  聞,寧夏微微瞪大眼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到了什么?!這是元衡真君?

  有一瞬寧夏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混進來的臥底。可若說對方毫無預兆便能悄無聲息地置換一位元嬰真君,那未免也太過可怕了罷,用以對付她這么個小小的筑基實在是很不現實。

  這種天馬行空的猜想也僅僅維持了一瞬,寧夏很快就找回了正確的思路,冷靜下來。

  對方話里有話,應當不是那個糟糕的意思。所以對方原先是有著什么計劃么?

  撇了眼寧夏面上數度變換的神態,雖然這樣說很不合時宜,但著實讓元衡真君有些忍俊不禁。這孩子在不加掩飾的時候,總能展現出她那比超乎于常人的活躍思維,真是可愛又可笑。這個時候的她才更像一個十五六歲孩子。

  比起平穩平淡以至于平波無奇,元衡真君還是更喜歡對方這樣生動的一面。不過他是不會將自己這微微的惡趣味訴之于口,免得這臉皮極薄的家伙直接就惱羞成怒了。

  見把人逗得差不多了,他才收斂起多余的情緒:“那你可以再猜猜這茶里加了什么?”他沒有回應寧夏的懷疑和問詢,卻給出了這么個反問。

  雖然對這個帶有一些考究意味的問題有些疑惑,但寧夏還是十分乖順地拿起茶碗,仔細查看起來。

  當然,這一回,她的動作足夠地小心翼翼,以靈力附在肌膚表面,生怕會碰觸到什么不好的東西。然后盡量控制距離,觀察這杯據說有問題的茶,好似真的能從中盯出一朵花來。

  可惜寧夏不修習這方面,也只能說粗通基礎藥草和一些特殊的靈草藥,但真要她分辨出里頭含有什么有害物質還是難為她了。

  暫時來說,寧夏并沒有在這杯茶上發現什么不同,不論是色澤還是氣味,通以靈力分解也沒分析出點什么來,就差沒親自嘗上一口了。

  沒能獲取結論,寧夏無奈地把茶碗放下,向“始作俑者”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能得到解答。她可真是太好奇了。

  寧夏完全沒想過對方會拒絕的可能性,看對方這副模樣兒分明便是“盡在掌握之中”,所以也可以推測,目前暫時沒有什么危險,微微放下心來。

  而元衡真君忽然跟她說起這個,也不可能逗她玩的,依照寧夏往常對他的了解,不定又是一場現身教學。

  “你自然看不出,這里頭可放了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他們也是大方,竟能下此血本。想必對目標…也是勢在必得。”

  有問題的茶,還能是什么了不得的好東西,寧夏覺得只怕是反話。不然人家難不成還會給你在茶里加什么天材地寶,白送你血條么?這夢也太美了罷。

  清靈散,一種專用以清修、打熬的輔助靈藥。

  這是一種很特殊的靈藥,煉制流程復雜,成分繁多。服用此散,服用者一身靈力皆盡會被禁錮起來,待到第二日藥效消散才回恢復正常,途中還能提煉靈力精純度,效果極高。

  而且據當世只有極少人知曉此物,能直接煉制的更是鳳毛麟角。不然修真界豈不是早就要翻天了?

  這種靈藥也盛行于中古時期,如今在東南邊陲亦屬于許多修士只聽聞不得一見的存在。全托元衡真君見多識廣,才能分辨出此物。

  這是好東西不錯。若是平日無事得了,她說不定還會利用一番,物盡其用。手機端sm..

  然而現在卻是在這樣的情形遇上。這樣危機潛藏的環境,這樣的茶,怎么看都像是陰謀罷。

  “那這是專門給咱們準備的?還是…”總覺得那些人在搞大事。

  “所以才說今日有些過于安靜了。”元衡真君冷笑一聲:“這一天天舉辦宴會,幾乎把所有人都囊括了進去,這是想干什么?”

  對對,這也是寧夏之前一直在奇怪的事情。當時本能地就覺得有問題。只是沒有得到長輩的印證,寧夏也只能在心里摸摸猜測。

  元衡真君幾乎已經把話說透了。這些天日日夜宴,正是有鬼。

  “那些人的目標可不是咱們這么簡單,是整條船上的所有人。”

  幾乎把所有的人都以宴會的形式召集起來,這樣頻繁地宴會舉行也是為了放松警惕,溫水煮青蛙罷了。也許就為了最后一刻給他們致命一擊。

  而對寧夏這些毫無搭理之意,獨來獨往的修士,則送上了特制的靈藥,送他們美夢一場。

  他們想干嘛?自然是想把所有人都控制起來,然后便是他們的主場了。

  不過…

  “話說這清靈散是從何而來的?”這時寧夏才發覺這一破綻。她們本就遮遮掩掩過來的,元衡真君不欲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在防護方面做得特別到位。陣法大師元衡真君,加上寧夏這個半吊子的陣法師,不說圍成密不透風的鐵桶,至少也不可能叫別人神不知鬼不覺溜進來下手。

  再說了,就是真的有,這樣的人物隨時隨地都能對他們良動手,直接控制便能,還用得著遛彎下藥么?還是這么珍貴的靈藥,真的虧大了。

  而且在此之前,他們可從來都不喝茶的,反正不會用外邊的工具。硬要用,也會取自帶的用具使用。

  元衡真君之前可一直沒碰過房間配備的茶具。又怎么會忽然間給她泡茶…她當時就有些奇怪,只是出于信任沒有質疑。

  寧夏忽然意識到,也許元衡真君這一回教訓得她沒有錯。她的確是太松懈了,無比盲目。明明發現了各種不妥,作勢各種警惕,然而深藏的那顆心卻不曾真真正正進入狀態,傲慢且又致命。

  她好像有些明白元衡真君未曾訴之于口的斥責與失望。

  溫熱的掌心壓在肩膀上,寧夏側過頭,對上那雙清潤的眼眸。她知道,也許什么都不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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