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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何曾夢中(三)

  寧夏安然地臥在曾祖父的大腿上,雪白的頂羽一抖一抖的,尾羽自然垂落,舒服得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鳥放久了,寧夏終究也染上了鳥的習性。舔毛,磨爪…一個不拉,還喜歡別人摸她的頭。明明以前最不喜歡別人摸的說。

  “夏夏最近有乖乖地修煉么?”阿翁一邊撫毛一邊問道。

  “有噠。母親教了我鐵勾爪和翼旋,我已經能打下第二節梧桐樹的葉子來了。”

  “好,那就好。你要聽你父親和母親的話乖乖修煉,莫要偷懶。屆時幼生禮好好表現,讓那些俗人睜大眼睛看瞧瞧我席鸑的曾孫,閉上他們的臭嘴。”

  太翁,想打臉恐怕沒這么容易。她倒是挺想爭口氣,但是有自知之明的。

  自己的身體先天就比別人若,也沒有自帶的天賦武技,起點本就比別人低。又加上不是什么天才,學習妖族武技的效果也就一般般。想在強者如云的鳳凰族出頭簡直是難上加難。

  不過,努力一下還是可以的。想到母親和太翁高興的臉,寧夏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更努力些。

  “對了,夏夏,你阿父今天就要歸家了。你知道嗎?”太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詢問膝上的小雛鳥。

  知道啊。她就說因為阿父要回來才會被母親“趕出”洞府的。太翁,她要失寵了。寧夏悶悶不樂地趴在男人膝上,黑珍珠似的眼珠顯得十分委屈。

  “啊哈哈哈。傻孩子,你阿父將近三十年未曾歸家,阿秀也是思夫心切。你就原諒她吧。難道來太翁這不好么?”席鸑逗弄垂頭喪氣的鳥兒。

  “太翁,阿父是只什么樣的鳥?”寧夏拒絕被調戲,話語一轉,又問了這個問題。

  “他是一只很好的鳥。”

  不知道為什么,寧夏有點想笑,噗哈哈,什么叫一只好鳥,哈哈哈哈。而且這說了不等于沒說么?阿父,你知不知道你祖父給你發了一張好人卡。

  看著寧夏的呵呵臉,席鸑竟準確地捕捉到寧夏的某種小情緒,大力地蹂躪了下某小鳥的頂羽。

  “傻孩子。你想知道的話,等你阿父回來了,親眼去看看就是了。”

  寧夏繼續縮在太翁懷里繼續裝死。

  突然,外邊傳來一道響徹云霄的鳴叫,是同類。那叫聲清越,高昂,不含有任何意思,滿溢著喜悅,令人心生歡喜。

  “啊,你阿父回來了。”席鸑將寧小鳥夏放到地上,示意她跟上,走出洞府。

  太翁的洞府在半山腰,最合適眺望風景的地方。

  遠遠看見一只青色的鳳鳥在族地環繞,姿態優美,方才的叫聲正是他發出的。

  底下也傳來一陣鳴叫,比起青色的鳳鳥,這個顯得要柔和許多,叫聲中滿含著星星點點的柔情。

  體型稍微嬌小些的三色凰鳥緩緩升起,追上那青色鳳鳥。兩只鳥在半空中比翼齊飛,脖頸纏繞,尾羽交纏,在半空中交旋,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呵呵。年輕一輩就是有活力,我好多年都沒見到你母親這般大膽了,自她成婚以后。大概是太想念對方了。”看見倆人難得出格的表現,太翁搖搖頭,嘴角卻帶著帶笑。

  “就是這孩子吧。”溫潤的男人眉眼含笑地坐在客廳,他看到不遠處的寧夏笑得更歡了,朝她揮了揮手。

  母親不見人影,大概在廚房里忙活,偌大的廳里只有一個男人。寧夏站在洞府跟前,跟男人來了個靈魂的對視。

  看見對方那個揮手的動作,某鳥有些不高興,這種招呼寵物狗的動作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驕傲了,不肯走過去。

  男人也不生氣,竟自個走了過來。不等寧夏躲開,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抱實了。

  那張俊臉離她極近,懷里也有陣好聞的味道,寧夏有些不自在。

第二章  秀禾今年5歲了,這兩年在幼兒園的生活不盡人意,朋友…仍是沒有,那些欺負她的小丫頭們更惡劣了,不過卻是轉移了目標。

  隨著時間流動,這些小女孩們的智商卻沒有隨著身體抽條一同增長,又開始了另一種無聊的游戲——無意義的荷爾蒙戰爭,她們注意力開始轉移到一些嬌俏可愛的女孩身上,像秀禾這樣的木頭人自然不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雖然這樣想有些對不起那些替我吸引了炮火的無辜女孩,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有人轉移那群精力過剩的小丫頭片子的注意力她當然不介意。說到變化,秀禾的眼睛滴溜溜轉到教室后方,那里也趴著一個褐發男孩,今天也是這樣么?

  如果非要說變化最大的,莫過于這位茲納君。半年前一次假期結束以后,他變得愛摔跤,動作也變得笨拙了,還經常忘東忘西的,再加上以前唯一可以算上是缺點的懦弱性子,可以說真是廢柴地很完全么?很快這位可以說的上是個校園偶像的男孩就被大家嫌棄了,這不又被大家給落下了。

  秀禾真心覺得小孩子的友誼真是脆弱得可以,以前可以恨不得黏在一起的友人會因為你的表象變化而一夕分離,或者是那些人其實只是跟你的表象做朋友。小孩子的世界真是殘忍呢,那孩子很傷心吧。

  秀禾望向那個低著頭看不清眼睛的孩子,真是的,不安慰安慰下真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畢竟小男孩可是保護了我幾次呢——從小女孩手里。

  茲納覺得很混亂,腦子里亂糟糟的,自己讓很多事情都變得糟糕,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突然間變得什么都不行,過去的朋友拋下了他漸行漸遠,老師也漸漸忽視掉他,只有母親是一如既往地愛他,不曾有過半點指責。

  小小的他根本就不明白朋友們為什么一夕之間就離棄了他,也不會去調節自己受傷的心,只能想小動物一樣小心翼翼地躲在一邊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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