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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坐收漁利

  問橙離開時,單諺因為沒放出筆內的御幼威,他在與問橙擦肩而過時,身體穿過了跟在問橙身后準備一起離開的劍心。

  只是這一瞬間的重合,單諺感覺到心口猛然一疼,仿佛有一只手猛的捏了自己心臟一下,他轉頭看著問橙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卻并未開口,單手捂住心口,另一只手緩緩伸出捏了自己臉一下,隨后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不屬于他的笑容。

  緊接著他就意識到問橙要走遠了,單諺立刻抓起桌子上的三明治走向梵星飛身邊的小龍,借著身高優勢,穩準狠一把掐住小龍的脖子將他拽離梵星飛身邊,抵在房車車門上,有些陰狠的說道:

  “同樣是知情人,梵星飛背后是谷家,你身后什么也沒有,敖雪和你究竟什么關系?”

  “我們沒關系。”

  小龍臉憋的通紅試圖掰開單諺的手,嘴里還不承認自己和敖雪的關系。

  “呵,沒關系?沒關系你會在聽說敖雪用化妝師的邀請函去殺青宴時,借老板的車去救場?”

  單諺說著將手從小龍的脖子上移到臉旁,猛的一捏硬生生將他嘴打開并把三明治塞了進去。

  單諺強制小龍咀嚼的同時,嘴角上揚用著有些陰陽怪氣的問著:

  “想起點什么來了嗎?”

  小龍嘴里塞滿了三明治根本無法回答,單諺身后突然傳來了摔倒聲,以及梵星飛替小龍回答的聲音:

  “放開他!我向你保證,敖雪的死真的是意外!就算不是意外也是她太完美了,才會讓全劇組的人都討厭她,間接孤立了她,這件事真的和小龍無關!”

  梵星飛的雙眼被牛排上的胡椒粉入侵,正紅著眼自顧不暇,小龍被單諺抓走時,他就察覺不對了,隨后聽到單諺的逼問聲,他有些慌了趕緊找水自救,現在的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又怎么可能救得了小龍。

  只可惜他水還沒找到,小龍被迫吃東西的嗚嗚聲就讓梵星飛心疼了,踉蹌著尋著聲音跑過去,卻被自己絆倒,他努力睜開眼睛流著淚替小龍辯解。

  單諺剛才有看到梵星飛和小龍的脖子上是同款項鏈,雖沒看到吊墜,卻讓他起疑了,挾持小龍也不過是他賭一把的行為,沒想到還真讓他賭對了,所以他此時有些嘚瑟的說道:

  “既然你開口了,敖雪還有什么親人嗎?”

  這次梵星飛沒開口,是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反而是一旁的小龍猛吐幾口,將嘴里的三明治吐干凈,主動交代起來:

  “她有父母和同母異父的弟弟,外加一個要訂婚的男朋友,還有一個沒見過面被她資助了三年的貧困學生。”

  小龍快速說完,猛然發現單諺眼神有些呆滯,似乎是走神了,為了自救他突然張口反抗咬了單諺的手指。

  單諺疼到收回受傷的手,從愣神中回神,他低頭看看帶著牙印還在滴血的手指,又看看另一只手中被塞到殘缺不全的三明治,再看看面前奔向梵星飛的小龍,單諺立刻明白了發生過什么,自己的身體剛才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是誰干的?母親得罪的御幼威還在自己筆里,自己在短時間內也沒得罪過邪祟,那剛才侵奪了自己身體占用了自己時間的靈是…御劍心?

  單諺腦海中蹦出這個名字后他有些后怕了,他怕自己會成為御煞復活的容器傀儡,人魔大戰最終會因為自己?

  為了不讓自己再影響到別人,單諺努力不胡思亂想,扔下小龍和梵星飛趕緊跑回警車內,借錢修的手銬將自己鎖在車內,后背緊貼著后排座椅努力讓自己有安全感恢復正常。

  但曾經被邪祟操縱的恐懼再次襲來,他想起了自己十個哥哥的死,還有自己從小到大的每一次瀕死,以及莫家滅門當夜,本已逃跑的他曾重返過莫家,但看著滿地的尸骨血污,他退縮著逃跑了,完全無視了正抱著莫姨尸體痛哭的莫佳佳。

  一切不愿想起的記憶又被想起,單諺的心態徹底崩了,整個人變得神經質起來,車外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讓他敏感到癲狂。

  他也曾試圖自救,不斷自我催眠修復心理建設,一套流程下來不能說完全沒用,但目前是一點作用也沒起,反而把上尋找手銬的錢修給嚇了一跳。

  渾身是汗頭發凌亂臉色蒼白的單諺,宛若僵尸一般蜷縮在后排座椅上一動不動,抬起的胳膊被手銬鎖住,手腕處被手銬勒出血泡,像是經過劇烈掙扎,衣袖折疊的地方還有沒被甩掉的三明治面包渣。

  錢修第一反應是單諺心臟病犯了,趕緊開手銬救人,可就算手銬打開了,單諺的胳膊還是抬著的,錢修意識到單諺可能已經死亡了…就死在自己眼皮底下。

  錢修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顫顫巍巍的伸手想試探單諺的鼻息,單諺突然抬頭睜眼,錢修被這一抬眼嚇到嗷嗷大叫,像個受到驚嚇的土撥鼠,尖叫著跳離警車,驚動了周圍的同行。

  單諺不想橫生枝節讓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異類,他臉上明明還帶著汗漬,心臟也還在狂跳,但也只能故作堅強的走下車跟被錢修驚擾到的眾人解釋道:

  “我沒事,只是在實驗死者是如何死的,嚇到錢隊了,大家有搜集到什么可疑的東西,都拿給我看看,我做個備份,順便多分析幾種可能的作案方式鎖定兇手,辛苦大家了。”

  單諺說著沖眾人鞠躬道歉,起身時一個不穩立刻跌坐內,他怕自己的狼狽被別人看到,趕緊擺好姿勢,裝作是自己故意坐在車門旁為了方便辦案。

  至于出外勤的警員們,都忙著根據重返現場的問橙口述,復原案發現場,雖有幾個新來的被錢修的尖叫聲打擾到,但他們的注意點也全在錢修身上,他們好奇這個五大三粗的人怎么可能有害怕的東西,還發出那么大聲的叫喊,因此除了錢修根本沒人注意到單諺的異常。

  隨后等警員們整理好一切資料物證給單諺送來的時候,他也已經完成了自我心理重建,和正常人無異了,最終淪為笑柄的反而成了被嚇到哇哇亂叫的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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