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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數秒如年

  問謙的話被問橙同時翻譯成了自己能理解的意思:姬巾幗看中了柯木子的記憶,了解到她知道的壞男人多,故意和她結契控制她幫自己離開博物館,再借操縱柯木子報復一個又一個渣男為女性除害,要不是柯木子被抓,姬巾幗還會根據柯木子腦海中的案件資料,將一個又一個傷害過女性的渣男全部干掉,這也就解釋通了為什么欒大爺看到青銅鉞丟失后會那么害怕,因為他怕D市里的壞男人太多,到時會有無數的無辜男性因為殺紅了眼的姬巾幗遭殃。

  問橙明白了姬巾幗操縱柯木子的事,又詢問起昨天救自己的清潔工是什么情況:

  “柯木子這事我好像懂了,那你昨晚回警局查的清潔工兒子怎么樣了?他和屠丹丹夫妻兩個又是個什么情況?”

  “老西城強拆這事當年鬧的挺大,稍微一查就能知道當年的一些情況,救你的清潔工叫趙小勉,那房子是她老公鄧釋留給她的遺產,鄧釋出生時早產,險些就因發育不全死在了醫院,幸虧家里富足,散盡家財為他治病,人雖保住了但家里錢沒了,人也落了終身殘疾,家中只剩那棟被強拆的沿街房,所以商量拆遷的時候趙小勉坐地起價,非要兩套相鄰的復式樓才同意拆遷,據說是一套自己住另一套給兒子當婚房。

  協商失敗后她就賴在房子里不出去,開發商也只是為了嚇唬她開了機器,沒想到墻倒屋塌人沒出來,據說趙小勉的血從廢墟底下流出來的時候,現場監工直接嚇中風了。

  從那以后整個工地歷經六次轉手,四五個開發商請了各種能人異士都沒能把房子拆完,現場總是在關鍵時刻出事,最后一次拆遷的鏟車司機當場暴斃,因此沿街房附近的地便被當爛尾區棄置了。

  趙小勉的尸骨也不知是開發商有意還是無意,非要以聯系不上她家人的名義拒絕出錢給她收尸,但也不排除開發商是聽信了那些騙子的話,好像有種說法是尸骨越碎怨氣越散,后期他們可能是又往出事的地方加建筑垃圾了。

  法醫隊去的時候清了一夜廢墟,今天早上才把碎成渣的尸骨抬回來,我聽說老爸出事你被帶回警局的時候,劉洋正從醫院借來苗青云,三四個法醫幫忙拼骨復原呢。

  這么說起來趙小勉也是真的慘,鄧釋家里因為治病沒錢結婚,只能從外省領來家道中落的她,兩口子剛開始還能相互扶持著過日子。

  也就二十多年前,趙小勉和鄧釋兩個人老來得子,快五十歲的時候才有了鄧文昌,趙小勉正懷著孕呢,鄧釋突然就偏癱不能下床了,一個女人又養孩子又照顧老公還要孝敬公婆,好不容易挨個送走了,兒子還失聯了,我查資料的時候都覺得她苦。”

  問謙說著說著不自覺的同情起趙小勉來,問橙聽的也有些心酸,命運的不公讓她只剩下兒子這一個希望,她多要拆遷款也不過是想給兒子一個保障,但她到死也沒等來兒子,連她最終的魂飛魄散也是為了救兒子,她至死都在想著兒子,而她兒子卻早已忘了自己還有個家。

  問橙借問謙停頓的功夫繼續問著:“哥,鄧文昌為什么會被埋在屠丹丹家大棚旁你還沒說呢。”

  “這又是另一個悲劇了,具體案子還沒破,我也只能靠猜。

  當年好像是鄧文昌學習不好,一心想著工作賺錢遠離原生家庭,他跟屠丹丹的老公鄒樺是初高中同學,兩個人從上學起就偷著打工做亂七八糟的小生意賺歪錢,兩個人身上都是劣跡斑斑的,他們大部分的生意還都是小打小鬧販賣盜版光盤書籍什么的,最嚴重的也就是幫錄像店看場子打傷了不給錢的看客。

  他們畢業后鄧文昌就鐵了心要跟鄒樺出門闖蕩了,那怕是他爺爺當時剛過世,奶奶又正在病重,他也只是跟趙小勉打了個招呼,兩個人去了趟公園,回來后他就和鄒樺遠走他鄉了。

  最有意思的是屠丹丹是鄧文昌的前女友,她父親是D市曾經的老車站一霸,壟斷了車站附近的乞討,販賣,住宿之類的小生意,想開張就要給屠丹丹父親交保護費。

  屠丹丹嫁給鄒樺回家種大棚那陣子,真好是她爸手下的勢力被鏟除被抓進去的時候,也是差不多那個時候鄧文昌失聯了,但趙小勉當時剛死了老公,怕影響兒子發展就沒再聯系他,直到家里靠著鄧釋的保險賠償金經濟條件稍微好了一點,也有開發商初期洽談產權出售的時候,她才開始找兒子鄧文昌,結果發現徹底失聯了,隨后報警尋子依舊無果。

  按她當時的想法理解應該是…她又想多要錢要房幫兒子置辦上財產,又害怕真的拆遷自己與兒子失聯他再想回家就找不到自己了,所以她才鋌而走險賴在房里不走,就賭開發商不敢強拆,結果把自己賠了進去。”

  問謙正講著自己結合查到的信息猜測出來的結果,問橙突然喊停:

  “等下,哥,你慢點講,先不管趙小勉,光其他三個人的關系就有點亂了,如果鄧文昌和屠丹丹是前任關系,那他們三個人之間會不會是…前女友和老公害死了前男友?隨后老婆怕事情暴露連老公一起干掉了,就埋自己大棚旁邊了?

  哇塞,我真是個小天才,我居然把案情連起來了,這種連我都能猜出來的狗血故事,警方不調查還能同意屠丹丹被保釋了?這其中該不會是有什么內情吧,她可是連拘留時間都沒到24小時的人,你們這也有點太草率了吧,或者她真的上面有人?

  哥,你別的先等等講,就先告訴我屠丹丹是怎么被保釋的,那可是兩條人命啊,這都能不清不楚的被放出來繼續送菜,你們也開始吃干飯了?”

  問橙自說自話的琢磨起來,問謙聽著電話另一端自己根本查不上話,只能任由問橙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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