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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能原諒就好了

  看似不大的骨灰壇正好裝下了宿楓全部的骨灰,宿北斗親自給骨灰壇封壇,貼上兩張符紙,再次交還到問橙手上。問橙捧著骨灰壇向村尾處走去,她剛邁出第一步,身后的村民們便聚在一起,哭嚎著發出聲音追隨著問橙,一群人一起一步一步的走向村內的祠堂。

  如此大的假哭陣仗讓問橙壓力山大,她本以為入祠堂這事只有自己一個人捧著骨灰壇去呢,誰曾想身后還會跟著一群圍觀的,這讓問橙根本沒辦法逃跑,只能低頭邁著沉重的步伐一點一點的前進。

  到達祠堂門口以后,鐘喜又吹起了嗩吶,村內的主喪人開始走流程請宿楓進祠堂。

  兩個身穿白衣的小孩子用白線一左一右拴在問橙手腕上,拉著她前進,兩位主喪人帶著哭腔大聲的呼喊著:

  “宿楓!回家了!”

  “宿楓!到家了!”

  問橙此時的心思全在如何帶地窖內的宿楓后媽離開宿家莊,她就算犯過錯,該懲罰她的也應該是法律,而不是村里的私刑;因此她的心思根本沒在抱宿楓骨灰入祠堂這件事上。

  直到有人將她手中的骨灰壇接走,骨灰壇被擺上墻壁架子的最底層,所有村民分批次對宿楓的骨灰壇進行叩拜,問橙這才回過神來,自己的任務完成。

  趁眾人叩拜之際,正想找機會離開祠堂的問橙,悄悄溜向祠堂門口,被宿北斗一把抓住了后衣領。

  “起霧了,咱們一起去鬼戲臺如何?剛才趁你捧骨之時,我燒通神符去請孟婆了,你今晚能不能復活就看孟婆肯不肯現身了。”

  “還真是辛苦你了,難得你對我這么好,我不去都不合適了,但我要先回門診室看看洛星河醒了嗎。”

  問橙實在想不出拒絕的借口,平靜的答應下來,既然這事已經賴在自己身上才能解決,還不如趁現在有宿北斗陪著一鼓作氣直接將事情解決個徹底。

  “好,我陪你一起去,別忘了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會讓你永遠也離不開宿家莊。”

  宿北斗威脅的聲音讓問橙有些發怵,但她還是強擺出淡定的表情同意了:“一起就一起,我就不信你敢在村里明目張膽對我下殺手。”

  問橙說完這話就慫了,立在原地等著宿北斗給自己領路,宿北斗這邊則因為問橙剛才的語氣以為她認識路,還想走到自己前面壓自己一頭。

  結果兩個人僵持在祠堂門口等了三四分鐘,誰也沒有先邁出去第一步,此時宿北斗才反應過來問橙不認路。

  “霧可越來越大了,再不走天黑透了戲臺可就要開嗓了。”

  宿北斗故意提醒著問橙,問橙翻個白眼不耐煩的說到:“我不認識路。”

  “那就跟緊我,一起。”

  宿北斗邁步先行,問橙本想和他拉開點距離讓他先走幾步自己再跟上,結果宿北斗在發現問橙沒跟來后,又退回祠堂內抓起問橙胳膊一把薅走。

  “你松手啊!你不是和御幼威一樣有戀童癖嗎?為什么現在要抓著我這個二十多歲的老女人不撒手!”

  問橙雖感覺不到疼,但她看著宿北斗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已經壓進羽絨服里面去了,再加上自己的體重,她非常擔心宿北斗會把自己的胳膊給拽脫臼了,為了能讓他松手,問橙只能自嘲似的破罐子破摔了。

  “我管你是不是老女人呢,我只知道現在你對我有用,今晚必須用你來續命。”

  宿北斗不想搭理問橙還拉著她繼續前行;隨著霧氣越來越濃,村內的路越來越不好認,宿北斗的腳步也慢了許多,他在說完這話后又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被霧氣侵蝕到不舒服。

  也就是在此時,問橙突然發現去北斗的手背上開始有細鱗生出,在霧氣的滋養下,鱗片越來越大有些像魚鱗一樣了。

  問橙忍不住伸手去扣了一下,宿北斗感覺到手上一涼徹底停住了腳步,問橙感覺到了宿北斗的視線注視馬上說到:

  “呀,這魚鱗居然是真的,我還以為是假的呢,你每天是不是都要蛻皮啊,掉落下來的魚皮是自己吃還是分給村民們?你剛才說的要拿我續命,該不會是讓我幫你剝魚皮賣錢吧?”

  為了能讓宿北斗松手,問橙已經全面開啟了損人模式。

  此招果然有效,宿北斗也確實松開了問橙的胳膊,但他反手就利用身高優勢拽住了問橙的后衣領,拖著她繼續前行。

  問橙本想反抗,但自己無論是體型還是身高都不占優勢只能靠體重硬墜,增加宿北斗拖拽自己的難度。

  偏偏就在此時宿北斗突然停住了腳步,拽著問橙坐到了長條凳上,等問橙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霧氣已經散盡,戲臺漸顯,戲臺上兩名旦角爭唱的戲聲悠揚,回聲蕩漾,她們的每一句都讓問橙身上起雞皮疙瘩。

  戲臺前的第一排擺的還是四方桌,桌旁太師椅上依然坐著那個孤寂的男人。

  “看到那個男人了嗎?福壽班班主,你今晚的任務是讓他跟孟婆道歉。”

  宿北斗推推問橙,讓她過去跟第一排的男人搭話,問橙雖有些不情愿,但在跟宿北斗討價還價后,宿北斗被問橙的慫打敗,本該是他控制問橙如今反被問橙拽著衣袖向戲臺前拉。

  問橙反客為主硬拽著宿北斗的衣袖,拉他一起走到戲臺前,推搡著他坐上太師椅,反被宿北斗提著衣領硬按到太師椅上坐下。

  四方桌旁的男人感覺到問橙落座轉頭看她,開口問到:“是來送茶錢的嗎?”

  有些娘氣尖細的男音讓問橙愣了一下,客氣的反問到:“敢問班主尊姓大名?”

  “姓擎,占佑字單名一個吉。”男人說著摘下腦袋上扣的帽子對問橙微微一點頭。

  花白的遮耳短發瞬間披散下來,臉上的老人斑長了一臉,隱約還能從他臉皮下塌聚起皺紋的臉上,看出他年輕時應該是有些好看的胖子。

  “擎佑吉…應該是養子沒錯了…”

  問橙念叨著對方的名字,轉頭看向宿北斗正想小聲嘀咕一句,身旁卻沒了宿北斗的蹤影,地上只剩一地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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