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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這就結束了?

  問橙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被洛星河扶著靠墻站在一個她自己都沒認出來是什么的地方。

  暈暈乎乎的問橙打量四周一圈,空曠的房間內只有中間位置的展示臺上有燈光,有一束強光從屋頂上的巨大白熾燈照下,照到展臺上,像無影燈一樣照在一個似曾相識的陶土罐上。

  房間周圍別的地方全都一片漆黑;自己就和洛星河站在靠墻的黑暗之中,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儀式開始。

  問橙實在沒想起來自己到底在那里,暈頭轉向的拽住洛星河的衣角盡量讓自己保持平衡,并詢問他現在是什么情況:

  “洛星河,咱們這是在那里?那個罐子什么情況?我暈前好像是在跟單諺劃清界限…怎么醒了就換地方了?”

  “咱們在博物館‘商風遺俗’展廳內,左家出手青銅鉞已經被送回來了,現在是左老爺子為了永絕后患要給姬巾幗做剃魂術。”

  “啊?那是什么東西?”

  問橙根本沒聽過這個名詞,一臉疑惑的看向洛星河。

  “那一壇是裝有姬巾幗遺骸的骨灰壇,據說姬巾幗被犬戎虐殺而往時遺骨被分裝進了十六個罐子中,歷經流轉目前能找到的只有這一個罐子了。

  尸骨雖然不全,但一點也不影響左家動手,左老爺子有獨門秘籍要親自送姬巾幗離開青銅鉞重歸輪回。”

  洛星河非常認真的跟問橙解釋著,問橙聽的還是有些迷糊,反問洛星河道:

  “我跟在姬巾幗屁股后面兜兜轉半天都沒抓住她,還差點成了替她頂罪的人,左家怎么抓住她的?這左家一出手我們莫家什么也沒干,是不是有點太掉面子了?還有錢分嗎?”

  “你能活著就不錯了,錢以后會有的,左老爺子這次可下血本了,動用了機關筒,你從電視上見過暴雨梨花針嗎?就是那個東西,不過左家不講究,沒做成梨花外殼,就做了個金屬筒里面裝了五百根打磨加工過的銀針,任何厲鬼邪祟只要被這針筒戳一下,必定渾身無力任左家宰割。”

  “所以…左老爺子用金屬筒抓住的姬巾幗?他還真是舍得下血本,五百根針,一根一根的裝回去要不少時間吧。”

  問橙正驚嘆著左家下血本了,洛星河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別傻了,一次性的東西誰用完了還再往罐子里裝啊,你要想要機關筒,五百塊,左家給你兩個,左家有專門的機械工廠批量生產這東西,也因為是批量的,它越來越不值錢了,左老爺子經常用這東西,這次收姬巾幗,我之所以說他是下血本了,就是因為他在開筒的時候姬巾幗躲開了一部分針,沒刺中姬巾幗的針全沖著左正則去了。

  抓住姬巾幗事成之后,疼的左正則慘叫了半個多小時,整個人差點被扎成篩子,滿身滿臉全是針,血滲的滿臉都是,光拔針拔了一個小時,拔出四百多跟細針來,拔到最后左正則都疼麻木了,臉徹底變豬頭了。”

  “一罐總共才五百多根針,光左正則自己就中了四百多根,那不得扎死他嗎?”

  問橙正同情著左正則和洛星河閑聊著,不知何時左訊手里拿著青銅鉞,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二人身邊。

  “左家的事情還輪不到莫家管,莫家要實在好奇扎沒扎死人,不如親自來試試?老朽身上還帶著一筒未開封的呢。”

  “不用了,不用了,您自己留著吧。”

  問橙聽到左訊的聲音,嚇到往后退了一步,趕緊躲在洛星河的身后,防止他真對自己下針。

  “哼,今日之事老朽并不想管,若去不是莫家實在太過辦事不利,老朽也不至于親自動手。

  拿著,跟老朽過來,好好學著點。”

  左訊仗著輩分大,有些瞧不起問橙的懈怠,甩手將青銅鉞扔給問橙后,邁步向房間正中間的展臺旁走去。

  問橙抬頭看看洛星河,確定他不跟自己一起過去后,馬上拿著青銅鉞跟了上去。

  左訊打開展示柜,取出柜中的陶土壇,放在展示柜外玻璃罩的頂端,隨后雙手合十默誦經文,似乎是在幫姬巾幗超度。

  問橙試著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左老爺子到底念了個什么,拿著青銅鉞站在原地等了十多分鐘后,左老爺子才停止念經,抬眼看向問橙問道:

  “你知道姬巾幗在恨什么嗎?”

  “額…世俗的偏見吧,她有妻子有丈夫,以女子之軀保家衛國,但敵方的一點詭計,就將她原本受人尊敬的假象打破到蕩然無存。”

  問橙沒想到左老爺子會突然問自己問題,她這是認真思考了片刻才敢回答的。

  “非也,非也,她恨那些害死她的男人們不假,可歸根結底她恨的還是自己是個女兒身,不能享受和男人們一樣的待遇,就算她想證明自己,最終落得的也只是笑柄。

  揮鉞將這陶罐砍了吧,送姬巾幗再回輪回。”

  “就這么簡單?不需要點儀式什么的嗎?又或者讓姬巾幗出來自敘一下賣個慘?”

  問橙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只需要自己劈一下陶罐,犬戎強制將姬巾幗變成兵靈的咒術就能解除,若真是如此簡單,那自己拿青銅鉞將自家祖宗莫劍心的墓劈了,再把御煞的墓也劈了,自家青銅劍不就自由了嗎?

  “你有被迫害妄想癥嗎?世上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每個靈都出來賣個慘討個公道,契管局需要招多少契人來主持公道維護世間和平?這么大一筆開支誰來付你想過嗎?”

  “額…這…”

  左老爺子一句話就懟的問橙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話來,為了緩解尷尬,她主動揮鉞對準了展廳臺上的陶土罐子準備劈下去。

  就在她抬手要落下青銅鉞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緊接著身后傳來了一個久違了的聲音:

  “等下!這是文物,你們這么做是在損毀文物!”

  問橙立刻放下青銅鉞,尋聲轉頭看去,突然出現在展廳內抓住自己手腕,阻止自己損壞文物的人,正是魔族后裔:御駒;此時他胸前掛的工牌上寫的名字是:朱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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