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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LII章,一聲哥哥足矣

  兩個個體之間一旦有了隔閡,就會不自覺的表現出來,此時棠杰的假笑和御劍心不自覺的翻白眼都被問橙看在了眼里,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總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怪怪的。

  就在問橙想開口問他們點什么的時候,身旁傳來了小妖王毫無感情,字與字之間略帶停頓疑問:

  “哥哥,你真的沒有懷疑過我?這里是妖界,我可是妖王。”

  “有你這聲哥哥就足夠了,我為什要懷疑自己的妹妹呢?當年若不是我帶你迷路咱們也不會被拐進妖界,如果我能再早一刻吃下人魚肉你也不會被烤熟,那怕是我因為人魚肉的毒發瘋時,能對你多保留一絲理智,帶你一起離開,你也不會被留在妖界獨自經歷了這么多。

  哥哥從未懷疑過你,就算你偶爾吃點人肉保持容顏,哥哥也是可以理解并接受的,何況你吃的都是罪有應得的人,別想那么多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哥哥一定會想辦法帶你離開妖界,幫你洗白身份,咱們兄妹兩個的未來一定是無限美好的。”

  南海溫柔的摸摸小妖王的頭給了她一個擁抱,他把自己對妹妹的所有虧欠都融進了這個擁抱里,他只希望小妖王能開心一點,不要再抵觸自己。

  問橙看到兄妹兩個的互動突然想起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萬一他今天再去別墅找自己,發現大家全不見了會不會報警到處找自己。

  就在問橙想問謙的時候,妖網通突然自己響了,問橙這才知道妖網通居然還有鈴聲,匆忙從口袋中拿出后,問橙這才發現屏幕上顯示的是言悅君來電。

  問橙馬上接起電話跟對方打招呼:

  “言奶奶,好久不見。”

  “你周圍有人嗎?咱們單獨聊聊吧。”

  言悅君依舊是一身保守的旗袍肩膀上圍著毛領子,精致的盤頭像極了民國富人家的太太。

  “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問橙沖南海打個招呼,他在哄妹妹只有稚兒對著自己滲人的笑著,那感覺別提多別扭了,問橙又轉頭跟御劍心說一遍:

  “我離開一下!一會回來。”

  此時的御劍心和棠杰完全就是進入了互相猜忌的階段,寧可互看彼此也沒人搭理問橙一下。

  問橙只能當做他們兩個人是聽見了,只是為了互相慪氣不理自己,問橙的脾氣也上來了暗自嘟囔一句:“呵,真行,一個兩個都有伴就欺負我落單!”

  怕言悅君等急了的問橙拿著手機匆匆離開,她完全忘記了御幼威和言家兩姐妹這茬了,從鬼兵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們三個就一起不見了。

問橙拿著妖網通鉆進一旁的密林,順著有陽光的地方舉起妖網通這才開始跟言悅君通話:000文學  “言奶奶我身邊已經沒別人了,有什么事您可以直說了。”

  言悅君看著問橙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直到家養的寵物貓跳到她懷里,才讓她想好了問題:“問橙,你知道解除契約最好的辦法是什么嗎?”

  “毀契?好像是會被反噬的,唯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讓立契的人主動解契,只是這解契的若是弱的一方主能力不夠不說,還會被契約判定為毀契,小命不保,單諺…”

  言悅君一直在低頭擼貓,問橙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故意用提及單諺的方式刺激她。

  “夠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想信任你,就像你奶奶當初無條件信任我一樣。”

  “哦,然后我們家祖宅滿門被滅了,光尸骨堆砌了一個井,您卻把兒子送出國了,了事俯身去深藏仇與怨。”

  本來言悅君不提莫尚歆,問橙還能和她再聊下去,等她主動說要讓自己做什么救單諺,現在既然提了奶奶,兩家的舊賬就有必要掰扯掰扯。

  “對不起,我欠莫家一個交代,但我已經死過十個兒子了!該贖的罪我也已經贖過了,這最后一個那怕會變得不是人我也要留住他!我已經無法再承受一次喪子之痛了…問橙,幫幫我吧,了卻御幼威對言家的恨讓他主動解契吧!”

  “您為什么覺得我一定能辦到?而我又為什么要幫你,用南爺爺的話說咱們兩家可算是世仇了,而且我也不傻已經猜到您不干凈了,您…您是知道了御劍心的身份,才想到和魔合作騙宿北斗的人魚湯嗎?”

  問橙終于鼓足勇氣把自己想問的全問了出來,沒有證據的指控雖然會被言家反咬一口,但言悅君既然要找自己幫忙,不搏一把永遠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敵是友。

  “沒想到你的聰明超乎我的想象,連這一層都看到了,我十個兒子,六個死于意外,喝奶嗆死,睡覺憋死等等…甚至還有花粉過敏而死的,但不管是什么意外就算我徹夜不睡覺的守護,他們也沒有活過一歲…

  而剩下的四個是死于先天疾病,也只有他們四個活的時間稍微長一點,五歲,七歲,十歲,十三,我像是找到了竅門一樣,就算孩子沒病,只要我人為的為他們制造苦難讓契約認為他們會死,在關鍵時刻只要我舍得砸錢他們就能再多活一段時間。

  單諺就是靠我用這種方法留住的,你們家事后對他的沖擊不小,他把所有的事都堆到了自己身上,那段日子我根本不用故意傷害他,他就可以健康的活著,但愧疚就像在雪山滾雪球,開始沒有多少重量,但它卻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大,最后成為壓垮單諺的致命稻草。

  我努力的留住他,他卻因為抑郁癥跑去割腕了!你無法理解我當時的感受,差點被他逼到崩潰的我在病床旁守了三天三夜。

  單諺醒來后我給他安排了心理醫生,他后來成了單諺的導師,也是他幫忙推薦單諺出國深造,在國外魔契的影響力很低,看著越來越開朗的單諺,我都快忘記有契約的存在了。

  可是忘記不等于沒有,導師的突然暴斃,單諺自作主張回國,為了讓他活著我請人安排了車禍,本想撞斷單諺兩條肋骨或胳膊卻不想撞出了心臟病,這個病是連我都沒想到的…”

  言悅君的眼淚已經把她臉上的粉底泡透了,大面積的脫妝,讓她臉上蒼老的痕跡更加明顯了,問橙努力讓自己理解她想讓孩子活下去的心情。

  可問橙依然理解不了言家家事,為什么要搭上別人一起陪著來妖界,為了能讓單諺活下去她甚至不惜涉險去通魔,給單諺換上御煞的心臟,這種種行為就像兩個對立面,前后矛盾到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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