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將這件事嫁禍給安澤,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但是當天開車的應該是你吧?安澤發現了你殺人的事情,所以為你打掩護…”
“呵…”安若突然冷笑了一聲,“你們該不會真當安澤是什么好人吧?”
事情的起源就是三個月前,安澤和安若剛剛交往的時候,安澤帶她去了一個聚會,說是帶她去認識一下自己的朋友,誰知道他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就是在那次聚會上,安若染上了毒品,表面上,他們是情侶,但實際上,安若就是從安澤那里買的毒品。
“他根本就是個惡魔!呵,我想嫁禍給她…誰知道開車回來的時候被他發現了,我用販毒的事情威脅他,他這才答應我會幫我脫罪,我只是想要開始新生活而已,我有什么錯!姐姐不就應該為妹妹付出一切嗎,姐姐不是應該保護妹妹的嗎,可是她居然想去報警,所以我也讓她感受了一下那個藥的魅力,她可高興了呢!”
安若的表情有些扭曲,唐棠之前的報告里提過,這個新型毒品會侵蝕人類的意志,具體表現就是人的性格會變,安若應該就是變得瘋狂和偏執了。
之后安若被判了死刑,而安澤也因為販毒被關了起來,判了個無期,之后關于毒品的事情,就不是刑偵隊的職責了。
秋天很快過去,S市下了第一場冬雪,純白的雪花為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層白紗,也蓋住了不可告人的罪惡。
一具女尸在河邊被發現,經調查,她是七天前失蹤的,是S大建筑系的大一新生,名叫張芋,她跟舍友說要出去見朋友,然后就再沒回去。
舍友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去見男朋友順便在外面過夜之后又去約會,所以就沒多想,結果一直到第三天,大家發現聯系不上她,這才慌忙去報警。
“她當時只說去見朋友,因為她性格比較…內向吧,我們和她的關系也沒有那么親密,所以也不好意思多問,我們也不知道她那個朋友到底是誰。”舍長是這么說的。
死者身上的錢包和衣物都完好無損,不是為錢也不是為色,只是手機不見了,那基本就可以肯定是熟人作案了,如今現役最大的就是死者去見的那個朋友,但偏偏沒有人認識那個朋友究竟是誰。
法醫的驗尸結果出來了,“死亡時間是前天的晚上九點到十一點,死者是溺亡,但是我對比了死者肺部的溺液和那條河的河水,發現死者并不是死于河水中,按照成分來看,應該是自來水。”
死者是去見朋友,如果真的是男朋友,那很有可能就是酒店。
于是幾人趕緊去各大酒店詢問,然后在其中一家找到了死者的入住記錄,但是她是一個人來的,而且沒有人來找她,根據酒店的監控錄像,那天死者一直一個人呆在房間,同樓層只有和她相隔了兩個門的房間有人住,而且那還是一對情侶。
死者入住三個小時后就自己出來了,而且還似乎是在和誰通話,神情很是生氣的樣子,只可惜酒店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也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監控并沒有收錄聲音,因此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是可以推測出,那位朋友放了她的鴿子,沒有來,至少是沒來酒店。
死者從七點進入到十點離開,這期間除了酒店前臺沒有和任何人有交流。
十點她還活著的話,那死亡時間就可以縮小到十點到十一點了,也算是有點幫助,除了酒店,就是街道的監控,死者是在一個監控死角突然消失的,看起來兇手應該對這片區域很熟悉。
如果第一案發現場不是酒店,那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兇手的家中了,兇手用某種手段將死者帶到了自己的家中,將其溺亡,然后拋尸河邊。
于是就從周圍的小區開始排查,當天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很多,多到甚至無法帶回警局挨個審問,他們現在急需一個新的線索來幫助他們擺脫困境,可惜沒有,這個案子查了一個多月,還是什么進展都沒有,時間富裕到他們甚至挨個上門詢問,也試圖尋找到死者的手機,但是很可惜,一無所獲。
一直到三個月后,警方也未能找到有力的證據,來找到兇手,那個神秘的朋友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殺人,楚云諫甚至動用了個人關系想要找到些線索,但是最終還是無能為力。
一般這么長時間都沒能找到兇手的案子,楚云諫心里就已經將其基本斷定為懸案了,但他還是不愿意放棄。
因為這起案件,隊里的氣氛十分壓抑,連平時最會耍寶的高盛都變得冷靜起來了,死者的父母每天都到刑偵隊來問案件的發展,楚云諫每每面對他們,都只能說抱歉。
時間一年過去,又是今年的第一場冬雪,死者的家屬又來了,這一年他們風雨無阻到竹桑都有些不忍心了,短短一年,這對中年夫婦就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
“警官,我們…打算回老家了,住在這里總是會想起小玉,我知道你們都盡力了…”
兩人的體諒讓氣氛變得更加悲傷,夫婦倆離開后,眾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竹桑獨自一個人走了出去,過了沒一會兒又回來了,帶了幾杯熱咖啡回來,“大家打起精神吧,還有其他案子等著我們呢,可不能影響工作積極性啊。”
楚云諫無奈的笑了一下,“你這話說的,我是隊長你是隊長啊?”
“隊長萎靡不振,自然是要我這個隊員加油咯。”
聽她開玩笑,原本沉默的氣氛才稍有緩解,竹桑低頭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抹掉了毛衣下擺沾到的血跡,再抬頭的時候,又笑著給大家分咖啡。
“隊長的美式,眉姐的摩卡,小高的拿鐵…”
幾人拿了咖啡坐回自己的位置,還沒喝完,就來了電話了。
有人報案,說發現了一具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