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尾樓里沒有任何線索,別說毛發指紋一類的了,甚至連個腳印都沒留下,明明爛尾樓里那么多灰塵,但是除了那兩個保安的腳印就再沒有第三個人了,可見兇手心思縝密。
至于身份,死者連衣服都沒有,可想而知,自然就找不到可以證明身份的物品,只能讓褚清去查查最近有沒有失蹤人口。
在查清死者身份之前,就只能等法醫的尸檢報告了,希望尸檢報告能提供一些線索。
袁嘯攤在椅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褚清站在他旁邊安慰他,“隊長你放心,肯定能抓到兇手的…”袁嘯就“嗯”、“啊”的應付著。
就他這態度,但凡換個人就懶得再搭理他了。
褚清喜歡袁嘯,這件事恐怕只有褚清自己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袁嘯知道這事兒,但是他完全就是一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渣男”態度,就假裝自己不知道,但他也不是欺騙人家感情,別看袁嘯三十多了,但是自從十年前初戀被殺,他就一直是單身,所以感情方面意外的單純,對方是同事,還是自己的下屬,袁嘯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來面對,就只能裝作不知道。
竹桑站在不遠處,悄悄掏出手機拍了個照片。
現在愛答不理又怎樣,以后還不是會被拿下,而且還是下面那個,一想起這個,竹桑的笑容就開始有些猥瑣了,接觸到旁邊同事探究的目光才趕緊收起了表情。
兩天之后尸檢報告出來,竹桑去拿回來了,“死亡時間是八號下午的三點到五點,死者年紀大概三十左右歲,死因就是失血過多,嗯…肚子上那個傷口,也就是說他是活生生的被開膛破肚的,哦,對了,被割掉的在他的胃里,已經被胃液消化掉一部分了…是生前吞下去的。”
袁嘯順手接過報告,聽到竹桑的最后一句,只覺得下身一涼,打了個寒噤,“喪心病狂啊…也不知道是多大仇。”
“能有多大仇…既然把那玩意兒都割下來了,不是死者自己生活不檢點,那就是兇手和死者之間有什么,啊…似乎也可以歸結于上一個原因里面,但如果這人是個連環殺手,那就是有這方面的心理陰影,死者就是倒霉被選中了。”竹桑沖褚清一挑眉,“褚清哥,失蹤人口那邊有什么發現嗎?”
褚清皺著眉搖了搖頭,“沒有查出來,三隊最近一個月都沒有相符的失蹤者。”
袁嘯拿指尖輕輕敲著桌面,偌大的房間里寂靜的有些可怕,他將那份尸檢報告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六七遍,傷口處十分整齊,說明兇器足夠鋒利,極有可能是手術刀一類的專業工具,但是手術刀雖然是醫療器械,可如今網絡如此發達,即使是普通人,也不是不能弄到,絲帶就是普通的絲帶,死者的胃里除了他自己的,什么也沒有,有可能是人工洗胃,內臟上的黑色液體是最普通的裝修用的油漆,就是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那種。
死者自身留下的有用信息大概就只有死亡時間,以及死者的年齡長相罷了。
袁嘯將報告往桌上一扔,往椅背上一靠,閉上了眼睛,大家都識趣兒的沒有打擾,一般他做出這個動作,就是在腦中復盤現有的一切線索,以尋找突破口。
終于過了四五分鐘,他突然睜開了眼睛,“我記得報案人說過,那棟樓是爛尾樓,但是幾天前,有一個開發商突然接手了這棟樓?”
褚清點點頭,“是的,而且他們兩個人還是被高薪聘請的。”
“這就奇怪了,那個開發商為什么突然收下這個爛尾樓,而且為什么要高薪專門聘請兩個人來負責安保工作,這都不能叫安保工作…”
褚清想了想,“其實高薪也可以理解,如今正值寒冬,那些流浪漢大多住在爛尾樓里,只是希望不要被凍死,要將他們趕出去,勢必會遭到激烈的反抗,要是不多付點工資,吃力不討好,恐怕沒人肯干。”
“但那個開發商的確是個突破口,怎么他剛承包下這個樓就出了殺人案,說不準也有可能是他的仇人蓄意報復。”
袁嘯就帶著褚清去了那個開發商陳熔的家里,見到陳熔的時候,袁嘯倒是有些驚訝,對方看上去過分年輕了,資料上明明寫的是三十歲來著?怎么看著像二十?而且看著不像個商人,倒像個知識分子。
陳熔似乎見慣了別人對自己外表的質疑,并未有什么反應,倒是褚清看袁嘯一副看傻了的模樣,心里有些泛酸。
驚訝歸驚訝,該問的還是一個也不少問,“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前兩天的那起殺人案,想必陳先生也知道了吧?”
“是,我聽老劉說了,小鄭第二天早上就辭職不干了,我也是從他那里知道的這件事。”
“是這樣的,陳先生剛接下這個樓盤,就出了這起案子,我們懷疑是有人在針對你,”袁嘯說著從包里拿出死者的照片,“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陳熔拿起照片一看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因為是尸體的面部照片,他這反應倒也正常,看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這是羅遠杜,是我大學同班同學,也是舍友,不過大學畢業之后,他留校任教,我出來白手起家做了商人,我們就很少聯系了。”
沒想到居然真的就這么查到了死者的身份,袁嘯和褚清對視一眼,然后又看向陳熔,“那你對于他的死有什么能想到的嗎?比如他平時有沒有和什么人結怨?”
陳熔有些為難,“抱歉,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沒事…如果你想到什么,隨時和我們聯系好吧。”
“一定,一定。”
兩人從陳熔家離開后,就去了莫城大學,羅遠杜就在這里任教,兩人分頭行動,袁嘯去找校長了解情況,褚清則去找老師們了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