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旁邊輕佻的吹了個口哨,“可以啊妹妹”
男生也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敢跟自己這么說話,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這一小會兒,溫雨已經在椅子上坐好了,男生被人落了面子,心里不爽,那里還顧得上什么“紳士風度”,直接伸手將椅子抽了出來。
溫雨一時不備跌坐在地,嘲笑聲再度響起,男生把自己的椅子拿走了,而留給溫雨的,只有那個還殘留著未干膠水的三條腿的椅子。
下節課的老師已經來了,她只好重新坐回了那個椅子,但心里其實是有些高興的,至少那個男生也受到了懲罰,他褲子上的膠水還沒干透呢。
午休時間,杜芳帶著幾個女生將溫雨團團圍住,她直接一把揪住了溫雨的頭發,“小賤人,你今天挺得意啊?還敢反抗了,看來是我們這些日子對你太過仁慈了是不是?啊?說話!”
溫雨頭皮被揪得生疼,一時竟想不起反抗,女人站在一旁,“傻愣著干什么?你不會也揪她頭發嗎!放心,你打不過不還有我嗎?”
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的感覺,溫雨立刻就有了底氣,她一手握住杜芳的手腕,緩解頭皮的疼痛,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杜芳的馬尾,死命往反方向拽。
人被逼到絕境所能爆發出的潛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杜芳疼得厲害,她自小嬌生慣養,到底不如溫雨“抗打”,只能被迫放開了溫雨的頭發,溫雨也見好就收放開了手,為防止她們人多勢眾,溫雨在放開手的一瞬間趕緊跑出了教室,躲到了樓梯間,拿木棍將門頂上了。
靠在門上喘了好一會兒,溫雨終于開始害怕,杜芳家里有錢,萬一她找人對自己下手怎么辦,萬一她社會上的人去堵自己怎么辦?自己剛剛不該那么沖動的,萬一杜芳告訴李山,李山要叫家長,媽媽怎么辦?
女人似乎當慣了上位者,絲毫不理解溫雨的“杞人憂天”,“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做都做了,就別后悔,我告訴你,后悔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情緒,有這個后悔的功夫,你不如去提升自己的成績,財力上比不過人家,你腦子還比不上人家嗎?”
溫雨并不笨,只是一直被人欺負,課本被撕,作業本被撕,再加上各種整蠱搞得她沒辦法專心上課,所以才會成績下滑,一開始她考進高中的時候,明明是名列前茅的。
“從今天開始,我給你補習,你必須把成績提上去!”
“補習?可是你不是失憶了嗎?”
“我只是忘記了自己是誰,知識沒丟好吧?”
“哦…謝、謝謝…”
下午異常的和平,沒有報復,也沒有人找麻煩,讓人很容易想到暴風雨前的寧靜,所以這一次放學之后,她沒去商業街瞎溜達,而是直接回家,但就是這樣,還是被人拖進了小巷子里。
女人趕緊附身,但奈何那些人力氣太大,溫雨又長期營養不良,力氣上根本敵不過,眼看裙子就要被人扒下來了,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了警笛聲,那些小混混一聽立刻就慌了,一窩蜂地全跑了。
劫后余生的溫雨癱坐在地,女人也從她的身體里出來了,兩人對視一眼,都長舒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一個頗為耳熟的聲音突然響起,溫雨抬頭一看,是順意齋的老板,“別在這兒坐著了,快回家吧。”她說完便走了,警車自然也沒來,那警笛聲是她用手機放出來的,而這些小混混,都是杜芳“社會上的朋友”。
溫雨謹慎的往小巷外面看了看,確認那些小混混已經不在了,這才拔腿往家里跑去。
一進家門,杜梅有些驚奇的看過來,“小雨?咳咳…今天怎么這么早?”
“沒有啊,就是走的快了點吧…”
杜梅也沒再多問,去做飯了,溫雨趕緊進了房間,倒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稍微平復一點,溫雨才有些后怕,“幸虧老板路過幫忙,不然今天真的完了…對了,老板今天說的是‘你們兩個’…她看得見你?”
“當然了!開著那樣一家店,怎么可能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你別告訴我你現在才開始懷疑!”
女人有些驚奇的看著她,溫雨尷尬的笑了笑,她確實是現在才開始懷疑,“我之前…沒想那么多嘛…”
“…別躺著了,起來寫作業,我給你輔導!”
三個月時間,不長也不短,期中考試溫雨前進到了年級前一百名,自從她開始進行了一番“破釜沉舟”的反抗,班級里的人也不再欺負她了,雖然溫雨依舊無法融入他們之中,但至少就只是孤立而已,漸漸地也不會再進行整蠱,最讓溫雨驚奇的是李山,杜芳向他告狀,那時候溫雨的成績還沒提上去李山居然沒找她的麻煩,這簡直是史無前例。
一切都在變好,溫雨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直到三個月后的某一天,竹桑在路上攔住了溫雨。
“你的愿望實現了,我來帶走她。”
溫雨一愣,一百多天的陪伴,幾乎讓她忘記了玉佩不屬于她,女人也終究會離開,她幾乎是立刻就哀求道,“能不能多給我些時間?一個星期,不,三天,三天就行…”
“不行不好不可以。”竹桑絲毫不留情面,輕輕招了招手,玉佩就飛回了她的手里,溫雨當即就再也看不到女人了。
竹桑將玉佩放進一個嶄新的木盒,重新上了封條,她看向有些失落的溫雨,“這是我們早就約定好的,時間到了,我就得帶她走,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
“我只是…只是還沒準備好,你來的太突然了…”
“是嗎?”竹桑挑了挑眉,“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她,五十萬,我把她賣給你,所以少女,努力學習,才能賺夠五十萬。”
說完竹桑就不再管身后的的溫雨,轉身離開了。
她們還會再見面的,只是竹桑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