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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太子換貍貓(一)

  暴雨傾城,皇后和淑妃同一天生產,這是宮中的大喜事,可是身為父親的皇上這個時候就想要做出選擇,是等在皇后這邊還是等在淑妃這邊。

  皇后是后宮之主,是皇上的正妻,他理應陪在這里,可是淑妃是皇上最心愛的女子,是他的寵妃,皇上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選了淑妃。

  皇后在疼痛的幾近昏迷的時候,聽到了皇上離開的消息,她死死地抓著被單,目眥欲裂,她看向身邊偷偷抹淚的貼身丫鬟,“斂春…”

  斂春立刻湊過來,“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等孩子生下來,你…去…去淑妃哪兒,找機會…把我們的孩子…換…換過來…”

  “什么?!”斂春嚇了一大跳,“娘娘…”

  “去!”

  “是…”

  巧的是皇后和淑妃生下的都是兒子,皇后生的早些,她的孩子便是嫡長子,淑妃出身書香門第,不是很懂籠絡人心那一套,所以皇后在她宮中安插了不少人手,有內應,斂春的事情辦得很是順利,兩個孩子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掉了包,一個取名為長珩,一個取名為長衍。

  原本皇上是打算立淑妃的兒子做太子的,可是淑妃不同意,“自古立太子都是嫡長子,就算是庶子為太子,那也是要賢德之人,如今兩個孩子都還未長大,皇上就是想立太子,也應該立皇后娘娘的兒子為太子,更何況,臣妾一生沒什么所求之事,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幸福就好,皇上這些年的操勞臣妾都看在眼里,不愿衍兒如此辛苦,皇上就隨了臣妾的心吧。”

  皇上寵愛淑妃,自然不愿意她不高興,于是便下旨,立嫡長子李長珩為太子。

  皇后接到旨意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這算什么?早知如此,她何必要辛苦將兩個孩子調換過來?皇上如此偏心淑妃,不該立她的孩子為太子嗎?

  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后看著還在襁褓中的嬰兒,臉上露出了憤恨的神情。

  就這樣,時間一轉十五年過去。

  李長珩已然十五歲,他文武雙全,性格也仁慈寬厚,所有人都說他未來會是個明君,但只有他的母后總是要求異常嚴格,哪怕是一丁點兒錯處也會被揪著不放,李長珩也曾經苦惱過,但父皇說母后只是望子成龍之心太重,她其實心中是很看重他的,不然也不會要求如此嚴格。

  雖然皇后不太喜歡淑妃,但是李長珩卻覺得淑妃很親切,但是怕母后傷心,所以他從未表現出來,看見了也只是照例行禮罷了。

  今天便是皇上的四十大壽,這次的壽宴由李長珩一手操辦,一大早,他先去給皇上請安。

  “兒臣給父皇請安,祝父皇福澤綿長,萬壽無疆。”

  “哈哈…好好好,好孩子,來,起來。”

  皇上笑著把他扶起來,福公公在一旁打趣道,“陛下您看太子殿下都孝順吶,一大早就來給您請安了。”

  “就你會說話,朕的兒子當然孝順。”言語之間滿是笑意和自豪。

  李長珩也跟著笑起來,氣氛很是融洽,這種氣氛一直維持到皇后到來,她先是給皇上祝壽,然后看向李長珩,“珩兒…來的挺早的啊。”李長珩趕緊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嗯…起來吧,晚上的壽宴可安排妥當了?”

  “回母后的話,已安排妥當了。”

  “陛下的壽宴,各國都會派使臣來,容不得半點馬虎,你再去確認一遍。”

  “…是,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其實也沒什么事是需要確認的,大體流程每年都是一樣的,老祖宗定下的,不能改,所以只是要在歌舞節目上花些心思,但這些交給舞樂坊就可以了,并不需要他操心,所以他只能百無聊賴的在御花園閑逛,走著走著,在湖邊遇到了正在和宮女一起放風箏的淑妃。

  他上前行禮,“淑妃娘娘安。”

  淑妃見是李長珩,不禁笑了起來,“原來是太子殿下,今日是皇上的壽辰,怎么,太子殿下沒有去給皇上請安嗎?”

  “已經請過了,只是母后來了,兒臣便告退了。”

  淑妃也聽聞皇后對太子十分嚴格,說不準是又被拿住了什么錯處,但這畢竟是人家母子的事,自己也不好多嘴,不然傳到皇后耳朵里,還以為是她挑撥離間呢。

  “兒臣還要去查看壽宴準備的如何,就先行告退。”

  “好。”

  等李長珩離開,淑妃嘆了口氣,“這太子也是可憐,皇后娘娘對他未免過于嚴苛了些。”

  跟在她身邊的靈鵑知道自家主子心善,只能寬慰到,“畢竟那可是太子,也是未來的天子,總歸要比其他皇子更難些,皇后不過是希望太子能成為明君吧。”

  “但愿如此…”

  “娘娘您覺得不是這樣?”

  “應當是這樣,可我心里總覺得怪怪的,也許是我想多了吧,罷了,今日是皇上的壽辰,我之前讓你準備的畫呢?”

  “奴婢早就準備好了。”

  “那好,我們先回宮去吧。”

  “是。”

  戌時,壽宴開始,皇后和淑妃分別坐在皇上的右邊和左邊,皇子和王爺坐在右邊,各國使者則坐在左邊,至于大臣們則按照官品依次落座。

  那第一個環節自然就是祝壽,先是皇后的千里江山圖,據說托了不少人才尋到,淑妃則是一對鑲金大紅琉璃盞,李長珩準備的是竹制的彎弓,剛好三月圍獵的時候用得上,其他皇子的禮物也都是各有不同,但看得出來都是花了心思的。

  至于使臣帶來的禮物,那就真的是奇珍異寶了,有雞蛋那么大的夜明珠,一整株的紅珊瑚,難得一見的白色畫眉鳥,而涼國帶來的禮物則最為特別。

  “王上說,再難得一見的金銀珠寶終究都是身外之物,而此次王上讓我帶來的禮物…諸位應當都聽過我涼國圣女乃神明的使者,通曉古今之事,而我此次帶來的禮物,便是我國的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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