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打個賭,我賭張軒會做出和李舒揚一樣的反應,如果我贏了,你就乖乖回青丘去,別總是想著跑來人間。”
蘇溪沉默了半晌,終于還是點了頭,“好,我跟你賭,那如果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的,”這件事上竹桑還是相當有自信的,雖然這自信在這個時候顯得有些沒必要,“但既然你這么問了…如果你贏了,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雖然蘇溪不認為她有什么需要竹桑答應的,但她還是接受了這個提議。
竹桑就這樣扮做普通的家貓跟著蘇溪回了家,這會兒她還沒和張軒成親,但是兩人已經住到一個房子里了,蘇溪將買回來的菜和果子放到廚房里然后便挽起袖子開始做飯。
“你到真是像個普通的良家女子。”
“你不懂,女人就是要學會做家務才能抓住丈夫的心。”蘇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是滿滿的幸福。
竹桑“嘁”了一聲,“你之前對李舒揚還不是掏心掏肺的好,給他洗衣做飯,操持家里,結果又怎樣,你得到他的心了?”
蘇溪抿了抿唇,沒再說話,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悲傷。
不是竹桑想揭她傷疤,反正早晚有一天她還是要面對這樣的事情,不如早點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崩潰,“人類不都是一個樣子,但大多數人類都是一個樣子,是,我活的沒你長,但是你這九百年呆在青丘被保護的太好,不知人間疾苦,而我出生在這里自然是比你更了解人類的想法。”
看蘇溪不愿意聽,竹桑也就不再啰嗦,爬上了房頂,舒舒服服的曬太陽去了。
黃昏時分,張軒回來,蘇溪就像只小鳥一樣撲了過去,“軒哥,你回來啦,怎么樣,今天累不累?”
張軒笑了笑,擦了把頭上的汗,“不累。”說著又從懷里掏出一個荷葉包,遞給蘇溪,“你上次不是說想吃燒雞嗎?鎮西邊那家劉記,大家都說他家的好吃,我給你買來了,你快嘗嘗。”
“其實我就是隨口一說,難為你還記得…”蘇溪低著頭,含羞帶怯的接過荷葉包,“我已經做好了飯,你快去洗洗手吃飯吧。”
要不說這倆人還真像兩口子,可惜現在只是有名無分,連男女朋友都不是,說起來也奇怪,在這個思想保守的年代,無論是李舒揚還是張軒,都可以將一個獨身女子留在自己的家中,一住就是幾個月,而且絲毫不覺得哪里不妥,總覺得其實是圖謀不軌。
吃飯的時候,蘇溪和張軒說了自己要養貓的事情,張軒表示自己沒意見,蘇溪還貼心的給竹桑做了份小魚干拌飯,味道還是不差的,只是竹桑吃著總覺得有些憋屈。
兩個人每天幾乎都是一樣的生活,竹桑在這家中住了能有一個月,眼看著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深,最終定下婚期,然后再看著蘇溪第二次出嫁,一切似乎都是偶像劇的情節一般,兩個人生活的十分幸福,似乎能這樣一直到天長地久。
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得到張軒身受重傷的消息,蘇溪瞬間便慌了,一路跑到醫館,鞋子都跑丟了一只,竹桑也邁開四條小短腿兒跟在她身后。
醫館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一聞這味道就知道傷的不輕,蘇溪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什么掩藏自己的身份,當即動用法術給張軒治傷。
胸口那個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旁邊立刻就響起了一個女子的尖叫聲,“妖…妖怪…妖怪!”
人群立刻騷亂起來,開著上帝視角看原劇情的時候,竹桑還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當自己真的身處故事中的時候,竹桑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按照常理來說,人們看見這種正面的法術,比如說治療,第一反應應該是見到了活神仙了,而不是大喊有妖怪。
竹桑想從這群人中找出那個剛開始喊出聲的女子,可是看了半天,卻是一無所獲,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驚恐與憂慮,也許真的是她想多了?
張軒的傷好了,蘇溪也被百姓們綁到了火刑架上,她的腳下是一圈浸了煤油的木柴,鎮長舉著火把站在人群的最前頭,只要他將這火把往柴上一扔,這火立刻便會燒起來。
到了這個地步,蘇溪還是不死心,伸長了脖子張望著,試圖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丈夫,然后她就看到了,人群外圍那熟悉的眼神,有一瞬間,蘇溪甚至懷疑這只是一場夢,自己不過是又夢到了百年前的場景,但是顯然,這不是夢。
竹桑跳到她的肩膀上,“怎么樣?我贏了,我說過我不會輸的。”
蘇溪看著底下大喊著“燒死她”的百姓,其中不乏一些自己十分熟悉的面孔,這些人中有自己鄰居的王大娘,有平素和氣的李二姐,每一個人,都曾經是那么親切和善,可是如今,卻變得陌生。
心中絕望,蘇溪反而笑出了聲,“我錯了,我不該心存希望的,竹桑,你贏了,我會回到青丘,再也不出來。”
說著,蘇溪用靈力震斷了捆著自己的繩索百姓們瞬間便慌了,原本“正氣凜然”、“義憤填膺”的百姓瞬間就散開了,甚至有的因為跑得急還摔了一跤,蘇溪看看他們,又看了看躲在一旁驚懼萬分的張軒,再也沒有任何留戀,一個轉身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2000積分,余額積分。”
蘇溪放過了這些人,竹桑卻覺得不合適了,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想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想得美。
她吸走了這鎮上所有人的氣運,這些人以后就會相當倒霉,喝涼水塞牙縫的那種倒霉,而且還在這小鎮周圍設下了結界,外人進不來,里面的人也出不去,這里會徹底成為一個孤城,不出百年,孤城變死城。
“行了,這就算是給蘇溪報仇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