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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七章 幽冥殿

  “現在我們開始第二件寶物的出價。第二件寶物再介紹一遍,是龍甲防護陣,地階極品,底價十萬上品靈石。”女鬼道。

  看客們終于又熱鬧起來了,議論聲如雷聲滾滾。

  “第一次出價,最高價,五十萬靈石。”

  第一次出價就跟天火流星劍最終價格一樣。優芬那間雅室傳來一陣瓷器落地的聲音。

  最終,以二百萬上品靈石的價格被人買走。

  “呵呵呵…”紅袍男人呵呵笑著,好像這樁買賣跟他有關一樣。

  鄢陽剛收到盛著二百萬靈石的幾個儲物袋,就對那兩個守在一邊的鬼差道:“走吧。”

  于是,四人直接被兩個鬼差帶到了奈何橋邊,幽冥殿外。

  哧哧!兩個鬼差和符旗完成了任務,分別自燃成灰了。

  幾人抬頭看去,霧氣蒙蒙中,隱藏著一座漆黑大殿,整個大殿被森森鬼氣環繞,自成屏障。

  殿門前匾額上,隱約可見幽冥殿三個大字,在匾額周圍鎖著數個鬼魂,嘶吼掙扎。

  幾根大銅柱佇立在殿前,柱上用鐵索鏈鎖著數十個厲鬼,發出絕望凄厲的慘叫的同時,爪甲抓撓銅柱的吱吱聲,讓人頭皮發麻,心膽俱虛。

  幽冥殿外,一陣陣陰風襲來,吹得一行人都抖了抖。

  鄢陽憑直覺把棕熊叫了出來,化了人形。

  因為她腰上就系著兩個靈獸袋,一行人也見慣了她的棕熊靈獸,所以對此舉并無奇怪。

  幽冥殿一邊是連綿群山,山上怪石嶙峋,一邊是忘川河水,腥氣撲鼻。

  不遠處就是一條細長的奈何橋,橋上鬼哭神嚎,沸反盈天。

  橋下,一隊鬼差面無表情地立著,手里抓著長長的漁網。

  “他們在做什么?”鹿鳴兒被陰風一吹,感覺整個人都要碎裂了。這種陰寒和她常年所處的寒冷之地比,完全兩樣。她此時有些緊張,死死地抓緊鄢陽的胳膊。

  “看起來,像是在抓鬼魂…”鄢陽道。

  忘川河水里,凈是些不得投胎也無法進入輪回的孤魂野鬼,他們在河水里沉沉浮浮,與河中的蟲蛇搏殺。

  若有什么可以攀附的,被他們抓住,他們一定不會放手。

  于是,那隊鬼差的漁網,很快就提了上來,滿是鮮血淋漓的殘破鬼魂。

  漁網裝滿的鬼差,拖著沉重的漁網,一步一頓,向幽冥殿走去。

  在他們身后,血跡斑斑,一道黑血從河里,蜿蜒向前。

  當這一隊鬼差走到幽冥殿附近時,那團黑霧居然散開了一條通道。

  幾個人趕緊跟上去。鄢陽趁機也給幾人身上分別打上了鐵身符和清心符。

  “小心,這些孤魂野鬼,可能就是煉制鬼符,甚至是鬼兵的材料…”鄢陽提醒道。

  既然鬼魂可用,修士純正又堅定的陰神豈不是更好用?幾個人都提高了警覺。

  棕熊直接從腦后抽出三節白骨銀叉,警戒著四周。

  無夏和忍冬互看了一眼。

  忍冬眼睛閃動了一下亮光,一串佛珠變大,飛升在半空,將幾人罩在下方。

  一直到一行人走進了,像血盆大口一樣張開的門洞后,那隊鬼差才消失了。

  “主人,接下來,該去哪邊?”鹿鳴兒幾乎就是掛在鄢陽的手臂上,也難怪,她的修為太低了,脆弱的心神在這種陰邪之地十分危險。

  鄢陽在她眉心一點,一個安魂符打在她的腦中,固攝著她的魂魄。她躁動不安的心終于平靜了。

  “忍冬大師,你看我們應該去往哪邊走。”鄢陽看向一路上都一言不發的忍冬。

  忍冬這兩日不知遇見了什么事,心事重重的。鄢陽回想起陸阮那軟聲軟語的樣子,一時也是無語。他當真是忍冬的生父嗎?

  “阿彌陀佛…往那邊。”忍冬遮住一只眼睛道。

  鄢陽早注意到忍冬兩只眼睛是不同的,今日一看,果然特別。

  幾人順著忍冬指的方向前行,穿過門洞,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進入一個黑洞洞的大廳里。

  這個大廳里,空空蕩蕩的。但是當幾人走到大廳中間的平臺時,周圍突然出現了數百個鬼差。

  他們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好像列隊一般。

  無聲無息地,有一個鬼差飄到幾人面前,道:“你們這組合十分奇特啊,道士,和尚,妖獸和…魔?…嘖嘖嘖,跟我來吧。”

  這恐怕就是那煉鬼之人派出來的鬼差吧。

  “你就是修閆?”鄢陽問。

  “直呼本尊大名,你不覺得失禮嗎?”鬼差傳話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只銀球在哪里?”

  “哈哈哈…見面再說。快點來吧!我馬上就沒有耐心了。”

  鄢陽回頭看了那些剩下的鬼差一眼。

  陸陸續續地,列好隊伍的鬼差當中,又有幾個向大殿外面飛去,恐怕是被分配到了任務吧。

  鄢陽心道,光是備用的就這么多鬼差,可想而知,在鬼城中如今分布的有多少。如果每一個都是這個修閆的耳目,那可以想象到,他幾乎控制了整個鬼城。

  更何況,這些一次性使用的鬼差,煉制起來應該很容易,否則這么大批量的制作,不說耗費精力,起碼煉制材料也會緊缺的。

  這些鬼差都有閃現傳送之法,他就這么帶著幾人,一轉眼就到了另一個大廳里。

  這個大廳,反倒四處都是亮光,仔細看,會發現那是綠幽幽的鬼火。

  “這又是哪?…”鄢陽的問題沒問完,就憋進了喉嚨里面。

  因為她看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被鐵鏈綁住,鎖在一塊石臺上。他仰躺著,雙手無力地垂在石臺兩側,石臺上血跡已經干枯,焦黑發臭。

  那人出奇蒼白的面孔側向一邊,雙眼緊緊閉著。在他的眉心間,有一塊水滴形狀的紅色胎記。

  “闞野?!”鄢陽幾乎是撲過去的。

  雖然他是昏死狀態,但是胸腔僅存的一絲生機,昭示著他還活著。

  一列鬼兵跳出來,攔在鄢陽前面。

  嘿!棕熊手中的白骨銀叉一攪,那列鬼兵就碎了。

  可一道屏障將闞野封在里面,外人碰觸不得。

  “幫手倒挺多。”鬼差傳話道。

  闞野從不離身的那個銀球,徐徐從地面上浮現,最終懸浮在半空。

  “銀球?!你到底把他怎么樣了?”鄢陽道。

  “沒怎么樣,只是讓他多睡會兒。若你能將他的身份說出來給我聽聽,或許還能早點讓你們兩個小情人見面…”

  “別瞎扯,我們才不是什么情人!”鄢陽道。

  “定情信物都有了,還能是我誤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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