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可可和父兄們一大早就起來給麥苗除草了,孟可可研究了一個叫做除草劑的東西,只要兌了水用刷子均勻澆遍麥苗地就可以起到除草的效果。
她們忙的不亦樂乎。
“二哥,再弄點水來,這里的不夠用。”孟湘用孟可可叫他的方法操作著。
“哎,來嘞。”孟玉趕忙將手里的水桶提了過去。
“可可,你說這東西真的這么神奇嗎?居然澆在上面就可以除草。”孟雙剛提水過來饒頭疑惑道。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孟可可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用的是現代除草劑偷偷加了細土料,兌水比例也嚴格,效果肯定會不錯,到了十月份就能長出金黃色的麥子了,姑娘有點期待呢?
她正想得出神,突然聽到院里有人叫,就放下手里的活計走了過去:“哎,這就來啦。”
當她站在院外看到站在里面的人時,她愣住了,很快反應過來招呼道:“婉兒姐姐,你怎么來了?”
如果不是平日本生就熟,她還認不出這個臉上有著青紫淤塊的人就是婉兒,再往脖頸處往下看也隱約有些痕跡,女子笑容慘淡:“這樣的我是不是特別奇怪?”
“婉兒姐姐,他…打你啦?”孟可可拉著婉兒直往她屋里走去,連忙拿了自己在金手指里得到的傷藥還有消毒水,用光滑的竹篾在婉兒臉上涂抹著。
感受到臉上的涼意,女子淚水在眼眶直打轉。
孟可可急忙勸道:“婉兒姐姐,別哭啊,要不我這藥就白涂了。”
這話有用,婉兒果然就不哭了,聲音哽咽道:“他在外面有人這件事其實我一早就有懷疑的,只是沒想到那個人就是我的親表妹,那天晚上婆婆從鎮上回來一言不發,我問什么她也不答,整個人好像呆滯了一樣,最終我問了鄉里熟人才得知的。”
婉兒用衣袖在眼眶處沾了一下眼淚繼續道:“第二天他就回來了。”
孟可可心中明了,也不再追問,安慰,直接開門見山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找她。”
“啊?”
孟可可孰不知,這是她最后一次見到這個溫婉的女人,再見時,她已經被時代打磨得脫了形,比起市井潑婦有過之而不及。
孟可可在心中給自己下了定義,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唯有金錢傍身才最穩妥,正是因為這樣的思想,給某人將來的追妻路平白添了許多阻礙。
“可可,張家娘子和你都說了什么?”等人走后,孟捷進來看到孟可可眼里的異樣堅定不解,大概發生了什么他是猜得到的,只是妹妹這般又是為何?
“沒,大哥,我去做飯。”孟可可在心里給自己打了氣朝著廚房走去。
昨天買了牛肉,孟可可又從金手指里面拿了些出來,今天她要做的就是牛肉雜面。
她先將牛肉剁碎炒扁,加料加調味,煮上十來分鐘勾水芡,均勻出鍋,撒上香菜碎和蔥花制成醬,把面里面的水分瀝干,就可以和在一起伴著吃了。
等到孟可可將面端上桌的時候父兄們已經等不及了,食指大動,紛紛拿起了筷子開吃。
“可可,你這做飯的手藝實在是太贊了,比我們在飯店吃到的面都香。”孟湘吃了一口面顧不得嚼碎就豎起拇指評論著。
“煩,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孟捷在弟弟的腦袋上敲了一記。
姑娘捂嘴笑道:“哥哥們要是喜歡,那我下頓還做。”說著也坐下來端碗吃了起來。
“下頓我要吃炒面。”孟雙嚷嚷著。
一頓飯很快就吃結束了,吃完飯大家又繼續干活。
孟可可洗了碗也打算去干活的,卻被孟書給止住了:“可可,等下隨我去還馬車。”
“哎,好。”
其實她知道是哥哥們寵她,想讓她出去散心。
因為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張叔家里,看到正蹲在門口吃飯的中年男子,孟書叫道:“張叔,我們來還馬車。”
中年隨手將碗往凳子上一放,隨即起身走了過來:“來了。”
打開院門朝著他們招呼道:“推進來吧,放那邊就是。”
他們把馬車推進院里放好,孟可可從腰間掏了些碎銀子遞到跟前:“叔,這是借馬車的錢,拿著。”
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場生意,中年男人也不客氣,伸手便接了,隨口問道:“要不吃了飯再走吧。”看著他們要離開招呼道。
“不了,家里還有事。”
走在路上,孟可可玩心大起,上前拽著孟書的手臂道:“大哥,以后還打算讀書嗎?”
“不讀了,連溫飽都解決不了,讀那玩意兒有什么用?”孟書爽朗笑道。
轉頭盯著姑娘一臉笑意,知道自己又被忽悠了,搖頭笑道:“你這丫頭,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姑娘做鬼臉,吐舌笑道。
“可可,怎么了?”看到孟可可臉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了,孟書連忙出聲問道,順著妹妹的視線看去,旁邊的小院子里蹲著一個孤寡老人,不知道在地上劃些什么?
“四哥,那位老人就是嬌娘的父親,苦了累了一輩子,老來就得了那么一個女兒,結果…。”這也是她從婉兒口中得知老人只有這么一個女兒的。
孟書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走吧。”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竟然嬌娘選擇了走這條路,就要承受年邁父親孤苦無依,思女心切的代價。
旁人就是看著再心軟,那也比不過女兒的一個安慰。
“四哥,等我一下。”
“哎,”孟書伸出手還沒來得及阻止姑娘已經跑遠了。
孟可可在老人跟前站定,蹲下身子緩緩道:“老人家,你蹲在地上做什么?”
老人也不說話,口里一直念叨著‘寶兒’什么的,難道這就是嬌娘的小名嗎?
無論孟可可怎么說,怎么叫,老人就是不理會,姑娘無奈,只好從懷里掏出一個百兩銀錠子塞入老人懷里,隨即起身離開。
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這時,衣衫襤褸的老人看著孟可可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