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必如此動怒,那丫頭的厲害你也是見識過的。”城主斜倚在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椅上,一手托腮,微微彎曲的兩指輕輕敲著扶手,慢悠悠道。
他想起晴湖那張嬌俏的小臉,心里沒來由的酥麻,果然是只小狐貍,滑不丟手。
城主夫人停下急躁的腳步,凝神盯著城主看了好一會兒,她眉心皺起的山峰更挺了,指著城主的鼻子,大聲罵道:“好啊,你也看上那個小妖精了?!”
城主老臉一紅,忙不迭坐正了身子,拽了夫人的手:“夫人哪里來的這話,聽了叫人笑話。”
他一把將夫人拉到躺椅上坐了,拍著她的手背道:“天章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夫人何必揪著那藥不放呢?”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憑著一包藥,就敢拿捏我!”夫人別過臉,咬牙切齒的又吐出一句話:“還有天章,天章的魂兒都被那妖精勾走了。”
“夫人啊,”城主瞄了一眼滿地的狼藉,一旁的侍女馬上開始收拾。
城主繼續道:“這不是好事嗎?你原本也是不喜歡他那樣浪蕩的,我蘆家的名聲沒少被這孽障拖累。
今日天章把他那些妾侍都遣散了,現在總算能正經給他尋門親事了。”
這話說出來,城主夫人氣頓時消了一半:“真的?”
她輕輕撫著夫人的背,和聲細語道:“說起來,還得謝謝那丫頭呢。”
“謝她?!”夫人又跳起來,“她把天章害得那么慘,險些命都丟了,你還謝她?我看你就是給那妖精迷了!!”
“夫人!”城主臉色微沉,有些不悅道:“夫人莫要再說這話。”
他端起新沏的茶,抿了一口,繼續道:“原本,我也恨不得殺了她。但是這姑娘啊,越看越招人喜歡。”
城主躲過夫人驟然迸出的吃人目光,又道:“天章那小子,拈花惹草沒少造孽。就興你家小子禍害,不許人家姑娘教訓嗎?難道要人姑娘躺平了任由你欺負?
雖然是吃了些苦頭。但是天章能醒悟過來,遣散了那些礙眼的妾侍,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一直是希望同葫家結親的,悠悠那丫頭我也喜歡。她是彥慶兄的寶貝疙瘩,我之前一直沒臉去提親,現在總算是能去說一說了。
蘆葫兩家結親,我,還有以后天章的城主之位就穩穩當當,誰也奪不去了。
你說這是不是好事?”
城主頓了頓,從夫人眼中得到半抹無奈又肯定的眼神,接著道:“還有那水上葫蘆舟,夫人可知現在為夫我在這葫蘆城是威望劇增,萬民歸心啊。更不用說日后,還有財源滾滾。”
城主眼冒精光,摩挲著青玉的茶盞,總結陳詞:“那丫頭,是個福星啊。”
“夫人莫再喊打喊殺了。若不是要同葫家聯姻,我倒是樂意她做我蘆家的兒媳婦。他忽然想起蘆笙管家口中那位神秘的男子,又搖搖頭道:“也罷,我家沒這個福氣。”
城主夫人猝不及防被城主這大拐彎的態度怔住,但又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她胸口憋著的那口氣竟然出不來,躁得她直跳腳,不知道該把惡氣出到哪里去。
她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秋參,決定找她撒撒火:“秋參,你還有什么事要稟報?”
秋參跪了這許久,心念跟著城主的話已經飄到了九霄云外,被這么冷不防的一問,是人也傻了,身子也僵了,半天沒有反應。
眼看著夫人又要動怒,城主趕忙道:“秋參,你還有什么要報的?”
城主夫人斜睨了城主一眼,這人今天專門滅火的嗎?
秋參總算回神,想了想,把晴湖疑似救了葫悠悠的事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