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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和反派首富離婚的下場(24)

  畢志剛在心里琢磨著這句話,翻來覆去的。

  突然,腦海里像是什么遺憾被點醒了一般,對啊,沈硯把他當做父親,那他也自然可以把沈硯當兒子啊。

  他們一個喪妻喪子,一個喪父。

  都是天煞孤星的命,誰也別嫌棄誰。

  要真成了父子,沈硯媳婦就是他的兒媳婦,沈硯還沒出生的孩子就是他的孫子!

  畢志剛心里火熱熱的,這么多年孤家寡人的,突然給了他一個可能性,還能有兒孫滿堂的時候,難道這就是老天讓他活著的目的嗎。

  這會兒再想沈硯的事情,就不僅僅是出于對一個有舊日情誼的年輕人,而是對自己未來的兒子!

  他交代了江暖兩句,讓她安心住下,又交代家中的阿姨好好照顧江暖,這才匆匆離開。

  江暖一看畢志剛的架勢,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精神松懈下來,隨后別覺得身體累的很,手指頭都不想抬起來。

  她去了給自己準備的客房,在床上躺下,只覺得身心都瞬間被疲倦席卷,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這一覺,整整從傍晚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等到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外面的積雪也在融化,她打開門,阿姨便聽到動靜,連忙招呼她下來吃飯。

  “餓壞了吧,快吃。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口味的,就都準備了些。”

  桌子上擺著粥、包子、蒸餃,還有一疊咸菜。

  “謝謝阿姨,我都能吃,不挑食的。”

  江暖微笑的回應,只覺得肚子咕咕叫,還真是餓了。

  如果沈硯在這里,聽到這話一定會覺得小媳婦兒真可愛,明明最挑嘴的就是她。

  可此時的沈硯,卻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能不能好好的回家見到自己的小媳婦兒。

  他的孩子還沒出生…

  血順著指尖滴答滴答往下,打在青黑的地板上,他身上的棉襖已經被抽爛,露出大團的棉絮,周遭是滴水成冰的天氣,他只覺得身上一點知覺都沒有。

  冰到麻木,除了手臂上那點血,剛剛流出來是溫熱的,滑過肌膚帶來一陣麻癢的痛感。

  等到達指尖,又變得冰冷了。

  沈硯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身上原本很痛,但現在這些感覺都漸漸的遲鈍起來。

  他閉著眼睛,垂著頭,一副虛脫了的模樣。

  隱約聽到外面兩人小聲的說話。

  “…還沒承認嗎?”

  “沒有,這小子咬死了不說。”

  “快著點兒,上面發話了…”

  看來他的判斷沒有錯,有人想要整死他,沈硯知道,一起被抓的都認了,只有他,咬死不認。

  認了或許能活著,但是罪名成立,自由也就隨之而去。

  他還要做負責任的爸爸呢,怎么能在牢里呆著,那也太不負責任了。

  既然是有人想要搞他,那他就不能認了,否則豈不是讓那人如了愿?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沈硯還抱有希望,他不信,就算那人勢力再大,朗朗乾坤之下,還能在他不認罪的情況下把他給處決了?

  不知道他小媳婦兒有沒有收到消息,會不會害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有人來,還是那一套,威逼利誘,挖坑刨洞,只要他哪怕出現一點松動,就有上千種法子能讓他點頭認罪。

  沈硯明白這一點,或許是天生的機敏,又或許是跟著畢志剛學的那些,存在腦海里死板的概念和理論,這會兒結合了現實突然就煥發了真真切切的生命力。

  天寒地凍,生了銹的鐵窗外飄著雪花,這個冬天格外的冷。

  沈硯閉著眼睛,盡力保持大腦清醒,一夜過去,他覺得自己已經撐到了極限。

  “哐啷”一聲,門再次被推開,并沒有之前居高臨下的叫喊聲,大約是有人走到了他面前,他努力抬起眼皮——

  “沈硯,我來晚了。”

  一個穿著大衣面容整潔的長者出現在他面前。

  “…畢叔?”

  他費勁的從干澀的嗓子眼里冒出幾個字。

  從江暖口中了解到這是一起挾私報復的案件后,他根本沒辦法等,直接連夜命人開車來到南市。

  他直接帶走了沈硯,一刻也沒有多呆,看著戰戰兢兢的那些對沈硯下手的人,他等著時候算賬。

  江暖找了書來看,從畢志剛的書房里,沒想到這個小老頭知識面還挺廣的,睡了太久,以至于根本沒有睡意,看書一直看到了很晚。

  然后她聽到了樓下的動靜,不只是一個人的動靜!

  她打開門,向樓下看去,只見畢志剛的警衛小劉背著一個人往里走,那人背上蓋著大衣,是畢志剛穿的那件。

  “沈硯!”

  江暖喊了一聲。

  本來昏昏沉沉的沈硯,突然抬起頭,看著在視線中逐漸清晰的媳婦兒。

  她披著一件毛衫,肚子挺起來,站在欄桿扶手處,那雙清亮的眼眸正看向他。

  “哎。”

  他的小媳婦兒,那樣嬌氣怕吃苦,卻為了救他,自己挺著肚子獨身跑到京市來,一個人找到畢叔…

  沈硯只覺得心里熱的要燒起來了,眼底泛著紅。

  “小江,你別下來,小心著身子。小劉,你快把沈硯背上去。”

  畢志剛生怕江暖一激動弄出個好歹,連忙指揮,醫生也背著藥箱到了,等沈硯躺倒床上就開始診治。

  他這個情況不太好去醫院,畢志剛也擔心陳家那個狗崽子會在暗處下黑手,只能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等到醫生和其他人都走了,江暖才走到沈硯身邊,一點點脫著他身上破爛沾著血的衣裳。

  從頭到腳從里到外,全都脫了個精光。

  沈硯雖然有點羞澀,但還是忍著疼,盡力舉手抬腳的配合。

  乖的像條受傷的大狼狗,歷經千辛萬苦終于見到了主人。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江暖給他脫光,然后轉身走了,就這么把他晾在床上。

  “媳婦兒。”

  他輕輕喊了一聲,隨后閉了嘴。

  她為他這么擔驚受怕的,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算了,別管她想干嘛,只要她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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