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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出事兒了

  嬋夏這話一出,孫氏臉綠了。

  彩凝默默望天,面癱臉出現了一絲絲裂痕。

  忍冬干脆笑出聲來,他這一笑,帶得新臣黨們集體捂嘴笑。

  “小花旦是哪位啊,來,出來我看看。”

  一個穿著戲服的姑娘走了過來,噗通跪下,肩膀哆嗦著,整個人都嚇傻了。

  嬋夏笑著說道:“是生了個好模樣,我說的話,你可聽清了?”

  小花旦連連點頭,濃重的妝容遮擋不住滿臉的恐懼。

  兩位權閹夫人之間的爭斗,她這小人物夾在其中,左右為難。

  如果按著嬋夏的話,唱了這出《牡丹亭》,嬋夏帶著她進督主府,她等于是孫公公派過去的眼線,可是唱了這種明擺著嘲諷孫公公的戲,孫公公又豈能繞了她?

  可若說不會唱,孫公公一樣不會放過她,左右都是死...

  “會就是會,不會也無妨,我從不強人所難,這人無完人,有個短板也很正常,這以后你出去,誰要是敢因為這個嘲笑你,就是跟我們廠衛過不去。”

  嬋夏把話點給小花旦,這話說給孫氏聽呢,敢動這個小花旦,就是跟廠衛過不去。

  小花旦看看孫氏,又看看嬋夏,心一橫。

  “回夫人的話,小的不會唱牡丹亭。”有活路,誰也不愿意往死路上奔。

  嬋夏伸手將她扶起來,替她拂去臉上的淚。

  “可憐見的,臉都哭花了,下去歇著吧。”

  扭頭對著已經要氣冒煙的孫氏說道:

  “看來夫人的美意,我們督主府是無福消受了——你除了小花旦,還有別的人要塞過來嗎?有就一并叫過來,只要有會唱這出戲的,我們督主府都收了。”

  孫氏這段位,哪兒是嬋夏的對手,幾句話就懟得孫氏沒有還手之力。

  這一身朝服也不是白穿的,內宅女人這些勾心斗角的小把戲,嬋夏根本不放在眼里。

  孫氏身邊站著的女子見氣氛陷入了僵局,忙說了幾句話把這個話題岔過去,又招呼大家落座,戲臺子也換了一出戲,氣氛這才重新恢復正常。

  戚夫人坐在嬋夏邊上,擰著手帕揚眉吐氣道:

  “多虧了大人主持公道,這些日子,咱們幾個可是沒少受她的氣,她們這些人,仗著資歷老,瞧不起我們這些封地過來的,總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嬋夏看她心直口快,一副沒心眼的樣子,跟她聊了幾句話,很自然的把話題扯到她來的目的上。

  “大人問我跟老爺如何相處?”戚夫人忙問,“我家老爺沒惹什么事吧?”

  嬋夏是廠衛的人,戚夫人第一反應就是陛下對四喜生了疑,嚇了一跳。

  “沒,單純是我自己好奇,我這不是要成親了么,也不太懂夫妻相處之道,想著問問。”

  戚夫人再三確認,確定不是四喜出事后,這才拍拍心口,拉起嬋夏的手話起家常來。

  這位戚夫人在成帝從宮里帶到封地的,一無才二無貌,處事也不大機靈,成帝看她跟四喜是同鄉,就把她許給四喜,到現在也有十余年了。

  說起別的不行,唯獨這給宦官做媳婦,戚夫人是頭頭是道。

  分別從衣食住行伺候起居等方面,巨細靡遺的講給嬋夏聽。

  “這太監也是男人,只是有些地方不大同于常人,他們白日在宮里謹小慎微,倍感疲憊,回到家脾氣難免會大些,我看你家督主那么忙,想必回去后也少不了磕碰吧?”

  “呃...”并沒有呢。

  嬋夏想了想,于瑾發脾氣的次數,把前世都加在一起,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周圍幾個夫人見她們聊這個,紛紛圍了過來,吐槽起自家的老爺。

  這個說老爺脾氣大,那個說老爺陰晴不定,說得嬋夏無從插嘴。

  這些于瑾都沒有啊。

  都是她跟他鬧脾氣,她陰陽怪氣的時候比較多。

  “說起這個,你們最近買香粉了嗎?”有個夫人問。

  話題從太監脾氣大轉為哪家香粉效果好,一片熱議。

  “你們為什么買香粉啊?”嬋夏沒憋住,插了一嘴。

  “督主不用嗎?”眾夫人用看稀罕玩意的眼神看嬋夏。

  嬋夏干笑兩聲,她還真沒見于瑾用那玩意——關鍵是,用那玩意干啥的?

  戚夫人見她一臉懵懂,只當她年少不懂得伺候人,忙把她拽到一邊,如此這般的趴在耳邊小聲嘀咕。

  說這太監凈身后,因為小解方式發生了改變,身上難免會有些不大好聞的味道,所以香粉也成了必備品,更是公公們實力的象征。

  作為宦官的媳婦,這些事自然是要早早打理好,不要等著自家老爺開口再去準備。

  嬋夏努力想了下,于瑾身上只有一種很自然的陽光味道,很清爽,極度重視個人清潔的人就是這樣的,也沒見著他抹香粉啊。

  戚夫人這沒心眼的,已經把嬋夏當成自己人了,把她多年來的經驗傾囊相授。

  “你現在年紀小,督主尚且讓著你,等到了我們這年歲再想學就晚了,你看那邊。”戚夫人指著宴席的一角。

  “那是司禮監趙公公家的趙氏。”

  嬋夏只看了一眼,出于職業敏銳,馬上說道:“臉上有淤痕,手腕也有約束傷,涂了粉,但依然能看出來。”

  戚夫人嘆息:“趙公公也是個狠心的,三天兩頭的打她,每每見她都是遍體鱗傷的,好好個人,打成這樣,我倒是想跟我家老爺說幾句,可是趙公公又不歸我家老爺管...”

  “為什么打她?”來時忍冬也說過一嘴,這趙氏同孫氏一樣,都是魏晨余黨,嬋夏看那趙氏不過十七八的模樣,大好的年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雖政見不同,卻依然起了惻隱之心。

  戚夫人壓低聲音,趴在嬋夏耳畔說道:“說是趙氏在外偷漢子,但聽府里的老人說,趙公公之前也打死過兩任夫人了,都說是偷漢子...哪兒那么多漢子偷啊,咱們這些嫁了宦官的女子,哪個不是謹小慎微的過日子,我看就是那趙公公疑神疑鬼。”

  嬋夏聞言唏噓不已。

  這在座的女子雖然都嫁了宦官,可每個人的命都不同,有戚夫人這樣平平淡淡過日子的,也有趙氏這樣不順遂的,正如這世間婚姻百態,每個人的婚姻都各不相同,想要過好日子,問別人是沒有的,還是要自己體會摸索。

  正當嬋夏以為她的這趟“取經”之旅白來時,一個意外發生了。

  “啊!”孫氏那桌傳來慘叫聲。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孫氏捂著嘴,吐出一大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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