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夏這情商,硬是沒想到于瑾這是陰陽怪氣說反話,還當他是夸自己。
小腰桿挺的倍兒直,特別驕傲的說。
“那是自然,我這為人大娘子的覺悟必須要高,我已經想到破案的新思路了!”
滿臉寫著邀功,倆大眼忽閃忽閃的看著他,就差喊一句,快表揚我!
于瑾無力。
“為人大娘子...覺悟就是破案?”
他到底是娶個媳婦回來,還是娶個能干的下屬回來?
“否則呢?”嬋夏側頭,不明白他為何這么問。
她是督主夫人啊,督主夫人都不能破案,說出去督主豈不是很沒面子?
“你放心,有我這個大娘子在,你廠衛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我要繼承你與邪惡勢不兩立的精神,緊緊的團結在你的身邊,堅持你嫉惡如仇的理念,我們的過程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
于瑾閉眼,用力深呼吸。
上天一定是看他太過順遂,所以給了他這樣一個奇葩姻緣,磨煉他的意識。
“阿蛋,你沒事吧?是吃的不合胃口嗎?你這身子也太坎坷了。”嬋夏看他表情怪怪的,忙追問。
“我最大的坎坷,就是你——說吧,你的破案思路是什么?”
提起這個嬋夏就來勁。
“現場沒有留給我們太多的物證,所以我要用你教我的方法,將你的精神發揚光大——”
“好好說話,從哪兒學的這么多客套話?”于瑾打斷她,她這毫無原則的彩虹屁會讓他有種還在工作的錯覺。
“好吧,我挑著重點說。我們可以從兩死者的經歷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出他們經歷的交叉點,除了都是太傅黨之外,他們會不會在別的地方也有交叉?”
之前的重點一直落在了太傅黨內部紛爭上,于瑭迫于平事的態度,卻讓嬋夏有了不一樣的思路。
“接著說。”
“兇手的作案手法越發成熟,既然是連環案,肯定不止這倆受害人,只要我們能找出兩位死者的交叉點,說不定能推斷出接下來的受害人,這樣就能提前拉網,將她繩之以法!”
于瑾贊許,這些當代刑偵思路都是她潛移默化的學到的,的確是做這行的料。
可以說,除了不會做人家娘子,她無所不能了。
“我們還可以從她留下的絨花分析,那么多花型,為何選擇桃花?若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機緣,那便是有特殊的意義,縱觀犯罪學里的經典教學連環大案,兇手留在現場的標記,都是有特殊含義的。”于瑾認真教學。
“兇手故意留下線索,引導,甚至是提示我們按著這個尋找下去,極大程度的滿足了她愚弄執法者的心態。”
能夠做連環案的,想法都與尋常人不同,追求刺激和儀式感,與執法者隔空對弈,也是他們的樂趣所在。
“拿人命當游戲,可惡。”嬋夏下定決心,抓到這個真兇后,先揍她幾拳出氣。
“桃花有多重含義,它象征春天和希望,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也象征著長壽,但我覺得這兩樣與本案都不符。”
“鑒于死者都是男性,不排象征著愛情的可能性,桃之夭夭——”于瑾看了眼產嬋夏。
“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阿蛋,你覺不覺得,這首詩就是寫我的?”這個自認完美的女子,真誠地贊美了她自己。
“...”就沖她給他起的這個難聽的外號,于瑾都不想回答她這自戀的話。
“除了這些象征,有沒有可能跟花瓣的數量有關?荷花花瓣,1520瓣,桂花是4瓣,桃花是5瓣,有沒有可能她想殺五個人?”嬋夏說道。
這也是個思路。
這樣調查方向就有兩個,一個是查兩死者曾經的經歷,一個是查闕德指甲里的油脂。
嬋夏做過模擬實驗,如果闕德是無意抓到某處,至多是四個指甲里有,拇指指甲里很難有,拇指指腹倒是容易蹭到。
五個指甲里都有,就說明他的手指當時一定是保持了站立的弧度,極大程度是刻意所為。
轉過天,嬋夏讓手下人把兩位死者所有的履歷都調查清楚,她自己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香粉店。
京城的貴婦們的胭脂水粉大多是出自這里,嬋夏想調查死者指甲內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跟著嬋夏來的,還有彩凝和忍冬。
這倆人一個不茍言笑,穿得素樸,一個花枝招展,描眉畫眼,性別如果顛倒一下就很順眼了。
“前面就是凝肌閣了,小阿夏你銀子帶夠了嗎”忍冬看到凝肌閣的招牌倆眼放光,恨不得馬上撲進去,就像是耗子掉了米缸,這地方他可太喜歡了。
“我帶銀子干嘛?”她是來查案的,又不是逛街。
忍冬怒其不爭。
“你你你!你那妝盒我可看了,里面就那么三兩樣,你還是個女人嗎?”
“我好歹還有兩樣,彩凝還一樣沒有呢?”
忍冬翻了個白眼,看了眼邊上面無表情的木訥女,嫌棄道:
“上天就多余讓你們這種暴殄天物的投身成女子,做女人如果不能善待自己的容貌,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浪費那個銀子干嘛,白天擦了,晚上還要洗下去,怪麻煩的。”
“你你你!”忍冬翹著蘭花指對著嬋夏,宛若她說了什么不可饒恕的話。
嬋夏這不拔毛的鐵公雞,平日里擦的都是她自己鼓搗出來的護膚凝露,不花錢,為的是抵擋風霜查案方便,口脂也不涂,胭脂也不擦。
“女為悅己者容你沒聽過?你打扮的好一些,督主他老人家看著也舒服啊!”
忍冬受不了嬋夏這邋遢的勁兒,拽著她進店,正事兒先放在一邊,先給她把各種脂粉買一圈,這小小一盒香粉都要幾兩銀子,聽得嬋夏肝兒都疼。
“這些先放下,我且問你,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嬋夏掏出裝著油脂的小盒子給掌柜的。
掌柜的知道這是廠衛的辦差官,不敢怠慢,接過來仔細看看,搖頭。
“份量實在是太少了,不好判斷。”加起來還沒米粒大小,這到哪兒看去。
“是護琴油。”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響起,嬋夏看過去。
就見一個綠衣女子,頭戴面紗,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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