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食材買回來了。”毛番拓一進院,就察覺到這股不同尋常的感覺了。
不對,很是不對。
從來都是笑臉示人的夏姑娘,手拎斧子,猶如泄恨一般,使勁劈柴。
聞聲看向他,眼里的殺氣與手中斧子交相呼應,斧子在陽光下反射滲人地光。
毛番拓被這凜冽的殺氣嚇得退后一步。
于瑾從房里出來,也是一張黑漆漆的臉。
毛番拓憑直覺在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兒,也不敢逗留,放下食材轉身就走。
差點撞到身后名的人。
“夏姑娘,真的是你!”李鈺站在門口,驚喜道。
“我聽人說你回來了,過來碰碰運氣,還真是你。”
“是你!”毛番拓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在鄉下莊子里送了夏姑娘不少香料的那個公子嗎?!
正是用他送的材料,嬋夏做出了迷香把毛番拓撂倒,跑出去找于瑾,也害得毛番拓被于瑾一通訓斥。
“那日與你在莊子分別,心里一直惦記著你,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李鈺看到嬋夏,眼里有重逢的喜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嬋夏招呼李鈺進院坐下,轉身進屋取涼茶出來。
路過那個拔×無情的于瑾,嬋夏沒好氣道:“大人,你擋路了。”
于瑾嘴角抿了抿,這丫頭改口可真快。
眼睛盯著嬋夏手里的壺,這個涼茶,難道不是給他一個人準備的?
“李公子,請用茶。”嬋夏自顧自地越過擋門還不讓路的家伙。
李鈺癡癡地看著嬋夏,數日不見,夏姑娘好像更美了。
“近日可還好?”嬋夏寒暄。
“托福,家里一切都好,這幾日城內秩序井然,我和家人從城外的莊子搬了回來,家里的鋪子也正常營業了。”
“那就好,對了,你弟弟的遺作我拿去參賽,果然是得了頭獎,我已經到墳前告知你弟弟,告慰他在天之靈。”
倆人聊了起來。
從于瑾的角度看過去,年輕的女子與俊美的少年,在巨大的樹下相談甚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倆人身上。
少年看她的眼神,有著藏不住的喜愛,真真是極好的畫面。
陽光晃得于瑾眼微微刺痛,他轉身隔絕那耀眼的陽光,也隔絕那相談甚歡的小兒女。
陽光剛剛好,只是陽光下的于瑾,已經不那么年輕了。
李鈺看于瑾進了屋,這才壓著嗓子道:
“夏姑娘,那位大人,他——”
外面已經傳開了,夏姑娘帶著她廠衛相好的回來,李鈺是一萬個不信的。
若不與嬋夏相處,不了解她的為人,聽風就是雨也就罷了。
可他與嬋夏,到底是有過恩情的,嬋夏于他有救命之恩,又查了他弟弟的冤案,李鈺無論如何都不愿相信外面那些讒言。
“他曾經是我師傅,不過就在剛剛,人家嫌棄我身份低下,不屑當我師傅,給我逐出師門了。”
嬋夏一想到那家伙急于撇清關系的表情,心里還窩著一股火。
還沒走遠的于瑾聽到這句駐足,有心想回一句,他何時逐她了?
這丫頭也忒會自己加戲了,他不過提那么一嘴,她就腦補出一堆,身份低下這種不成立的幌子也被她腦補出來了。
于瑾轉身瞪她一眼,嬋夏不甘示弱地抬起下巴回瞪著他,倆人的視線對在一起,噼里啪啦。
夾在中間的李鈺卻是極高興的。
“我就知道夏姑娘你不是那種人——夏姑娘,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嬋夏一愣。
今天之前,她一直堅信自己會跟著督主,他在哪兒她就在哪兒。
可是今天以后,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跟著他,人家已經擺明了不要她套近乎,人家也不承認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于瑾把她的反應看在眼里,眼眸暗了暗,出了門,走向毛番拓。
“你去哪兒?”嬋夏脫口而出。
“去客棧。”
嬋夏覺得心里好像什么東西塌下來了。
眼里酸酸的,心也脹脹的。
她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督主是不會讓她難過的。
督主也絕不會給她一個頭也不回的背影。
眼前的這個,真的不是督主。
嬋夏眼里的淚水眼看就要落下來了,她握緊雙拳,作為一個目標明確的重生者,她從回來到現在一直堅定的信念以及信仰,塌了。
“夏姑娘,陳團頭何時回來?我也好與我父母說一下,也好定個吉日找媒婆上門——”
李鈺興致勃勃道。
他從上一次分開到現在,心里想的都是這件事。
嬋夏連他說什么都沒聽進去,她眼里全都是于瑾的背影。
于瑾卻是聽得真切。
停下腳步等著她的答復。
雖然這少年郎商賈的身份是低了些,可他看她的眼神卻是真的喜歡。
若她愿意留下,做個商人婦,過平淡又幸福的日子,他便準備份厚厚的嫁妝,也算是替前世的自己送上些心意。
可她若是不愿意...又是否能跟他重新回到權力的中心,共享那本不該屬于她的風雨。
“夏姑娘?”李鈺沒等到她的答復,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于瑾看向愛馬任天堂,錯過了含著淚看著他背影的嬋夏。
如果沒有那奔跑而來的人,或許他就和這個擁有他未來的姑娘,從此天各一方了。
“阿夏!你在,太好了,阿夏啊,出大事了!”
跑過來的,正是陳三。
嬋夏的三伯父,之前因陷害陳四父女,嬋夏已經跟他不相往來,這次回來也沒想要拜會他。
“有事?”嬋夏將馬上落下的淚水憋回去,有些不耐地看著陳三。
陳三呼呼直喘地跑來,看到正要上馬離去的于瑾,不由分說跪在于瑾馬前。
“求大人做主啊!看在阿夏的面上,請大人做主啊!”
“你先起來。”嬋夏看陳三這般焦慮,猜他應該是遇到難事了,卻又不想讓自己的極品親戚麻煩到于瑾。
這家伙已經把話說得那般絕對,讓她不要套近乎,她的家人又過來糾纏,這成什么了?
“何事?”
“我那懷著身孕的小妾被人擄走了,請大人看在我們嬋夏伺候您一場的份上,派人把她救回來吧?”
“小妾?你什么時候還納妾了?”
“何人擄走的?”于瑾松開握著韁繩的手,重新站到了嬋夏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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