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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瞞不過他

  嬋夏一高興,把自己現在跟于瑾還沒關系的事兒給忘了。

  還當她是于瑾貼身徒弟呢,直接過去把吳涼的帽子摘了。

  “吳涼,你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吧?作惡多端必自斃,善惡有報是天理!”

  最后這一句,嬋夏說得神清氣爽。

  在這廝手下忍氣吞聲憋屈這么久,總算是有機會說出這句,爽!

  毛番拓莫名的憋屈,這種活兒,原本是他來做的!

  忙看向少爺,眼巴巴的等著少爺斥責幾句,這丫頭如此沒規矩,你就不管管?

  “礙事。”于瑾說道。

  毛番拓連連點頭。

  于瑾冷眼掃向他:“我說的是你。”

  毛番拓僵。

  他做什么了?

  他什么都沒做哇!!!

  少爺總是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他經常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少爺,就比如現在!

  過足了癮的嬋夏回來,看毛番拓滿臉憋悶,忍不住提點道:

  “你擋著大人的視線了啊。”

  督主最喜歡觀察各類人不同的表情,以此研究各種人在不同場景下的反應。

  這個結論是嬋夏跟著他一年后才得出來的。

  尋常人哪敢跟嬋夏似的,有事沒事就盯著他的臉看?

  普通人敢盯著督主看,絕對會被暗衛當成刺客抓去胖揍一頓。

  也只有她有特權,可以肆無忌憚的想看就看。

  督主剛剛一定很想看吳涼的微表情吧?

  毛番拓這么大一坨,剛好把督主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不給他來個靈魂提問地獄三聯考,已經是很好了。

  毛番拓風中凌亂。

  他身為一個貼身侍衛,竟然還沒個陌生丫頭了解自己主子?

  嬋夏好心提點,不僅沒幫到他,還讓毛番拓覺得倍兒受打擊!

  嬋夏看毛番拓這不怎么聰明的樣子,猜督主不罰他,很可能是他太笨,考什么都不會。

  吳涼被帶走了,嬋夏家的院子恢復了寧靜。

  “少爺,該啟程了。”毛番拓迫不及待想離開這有狗腿丫頭的地方。

  “去驛站。”于瑾開口。

  “我馬上把任天堂牽過來。”毛番拓愉快地起身。

  “我說的,是你。”

  毛番拓邁出去的一只腳停在半空中,所以,他這是被少爺嫌棄,攆走了嗎?

  “噗嗤!”嬋夏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憋不住。

  督主原來對笨到考不了試的人,是這樣處罰的啊,眼不見心不煩?

  “少爺,那你去哪兒?我們還要趕路,路上耽擱不得,來這邊已經耽誤了些時日了,如果誤了時辰——”

  “你,帶路。”于瑾過濾了隨從聒噪的聲音,看向嬋夏。

  “等我一下!”嬋夏馬上跑進屋。

  把桌上的迷香全都藏起來,又裝了壺涼茶,以防萬一,把驗尸的工具箱也背上。

  “牢里比較干燥,帶壺涼茶比較方便。”嬋夏對于瑾解釋。

  他頷首,示意她帶路。

  倆人一前一后的離開,留下陳四和毛番拓僵在遠處。

  “我家少爺說要去哪兒了嗎?”毛番拓大受打擊。

  “并沒有。”陳四也茫然的搖頭。

  “所以,她是怎么知道少爺要去哪的,而且還敢讓少爺等她?”

  毛番拓悲哀的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狗腿小丫頭可能真的比他更懂少爺的心。

  “會騎馬嗎?”于瑾問。

  嬋夏頷首。

  毛番拓追出來時,就看到兩匹馬絕塵而去。

  “不帶我也就算了,神神道道的去哪兒也不說也就算了,為何...還把我的馬給她了?!!”

  “毛護衛,我的馬給你?”暗衛隊長過來說道。

  “不、需、要!”毛番拓咬牙,深吸一口氣。

  忍一忍,左右小屁精丫頭頂多再跟少爺待半天,明天以后就沒人搶他這第一心腹的位置,也沒人搶他的馬了...

  “你倒是養了個‘好’閨女,我且問你,你閨女什么時候跟我家少爺認識的?”毛番拓陰陽怪氣地問陳四。

  陳四比他還莫名其妙。

  他連出來的這位俊的不像公公的男人都沒見過,誰知道這倆人什么時候認識的?

  還有...他家阿夏,啥時候會騎馬了?!

  從于瑾出現在這個院里的那一刻,一切都跟從前不一樣了。

  一白一黑兩匹駿馬一前一后穿過鬧市,引來百姓的駐足議論。

  “那不是陳團頭的閨女嗎?”

  “跟她在一起的這個公子是誰啊?”

  嬋夏把這些議論都聽了進去,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他專挑著鬧市走。

  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等回頭他要不帶她走,她可就有話說了。

  “你知道我要去哪?”于瑾問。

  “府衙監牢看虎子嘛,我看大人看我筆記時,表情專注,在案件詳情那一頁看得格外久,猜大人必然深諳此道,這般大案,大人怎會不親自查看?”嬋夏說得嚴絲合縫。

  其實她內心真實想法是:跟你那么多年,被你考得外焦里嫩,若你癡迷查案驗尸的嗜好都不懂,以后還怎么在狗腿圈當老大?

  “府衙監牢需要繞這么遠?”

  嬋夏的小心機被人家直白的指出來,一激靈,全憑多年練出來的厚臉皮強詞奪理道:

  “想帶你看看青州百姓的日常,也好方便大人查案判斷。”

  于瑾自然能聽出來這丫頭沒說實話,也不跟她計較。

  只是覺得,她對他的態度,跟正常人很是不同。

  他上次來用的是假身份,聲音和外貌都做了偽裝,丫頭表面恭敬,實則油腔滑調,逮到機會就要從他身上撈點好處,就連他的餅都不放過...

  這次他用了自己本來的身份,丫頭表面恭敬,可眼里卻透著一股親切,似乎對他頗有了解,完全不似對陌生人的態度。

  若不是上次他用假身份接近過這丫頭,單憑她這般反常的表現,足以讓他有理由懷疑她的動機和來歷,懷疑她是否是敵對勢力派來的臥底。

  他琢磨嬋夏的時候,嬋夏也在琢磨他。

  督主的觀察力驚人,細致入微,想要瞞著他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連她繞路有企圖這種小心思,他都能一下看出來。

  這么大個活人重生了,帶著一身他教的驗尸本事,相處久了他能看不出來?

  該怎樣委婉又不失真誠,對他說明她的真實身份呢?

  最重要的是,不耽誤她在他心里,第一狗腿的位置,這個劃重點。

  嬋夏靈光一現,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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