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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這口飯是恰不上了

  乘龍快婿,突然成了一個準備謀人性命的壞蛋。

  這打擊對陳四可不是一丁半點的大。

  嬋夏把她在李鈺身上的發現講給陳四和趙義聽。

  李鈺對嬋夏說的過程全都對,唯獨隱瞞了他去河邊的動機。

  “李鈺家里是賣香料的,他用迷香牽制了倆護衛,本想對吳勇下狠手,卻被真兇打暈,成了替罪羊。”

  “李鈺為何要對吳勇起了殺心?”陳四問。

  “必然是跟他弟弟死有關,隔墻有耳我不便打探,只能等他出來后再問他。”

  “這件事不是李鈺所為,那他的香囊為何出現在案發現場?”趙義問。

  “香囊的秘密我還沒解開。”

  陳四愁眉苦臉:“這不是白跑一趟嗎?”

  “不是白跑,我已經知道一些線索,也想好如何破案了。”

  “夏姑娘,不知你從李鈺身上得到的線索是什么?趙某愿助你一臂之力。”趙義摩拳擦掌。

  “幫我去買四個大餅一斤牛肉,送到衙門停尸房內,我要邊吃邊查。”

  “我已經用過膳了,買這么多浪費。”陳四說。

  “是我一個人吃的...你們這樣看我作甚?不是我能吃,是那家的大餅太小了!”

  陳四沉默,不忍拆穿閨女——大家可都是去過餅店吃過飯的,餅多大心里一點數沒有?

  趙義被嬋夏支去買餅,陳四父女來到衙門后院。

  知府單獨開辟了間房停放吳勇尸體,為了防止尸身腐敗太快,弄了幾盆珍貴的冰塊。

  一進門就能感受到涼意。

  嬋夏盯著那一盆冰,嘆了口氣。

  “我想吃冰鎮酸梅湯一夏天了,買不起冰,饞到現在,他倒是獨自享用這么大一盆。”

  有個有權勢的爹,就是不一樣。

  只可惜,知府再權勢通天,也不能讓紈绔活過來。

  “有時候我覺得人生真是不公平,生來便分了三六九等,真正的公平就是死亡。”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工夫感慨這個?你從李鈺身上找到的線索是什么?”陳四追問。

  “香囊。”

  李鈺說香囊昨日就丟了,可卻在現場發現,只有一個解釋,是真兇把香囊丟在河畔,故意引人查李鈺。

  嬋夏剛說完,外面就響起衙役的聲音。

  “夏姑娘在嗎?大人讓我送證物過來,方便姑娘查案。”

  證物就是群眾在河邊發現的李鈺的香囊。

  衙役不僅帶來了李鈺遺失的香囊,還領了個人過來。

  “這就是送香囊過來的,大人讓我一并交給你。”

  跟著衙役過來的是個瘦小枯干的男人,被繩子捆著,看到嬋夏后噗通跪下。

  “夏姑娘救命啊!我是冤枉的!跟我沒關啊!”

  嬋夏看他有點面熟,在哪兒見過來著...

  “我是小六啊,我大哥是張局頭,你還救他一命呢!”小六這么一說,嬋夏想起來了。

  張局頭就是得了闌尾炎的混混,她查案之余,順手幫混混張做了個手術。

  小六的確是混混張身邊的人。

  “怎么是你?”嬋夏示意他起來說話。

  “我給大哥去王家藥鋪抓藥,回來時穿樹林走近路,看到河畔有個香囊就撿起來了,本想賣了換點酒,哪知這跟命案扯上關聯了,我真是冤枉的啊!”

  這香囊并不是布做的,而是老銀鑲藍,里面鏤空裝香料,富貴人家才能用。

  李家做香料生意,佩戴這種香囊可以有更好的擴香效果。

  這香囊價格不便宜,小六撿到后起了貪心,想要拿去典當。

  可這款式太過特殊,當鋪掌柜的一下認出來這是李鈺的。

  “當鋪掌柜問我哪兒來的,我一時說不出,正想換一家當鋪,就聽伙計說了嘴河邊發現了二公子...我趕緊來衙門上交。”

  結果到衙門就被扣下了,也不讓他走,關小黑屋,也不給飯...

  小六說得凄凄慘慘,肚子還配合的咕咕兩聲。

  “張局頭養傷的客棧跟河邊還有段距離,你為何舍棄近一點的百草房,非得挑著遠的王家藥鋪去?”嬋夏問。

  “百草房今日關門了,我著急抓藥只能來王家藥鋪,夏姑娘,是你對我大哥說的,藥不能停。”

  陳四在邊上聽著,敏銳捕捉到關鍵詞。

  “你什么時候跟混混張扯上關系了?!”他雖嫁女心切,可這種來路不干凈的男人,是萬萬不能讓閨女接近的!

  “我查案呢,你別打岔。”嬋夏把陳四推到一邊,繼續問小六。

  “你撿到香囊時,二公子的尸身何在?”

  “我路過時真的什么都沒有,就一個香囊,我真沒看到二公子啊,夏姑娘你放過我吧,我是無辜的!”

  嬋夏看他的反應不像是說謊,便讓衙役給他松綁。

  小六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直叫,他這肚子一叫,勾得嬋夏也餓,只盼趙義快點回來。

  這家伙買餅也不知道買到什么地方去了,恰口飯怎么這么難?

  嬋夏拿著香囊反復查看,她總覺得哪兒不太對,看了一會發現問題了。

  “小六,你撿到香囊沒動過里面的東西嗎?”

  “沒啊,我光顧著看這材質是老銀子了。”沒賣錢,還被抓過來關小黑屋,小六覺得自己太難了。

  “不是你動的,那就是別人動的...”

  嬋夏從里面抽出幾根干癟的植物。

  “這不是香艾葉嗎?有什么奇怪的?過端午時,你不也給我縫了個香艾葉的丑荷包嗎?”陳四湊過來問。

  閨女的繡工奇差無比,他收到那荷包后,雖然很感動,卻一次沒帶出去。

  并不是他不喜歡,實在是...帶上這玩意招搖過市,所有人都知道他閨女女紅奇差,閨女很難嫁出去。

  “什么叫丑荷包?那是我用心縫的!”當年她給督主縫荷包比給阿爹縫的那個還丑,督主他老人不一樣走哪兒都帶著?

  “尋常人家用香艾葉再正常不過,可李鈺帶香艾葉,那就是反常,別忘了,他家里做什么的?”

  一個做香料生意的,怎么可能不用自家研發的香丸,而用尋常的香艾葉?

  邊上的衙役一直聽著,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

  “夏姑娘,你別聽這個滿嘴謊言的騙子!他說百草房關門,根本是一派胡言,我家娘子剛還去過,買了金瘡藥給我送來——這香囊里的香料,分明是他換的!”

  李家香鋪的香丸,隨便一顆也不便宜,香艾葉才幾個錢?

  “我冤枉啊!是紫雀姑娘跟我說百草房關門了,我才繞路來這邊的!夏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有半句謊言,讓我天打五雷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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