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夜,清風吹亂月傾雙的發。
紫貓著腰,縮在城主府華宇樓閣的屋頂。
月傾雙不經意間回頭,甚是無語。
堂堂螣蛇神君紫大人,竟然在這人族小小的城主府如此做派?
“咳咳”
月傾雙故意咳嗽一聲,紫擠眉弄眼,聲音小到月傾雙剛聽見,“姑奶奶,小點聲。”
月傾雙抬頭無語,她周身隱藏氣息的靈力這廝是看不見嗎?
果然,跟那瘋男人待久了,多多少少沾染了點精神病的氣息。
嗯?她怎么好端端突然想起了那男人!
皺了皺眉,她長袖一揮,紫周身便覆上一層淡淡的透明光罩。紫一愣,這般一來,除了他二人互相聽得見聲音,旁人是察覺不到她們的存在,也聽不到聲音的。
紫轉身,恰好看到月傾雙眼中戲謔的鄙視之意。
微微一愣,瞪眼就急了,他,他堂堂螣蛇神獸,紫大人,居然被眼前這女人鄙視了?
月傾雙不再管他,自動忽略了紫在后方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和零零點點的聲音:“敢鄙視我,小爺可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螣蛇啊,美貌與智慧并存,正義與勇敢的化身。
竟然敢鄙視我?”
月傾雙凝眉,向下望去,屋內,燭光交疊,酒池肉林,放眼整個屋子,一片奢靡之色。
她的目光停留在正下方那一身懶散的男子身上。
瑞王蘇霖,便是這般貨色嗎?
難怪,她了解的資料里,此人少時深得先皇寵愛,不等成年便被封為王…
其母位及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小,將蘇霖寵的不像話。
她再聯想到當今神琴帝蘇崢,眼中閃過一抹深意。
先皇,這是將一個活脫脫的皇子養廢,最后捧殺了啊。
不過,這蘇霖也真是爭氣,不學無術沉迷酒色,行為舉止令人作嘔。
月傾雙明亮的鳳眸射向那被破開的小洞眼中。
下方,鈺城城主一身橫肉,舉著酒杯,猶豫不決,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說道:
“大王真是神機妙算,心中有乾坤啊。”
蘇霖斜睨雙眼,開口道:“這話,從何說起?”
鈺城城主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跪在堂中,“大王得高人助陣,有如天助啊,此番起兵,順應天意,必能筑成一番大工業。”
蘇霖到底不是傻子,也是有些腦子的,“有什么屁就放!”
鈺城城主被嚇了一跳,哆哆嗦嗦趴跪在地上,“下官,哦不,小,小人只是惶恐,那太女蘇青青親自帶兵前來,軍心大振,敢問大王是否有應對的法子?”
蘇霖勾著唇冷笑道:“蘇青青,一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就算他蘇崢親自前來,本王也會用他的血,祭我軍旗!
哼,本王得高人相助,自然不是什么人就能輕易匹敵的。”
鈺城城主明白了什么,吞咽了下口水,瑞王的軍隊,那可是——
他低頭,跪著磕了個頭,“大王當真是天選之子!”
額頭卻是流下了細密的汗。
蘇霖瞇起眸子,懷抱著兩個嬌柔美人,手穿梭在美女身上。
“這偌大的神琴,只要不是那帝師帝夙寒親自出手,老子便是最大。”
下面藍城城主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國師?”
“呵,國師?他算那根蔥,不過就是落云宗的一個跳梁小丑罷了,居然還不給本王面子,哼!
本王倒要看看,這傳說中的落云弟子,是什么大蔥!”
說著,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懷中一個女子嚶嚀一聲,惹得蘇霖瞇起的眼中一陣火熱。
幾人似乎看明白了蘇霖的意思,找著借口想要離開。
蘇霖冷笑一聲,一邊撕扯著身邊人兒的束腰封帶,一邊開口說道:“跑什么?本王讓你們退下了嗎!”
鈺城城主和藍城城主慌忙跪地,一陣驚詫,
看著蘇霖的動作,扔了酒杯便將眼前的美人壓在了身下。
二人對視一眼,終究不敢違背蘇霖的意思,只得跪在地上。
縱然他們,他們也不算好人,都說好色是男子本性,但,如此當著人的面便——實在,有違禮教。
月傾雙抬眸,轉身便要離開,卻見紫津津有味的看著下方情景。
“咳!”
月傾雙加重聲音咳了一聲,紫反應過來,急忙抬頭,問道:“走,這就要走了嗎?”
月傾雙瞇起眸子,咬牙切齒道:“難不成,螣蛇大人,要在此看一場活春宮不成?”
紫一愣,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這是什么話,本大人怎么是那種人?
不過是想了解的清楚些,看這個蘇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堅信,他是清白的,才不會是那種人。
月傾雙翻了個白眼,示意他跟上,便飛身而下。
城主府外的街道,已無人出沒,二人又用了隱身玄訣,因此,是大大方方的行在路上 紫看著前行的方向,疑惑道:“這不是回去的路啊,你要去哪?”
月傾雙頭也不回,雙手負在身后,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敵軍軍營!”
紫皺起眉頭,頗為不解,正在思考月傾雙此番作為是為何時。
倏地,月傾雙停下了腳步,逼得紫在她身后三步之外停下。
“怎么了?”
月傾雙轉頭,眸色糾結,問道:“本國師,像顆蔥?”
紫一愣:“啊?”
月傾雙解釋道:“蘇霖說本國師,算哪根蔥。”
紫摸了摸鼻子,憋著笑,尷尬的說道:“那是,他不識好歹。”
“本國師也這般覺得。”
月傾雙轉身,勾唇冷笑,瞬間恢復了原本兩米八的氣場。
蘇,霖!本帝姬等著看,誰是大蔥!
城郊,瑞王軍營。
月傾雙一襲銀袍,高高束起的長發隨風飄揚。
紫跟在后方,無聊的伸了個懶腰,“哎,玉羅剎主,你此次出行,怎么想起帶我了?”
話說出口,他馬上反悔了,這一問,不就自己鉆進套了嗎?
但他沒想到的是,月傾雙并未問他帝夙寒的修為問題,而是,輕輕一笑,“帶著螣蛇大人出門,拉風!”
紫一愣,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果然,自古女子的心思,最是難猜。
遠在蘇青青大軍駐扎的數十里之外。
暗夜中,高樹上,一身墨色的帝夙寒迎風而立。
他垂下了眸,緊緊握著拳頭,若非這修為,他定是要陪著小丫頭前去的。
他垂首,想起曾經在秘境中的一幕幕。
當年的小丫頭說好要娶他的,他勾唇輕笑。
那時候,他不將她當回事,待看清自己的心時,才發覺,那個聒噪的小丫頭,竟是已經狠狠扎進了他的心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深情難抑,他,要想辦法永遠留在她身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