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吟余暉灑下,逍遙閣內,唯美的秋景構成一幅畫。
閣中弟子因為老祖宗的到來,上下齊心,激動不已。
月傾雙坐回了上首的位置,冷瞥著下方發瘋的尤靈香。
尤靈香陰沉的目光看著月傾雙,她憤憤道:“玉羅剎,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既然遇上了你,我輸的心服口服!”
一想到之前她對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銀袍女子動過心,還因為她跟聞人曉和玉傾城吃過醋,她就一陣惡寒。
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到底是眼睛哪里出問題了,竟喜歡了一個女子!
月傾雙緩緩勾起唇角,眸間盡是涼意,“不遇到我,你也贏不了。”
尤靈香抬頭,月傾雙繼續道:“你不是要逍遙閣嗎,那你可知,逍遙二字是何意?”
尤靈香垂眸,眼中那恨意仍未褪去,她對月傾雙說道:“管他何意,只要得到了逍遙閣,我便能在這神琴橫著走,擁有無盡的權勢,難道我錯了嗎?”
“你沒錯!”
忘川幾人很是疑惑的看著月傾雙。
只見她輕輕打開了懷中的骨扇,開口道:“可你初心不正,用錯了方式。
逍遙閣,不過一念逍遙之意,為醫者當為天下貧寒百姓著想。煉丹制藥為的就是濟世救人,辦的本就是違逆天道之意的事。
而逍遙閣創立之初,宗旨就是行醫救人一生瀟灑,不為功名不求身后名。
縱觀歷代逍遙閣主,哪一個不是心懷天下的仁義之士,而你——
就憑你買通心思不正之人販賣假丹,你覺得,你,配嗎?”
尤靈香慌亂了下神色,結巴道:“你,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月傾雙冷冷看了她一眼,“黃泉!”
聲音如鐘鼓之樂,令尤靈香原本慌亂的神色,更添驚恐之色。
黃泉上前,在月傾雙面前站定,跪地抱拳道:“主子。”
“將你查到的都說說吧!”
“是!”
黃泉起身,轉頭看向尤靈香,開口,一件一件細數著尤靈香這多年所干的事。
一樁樁一件件,令尤靈香癱跪在地上。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些,她怎么可能查出來呢?
當說到,她勾結逍遙閣之人,賣廢丹給神琴百姓從中牟利,甚至殺害無辜之人,以活人煉丹時,聞人凌志不可置信的向后退了幾步。
而聞人殊顯然被嚇的臉色蒼白,他,之前還以為人人傳誦的尤仙子,是為多高風亮節,終歸不會這般狠毒。
父子二人驚恐的看向眼前的尤靈香,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這般狠毒。
活人煉丹,那得有多么狠的心?
月傾雙及忘川彼岸、曼陀的臉色越來越冷,尤靈香為永葆青春,竟取嬰兒之骨為藥引,以處子之血釀造玉泉。
她為鏟除異己,將自己打造成神琴的救世神,修煉邪術,毒害醫病救人的醫者。
月傾雙亦是沒想到尤靈香竟然這般殘忍。
表面有多美好,內心便有多惡毒。
月傾雙緩緩起身,“竟是如此,如此,讓你死,便宜你了!”
尤靈香瞪大眼睛,看到月傾雙手中的骨扇徐徐幻作一把泛著冷光的長劍。
她癱在地上向后爬去,口中說道:“你要干什么,你,上千年的老祖宗,你竟要親自動手殺我嗎?”
月傾雙居高臨下,銀色面具泛著冷光,“殺你,我嫌臟了我的手!”
月傾爽提起長劍,劍芒閃過,廳內便傳來聲聲慘叫。
“啊啊啊,啊!你,玉,玉羅剎,你敢,啊啊啊!”
聲音低沉下去,眾人低頭時,只見尤靈香慘白著臉色,雙手和腳無力的耷拉在地上。
手腕和腳腕處,一道明顯的紅痕,只是細微的傷口,但,忘川她們知道,主子,挑了尤靈香的手筋腳筋。
煉丹之人,靠的就是兩只手,而如今,被挑斷了手筋的尤靈香,從此,便是一個廢人了。
月傾雙手中的長劍,毫無收起來的意思,她再度舉起長劍,眸中冷色不減,說道:“你這身修為,也別要了。”
長劍從尤靈香的肩胛骨刺穿,月傾雙揮袖,一道強勁的靈力便直射尤靈香。
尤靈香徹底廢了!
月傾雙收起長劍,冷聲道:“將她丟去逍遙祠堂門口,跪在老閣主靈前懺悔!”
懺悔,卻不讓她入祠堂,跪在門前,這是要讓她生不如死?
她明明知道,逍遙閣弟子因著老閣主的原因,對她恨之入骨,卻…
“玉羅剎,你好狠毒的心思!”
忘川握緊了長劍,彼岸眸中噴火,曼陀冷下了眸子,黃泉手一動,尤靈香的嘴上便血流不止,一道傷口,將她的嘴從嘴角兩側分成了兩半。
黃泉拉下了眼簾,“主子,也是你能隨意置喙的?”
聞人凌志更是被氣的綠了臉,曼陀想不通,這般心思歹毒之人,是有何顏面說出那番話的。
曼陀垂下了眼眸,狠毒?那她就讓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狠毒!
帝都。
九闕宮墻外,蘇青青身著凱甲,頭上戴著一頂頭盔,紫色的戰袍飛揚。
她冷著眸子,望向下方眾人,大喊道:“眾將士們,告訴本殿,神琴,對于你們的意義?”
下方千騎萬人列陣而待,齊聲高呼:“神琴,為我家國,是我們的家!”
蘇青青問道:“亂臣叛賊,要毀掉我等家園,該當如何?”
下方眾兵將舉著槍吶喊:“趕出侵略者,護我家園,保我家國!保我家國!”
“好,從今日起,眾兵將隨本殿守護家園,衛我家國!”
“是!守護家園,衛我家國!”
蘇青青在眾將士的吶喊聲中抬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空。
瑞王起兵造反,朝中無人掛帥,唯有——她親自領兵,前往邊疆。
她轉身,看向皇宮三十三宮闕樓閣殿宇。
她看到身著黑色常服的父皇滄桑的望著她所在的方向。
她知道,那個男人,舍不得他,她嘴角輕動,喃喃道:“爹爹。”
她轉身,不經意間將目光轉向了國師府所在的位置。
她想,他會來的吧?
月傾雙解決了尤靈香的事,坐在位置上動了動手腕。
聞人曉和曼陀還沉浸在尤靈香陰狠毒辣的心思。
月傾雙卻是將目光轉向下方跪著的聞人殊身上。
再回眸,“曉曉,我想問個問題很久了,你這——奇葩的后人是怎么出來的?”
聞人曉頓時變了臉色,羞紅了臉。
聞人殊原本就因為國師是自己要找的神秘老祖宗而震驚,此刻聽到這句話,愣是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站了許久。
忘川曼陀也是一怔,主子,你的思維這般跳脫好嗎?
聞人曉嘆了口氣,解釋道:“主子,我又沒嫁人,哪里來的后人?”
月傾雙歪著腦袋摸了摸下巴,“那這奇葩的小子是——”
聞人曉正欲解釋,卻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主子,帝都傳來消息,出事了!”
月傾雙眸色微動,神琴的劫,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