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院長助理發來的消息。
當然,估計只是批了一層皮。
因為這個語氣,是令人熟悉的惡心。
——是不是覺得面對這些平民很累?
——不想治療這么多人對不對?
——我也覺得,像江同學這樣優秀的精神治愈師,可以有更多選擇。
他假惺惺的發消息過來,像是同情秋秋的遭遇。
是你安排的?
——隨意安排一個知名療養院嗎?我可做不到。
但現實與他發的消息相反,他做到了。
偌大的機構,像是他的一言堂。
趙詢像是在舞臺上拼命展示自己12塊腹肌的男人,他自以為魅力卓爾不群,向秋秋賣弄著他的權利。
但秋秋只覺得齒冷。
她從一隅窺見了社會的全貌,從Q3到現在,貴族賣弄權柄、隨意更改規則絲毫不覺得可恥,反倒覺得這是‘人上人’的標志,還以此為榮。
一個腐敗的集體,是這樣的臭不可聞。
秋秋沒有回復,但趙詢也沒停下。
他還在用嬉笑的語氣發著:氣得回去了可不行,還要這里的學分畢業呢。
不會就這樣回學校了吧?年輕人要抗壓一點。
不過當野外的雜草的確是很累的,如果你愿意在溫室里生長,相信也會有人愿意為你澆水,給你遮遮風雨的。
有時候選擇的機會是很重要的,是吧?
秋秋覺得很惡心,秋秋站了起來。
她動了,另一邊的墨司自然注意到了,連忙便問:“怎么了?”
怎么感覺一下就生氣了。
“我有點事要處理,你大概什么時候到?”
“快了。”墨司看了一眼導航,“一小時左右。”
“好哦,那我待會兒直接去門外等,你來了我們就走。”
秋秋說著,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暫時關閉了通訊,推開了宿舍的門。
她徑直去了治療大樓。
毫不意外,那貼狗皮膏藥還在辦公室里,他坐在她坐過的椅子上,翹著腳,也許在看治療預案,也許在對著桌子笑。
秋秋打開門,他聽見聲音抬起頭,臉上是毫無掩飾的笑容。
“還是回來了?”
“你不是治愈專業的,為什么可以來這里當助理?”
趙詢挑眉,但不說話。
“不允調換這件事,你做的?”
秋秋問了一個又一個問題,趙詢均未回復,但是他的表情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嚯,就是他。
這樣‘電光四射、牛逼閃閃’的男人。
江秋秋啪嗒一下關上了房門,“你是不是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也許是她的表情太過冷肅,也許是這個關門的動作讓趙詢感受到了危險,亦或是男人突然想起,她不僅是精神治愈師,還是機甲單兵,趙詢有點慌了。
他皺眉,往后略退,“你該不會是要打人吧?”
“你作為一個…打人你就完了!”
他色厲內荏。
秋秋輕笑了一聲,“你說什么呢,皇子殿下,我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可能會打人。”
教訓一個人,需要打人嗎?
不需要。
只要往前幾步,按住他的頭,把他按在桌上。
起初,趙詢會拼命掙扎,但他的級別不高,又養尊處優慣了,怎么可能比的過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