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鈴聲響起,‘精神治愈師’們就開始上班了。
他們各自回到屬于自己的就診室里,醫院關閉了許久的大門,終于打開。
門外的難民還來不及激動,荷槍實彈的駐扎軍立于門邊兩側,他們手上的槍炮泛著銀色的冷光,這讓難民們停住了腳。
難以想象,明明有這么多人,明明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期待,但他們這么快就停了下來。
如果不是內心真正恐懼,真的很難這樣。
見大家都停下,空中廣播宣布了一下細則,讓兩邊難民排好隊往后——
當第一個病人到達診室,這場高校·精神治愈師聯賽,便已拉開了序幕。
所有的診療室里都有攝像頭。
這樣便于各個學校的帶隊老師分析觀察并分析自己的學生以及別人學生的情況。
當然,病人才剛進來,診室空空。
十幾個負責人圍坐在‘觀影’的最佳位置,祝天勝院長作為行業領導者,聯邦大學院長,穩居c位。
雖然這次比賽分了C、B、A、A四個檔,設有4種獎項,但——
高層人員嘴里討論的,幾乎都是A和A及以上的人。
C基本人的診斷,大家看都懶得看。
“你們學校A級別以上的學生今年有多少個?”
“7個?不錯了。7個里有A嗎?”
對面的人搖頭。
“也是,A多少見,有A也不會來我們的學校了。”
“A里有特別出色的嗎?”
“基本都是什么入行的?有群體性的嗎?”
談論聲有些嘈雜。
而這個時候,大屏幕里,已經有好幾個診室都進了病人。
突然,祝院長用手敲了幾下桌子,有些悶的聲音扎進了嘈雜的人聲里,他們向中間看去,祝院長環視一周,“已經開始了,討論聲小一些。”
周圍這才安靜了下來。
因為組織排隊,有人身體稍微好一些的人渾水摸魚,站在了前列。
連夜在這里守著的,反而有些被擠到了后面。
所以剛開始,位于最前側的C級診室人是最多的。
有些黃突突、黑乎乎的病人跟潔白的診室格格不入,好在進來之前,他們走過那種清潔的水路,地上不至于有腳印。
面對這些病人,不同的人又不同的表情。
有的人覺得欣喜,心想分終于來了!
有的人覺得惡心,為了一點點分竟然要給這樣的病人看病!
也有的人覺得震驚,之前聽向導說那么多,沒有仔細看過,沒想到近距離接觸,難民這么…這么不像是人。
處于底層的人對高層的目光最為敏感。
他們能輕易接受到別人的情緒,被嫌棄,他們低下頭,也不敢說話,只怯怯的站著,手摸著衣擺或者身體。
好在進入這里的人越來越多,人多了,才放松起來。
很快,屬于精神治愈師的光芒綻起,它們沒有顏色,像是一陣清風,進入了難民千瘡百孔的身體里。
宇宙饋贈的天賦在這個時候顯現出驚人的修復力。
它們流淌過血液,獨特的能量帶走了身體一些多余的沉積物——
一切很短暫,又很漫長。
精神治愈師收力,被治療的人像是脫去了繁重的外衣,呼吸都變得更加順暢了起來。